第032章：凭啥打我爹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老李头在北坡地被打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到了白墙村。

李发科带着两个儿子，一路狂奔，村中不少好事者也跑去看热闹，一时间，白墙村万人空巷。

看着倒地的父亲，李发科一下子扑倒在地，双膝跪地，将老父亲抱在怀里，急促的问道，“爹，咋回事儿？你咋倒地上了！”

老爷子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梁细营，喃喃自语道，“他，他打我！”

李发科侧脸质问道，“梁细营，你给我说清楚，你为啥动手打我爹！”

梁细营脸不改色气不喘，毫无悔意地说，“哼，你还有脸质问我，你应该问问你爹！”

“爹，究竟是咋回事儿嘛！”李发科急得都快要哭了！

“他仗势欺人！让易生带人偷割了咱家的谷子，我上前跟他理论，他抬手就是一巴掌！”老爷子气得脸铁青，用颤抖的手指着梁细营，控诉道。

“梁细营，我跟你拼了！”李发科将父亲扶着坐起来，一个冲锋，箭一般地飞到了梁细营的跟前，一头顶在梁细营的胸口。

梁细营哪里料想的到，连连后退数步，一个趔趄，便摔倒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李发科乘势冲上去，骑在他的身上，左手抓着他的脖领子，右手抡起铁锤般的拳头，对着梁细营那张肥胖油腻的大脸，“嘭、嘭、嘭”锤个不停。

梁细营的脸上顿时青一块紫一块，鼻血流到脸上嘴里，活像开了个绸缎铺，疼的他哇哇大叫，“都跟我上！打他狗日的李发科！”

易生得了令，活像一条疯狗，带领那几名家丁对着李发科拳打脚踢。

李廷魁和李廷武见状，也都加入了战斗，很快便演变成了一场梁家和李家的混战。梁细营趁机从李发科的身子底下爬起来，偷偷地溜到谷子地，捡起一把镰刀，就要往李家父子的身上砍。

“住手！乡里乡亲的，打个架，竟然动刀子！”吴伯谦得知消息，刚从村里赶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大声喊叫道。

“我劝你少管闲事！”梁细营置之不理，稍愣片刻，继续向人群冲去。

“梁保长，你一定要听我劝。”吴伯谦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子，“身为保长，时时处处都得给全村人树立榜样，哪能遇事就弄枪舞棒的，成何体统？”

“你眼瞎了，你没有看见，他们打我有多狠？”梁细营一扬脸，展示给吴伯谦看。

“打架嘛，肯定是你打他，他打你，哪有不挂彩的道理？只要是拳头打的，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吴伯谦依然不松手，苦苦劝说道。

“说得轻巧，那是没有打到你的身上！”梁细营依然想挣脱。

“如果你拿镰刀砍，那是要出人命的！难道你不明白？”吴伯谦提醒道。

“我就是要他死！怎么啦？我梁某人也不差那千儿八百个银元，大不了我赔钱！”梁细营口出狂言道。

“如果你这么说，就是故意杀人！”吴伯谦正色道，“父老乡亲们都在场，也都听到了，梁保长刚才说了，他要拿镰刀砍人，砍死人，他赔钱。大家说说，他这是不是仗势欺人！”

“吴伯谦，你给老子松开，否则，老子连你一块砍！”梁细营威胁道。

“给，给，给……你砍！你砍！你要想动刀，就先把我砍死！”吴伯谦毫不畏惧，抓着梁细营的手更紧了。

“梁家五六个人打人家李家三个人，还不解恨？”

“就是嘛！打个架，还要把人往死里打！”

“这是什么世道，明摆着欺负人！”

“当什么保长，保长就是让他来欺负人的？”

“……”

在场的群众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梁细营，刚开始是窃窃私语，后来变成了人声鼎沸，梁细营看到这阵势，不得不心生忌惮，慢慢地冷静下来，默默地放下了镰刀。

“这就对了嘛！都是乡里乡亲的，几代人谁不认识谁？何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吴伯谦趁机劝说道。

“是他们不讲理，还怨上我了！”梁细营愤愤不平地说。

“究竟咋回事儿，你要是觉得委屈，你先说！”吴伯谦放开了梁细营的手腕。

“全村人都知道，这个山头是我老梁家的祖莹地。这里的山林，我们好生经营，从来没让人砍掉一棵树。现在倒好，他老李家竟然在这里开荒种地，这不是破坏我梁家的风水嘛！”梁细营指着已经被收割的谷子地，振振有词地说。

“胡说，这块地是我们李家的！你们梁家的祖莹地在山上，根本就不在这里。”李发科驳斥道。

“列祖在上，子嗣在下，这是我们白墙村的规矩。你作为阴阳先生，难道不懂这个道理？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破坏我梁家风水的！”梁细营指着李发科，怒气冲冲地说。

“你让大家都来瞧瞧，你梁家的祖莹地离我李家的田地有多远，我们家怎么就破坏了你家的风水？再说了，我家时代耕种自己的土地，怎么今天就不能耕种了？”李发科质问道。

“如果你们仅仅在自己的地块上耕种，我绝对不会说啥！可是，你看看，你家的地都种到哪了？马上都跑到山上了，这不是侵占我家的祖莹地，这是啥！”梁细营咆哮道。

“梁细营，你说，我家侵占了你家祖莹地，你刨出地界来给大伙瞧瞧！”李发科说。

“行！我就刨出地界，让大伙看看谁在理谁不在理！”梁细营大步流星地跑进了谷子地，用镰刀这儿刨刨，那儿挖挖，将土地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找到。

“哼，肯定是你们老李家故意把地界给挖出来扔掉了。要不，怎么找不到？”梁细营依然嘴硬。

“喏！这不是地界是啥！让大伙儿看看，我家挖走地界没？”李发科用力的踢着一块石头，对在场的众人说。

“石头在这儿，你家的谷子都种到那儿了，还说没有超出？不信，把两个地界都找出来，我们用绳子拉一下，看看中间超出来了没有？”梁细营一下子变得亢奋起来。

“拉就拉，谁怕谁！”李发科看了一眼父亲，嘟囔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