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静静叹了口气:“芳芳姐声音是比咱们好听,可先生你也没教她怎么演啊。咱们要是真的想要把黎少爷哄回来,只会唱不会演,黎少爷会更失望的。”
陆芳芳松了口气,原来不是知道了她的秘密啊……
顾先生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听到邓静静又道:“先生,我们更关心您的身子骨。您虽然对我们严格,可我们和您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比和爹娘在一起的时间都长,我们不希望您有事。”
说着还抹了抹泪眼角的泪,顾先生看邓静静这么真情实感心里也有点感触。
不想邓静静话头一转,接着道:“所以先生,您一定不能有事,您一定要吃药!”
一谈到吃药顾先生刚刚流露出的感动就立马收了回来:“戏班子没有多余的银钱,能省就省吧。”
“没有必要省的,先生,您不知道,那小叫花子替她姐姐抓了药呢!”邓静静将傅文洁抱着药回来的奇闻说了一遍。
这下轮到顾先生惊讶了:“她哪来的银钱,你们给的?”
“先生说笑了,我们哪有银钱啊?我想一定是小叫花子有什么挣钱的法子……”
邓静静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哎呀,你这说来说去就是让咱们去讨饭呗!昨天都说过了,我们要是去讨饭就是丢黎少爷的脸。你现在跑来先生跟前说,难道还准备拉着先生一起讨饭啊?”
邓静静翻了个白眼:“说你笨你还真是笨的没药医!你看过哪个讨饭的能讨来这么多银钱的?”
“小叫花子不就是讨了一包药和两个发馊的馒头吗?照我看啊,那馒头可能是有钱人家拿来喂狗的,她肯定是从狗嘴里抢来的。不然她怎么会浑身脏兮兮的,脸上还有伤?”
“馒头哪儿来的咱们不追究,但药肯定花了不少银钱。你们没看到只有半口气的小叫花子活过来了吗?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会便宜?”
邓静静说的神神叨叨的:“我不知道她们两的来历,但你看那个只有半口气的小叫花子,她鬼主意多着呢!咱们那么多人,她怕过吗?咱们这群人里头,有人是她对手吗?我觉得她不简单。”
一阵沉默,张小萍道:“可再怎么不简单,她这会儿不还半死不活地躺着吗?”
“她那个妹妹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咱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先生定能问出来!只要问出来哪儿能生出银钱来,咱们还用愁先生的病,戏班子有没有活路吗?”邓静静怂恿道。
陆芳芳皱眉:“你这……是不是把人说的太邪乎了?不就两个小叫花子吗,哪有那么大本事啊?”
“芳芳姐,咱们现在也是蚂蚁上了热炕,没有活路了呀!要是再这么拖着,咱们这么多人上哪儿去?这么多张嘴,吃什么去?”邓静静劝道。
顾先生思索了片刻,坐直了身子,邓静静见状立即往他后背垫了一个枕头。
顾先生道:“把人带进来,万一是个祸害,也好早点看清。”
“是!”邓静静立即招呼了两人兴冲冲地去了。
陆芳芳给顾先生倒了杯热水,奇怪道:“先生,邓静静是个左右逢源的人,怎么就对这事儿这么上心?”
顾先生冷哼一声:“眼红呗!碰着比自己聪明的人,就她那点出息,不得把人拍死在地上啊?”
陆芳芳笑了起来:“还是先生最了解我们几个。”
刚刚把药煎好,准备把药汁倒出碗里的傅文洁被来势汹汹的邓静静按在了地上:“我的药!”
眼看着药罐子也要被推倒,傅文洁不顾一切地要上去抱着药罐子,被张小萍夺过。
“嘶……哎呀,好烫好烫好烫!”张小萍连连将药罐子扔在桌上。
还好药罐子瓷实,晃了晃没有倾斜,还是稳稳地立在那儿。
傅文洁总算是松了口气,转头对着邓静静没好气地吼道:“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又没碍着你们什么事!”
邓静静抓着她胳膊往后一扭:“别跟她废话,让先生直接问话。”
说着她就把傅文洁推到了顾先生的面前。
傅文洁脸上都是烧灰后的痕迹,像只小花猫,看起来有点滑稽。
顾先生开门见山:“药是哪儿来的?”
傅文洁还像昨天那样没吭声,邓静静可不跟她啰嗦:“把药罐子拿过来,当着先生的面还要耍滑头,我就把你的药都给倒外头去。再把你们两个告了,外头乱着呢,说不定抓贼还能换银钱,到时候先生的药也有了。”
傅文洁似乎根本就不怕她,只垂着头跪在地上:“你想倒就倒吧。”
邓静静和张小萍对视一眼:“喲,这是耍哪门子小性子,刚刚不是还抱着药罐子要死要活的吗,现在又不要了?你要是真的不想要了,那我可就真的扔了!”
没想到傅文洁还真的很硬气,一点都不转头看一眼。
邓静静一下子抓不准傅文洁的心理,求助地看向顾先生。
顾先生冷哼了一声,骂了邓静静一句能耐,又问傅文洁:“要怎么样才肯说,”
“我姐姐好了就会告诉你们的。”傅文洁憋了半天说的还是和昨天一模一样。
陆芳芳摇了摇头,这丫头嘴这么严,一会儿肯定少不了挨打。
她猜得没错,顾先生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直接就让张小萍动手了:“打到说了为止,她不肯说,把躺着的拉过来打。”
“是,先生!”
邓静静领命就要出去,被傅文洁一把抱住了腿:“先生,我姐姐是个好人!求求你不要再打她了,再打她就真的死了!”
说着她就嚎啕大哭了起来,把这几天积攒下来的委屈都哭了出来:“默婷姐说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们了,我好想她……现在严姐姐又病成这样……她还说要和我相依为命的……”
她说的没有逻辑,哭得又响,众人误以为她是姐妹三人,死了一个,重病一个,只剩下傅文洁一人,顿时对傅文洁起了怜悯之心。
顾先生摆了摆手,等傅文洁哭得差不多了才道:“我可以不打你们,但你要把实话说出来,我这个戏班子容不下大佛。你们既然有本事在外头请郎中看病抓药,想来也能活得好好的,那就去外头谋生吧。”
“先生,不要把我们赶出去,姐姐说这法子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傅文洁眼泪汪汪地看着顾先生。
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吊到了顶点,顾先生皱眉问:“到底是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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