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被窗外的歌唱声惊醒,才知道今天原来是伟大的国际妇女节。此时,我也终于明白,原来这是个国际性的节日,在全世界人民心中,都有着记忆和痕迹。
果然,一到学校上课时,儒雅的男生都会朝女生微笑,祝大家节日快乐,Steg教授的白胡子也在微笑,粉红的嘴唇在洁白的胡须里很绅士地向大家问好。而Cooper教授永远都像一个顽童,一个时时忘我入戏的疯子,他赤着脚站在冰冷的教室中央,手舞足蹈地祝妇女同胞们节日快乐。而女同胞Kari和Katrine教授都特别地带上夸张的耳环,涂上鲜艳的猩红唇膏,在教室里翩翩起舞着。巨大的红色耳环晃荡在时空中。
从教室玻璃遥望出去,天空可真是云雾缭绕。远处群山银装素裹,从山谷到山巅宛若逐渐撒上了银粉,抹上了洁白。雾气从山谷中开始轻盈飘逸,漫向山巅,群山宛若人间仙境。在国内原始风景区才有的奇幻美景,在卑尔根随时可见,随时可以用心灵触摸感应。自然和现代融合,浑然一体。美丽纯净的山峦给宁静的人儿带来的,何止是心灵的呵护和愉悦,更有着灵魂深处醍醐灌顶的感动与顿悟!
终于轮到Kari教授上课了!她是那样的学院派而慈爱,她总是诚挚地盯着你的双眼,把学识和温暖送进你的灵魂深处,让你感动和感染为止。当很多课件使用挪威语时,她就会坐在我们身边,不厌其烦为我们用英文同步解释。她也是那么的富有激情,善于鼓励,让我们一个个与众不同,让我们一个个相信自己是无人能比、无所不能的!
听了Kari教授的理论阐述,看了一些关于Theatre in Education的片子,也感受了上一届同学的TIE作品,我终于慢慢领悟到,TIETheatre in Education究竟是什么。原来,TIE就是利用戏剧和剧场这一形式,对孩子们进行潜移默化的观念、理念影响。我们想象着和扮演着另一些人平时遥不可及的人,在遥远的未知的空间里,渗透着自己的理念和思想,而后让观众发现剧中人的情境,知道他是谁,思考自己是谁。在英国和欧洲国家把戏剧应用与教学的基本方法称为Drama in Education、Theatre in Education,戏剧在教育中;在美国称为Creative Drama,创作性戏剧。
也许是创造性、开放性的戏剧教育特点,我们的课堂也一反挪威课堂的严谨和规矩,大家随心所欲躺在地上听课。听累了,有的同学干脆睡在地上。也有的同学听到兴奋之处,咕噜噜从地上爬起来,争先恐后举起手来,连珠炮一样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们的TIE是那般活跃和互动。在老师的引导下,同学们不时地开展热身游戏(Warmup Games)、剧场游戏Theatre Games,在节奏的感受、空间的聆听、语言的飘忽、情境的转换中开始想象,开始讲述,沉入梦魇一般的幻觉中。我们时常如一群疯子般争先恐后地发言,被魔力驱使着一般试图扮演不同的角色,试图探索人物不同的情境,想象着人物不同情境、不同性格和人生策略后可能的不同结果。我们时而是你,时而是他,时而又回归自己,观照内心,领悟着世界。有的时候,我们也如同冰冷的雕塑,定格在冰冷的舞台上。
简单的门窗架设着,制造着屋里屋外、昨天今天不同的分割;人物投射式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表达着内心不同自我的挣扎和分裂;观众和演员互相融合着、变幻着,时而是你,时而是我,时而是他者——
我们的思路无数次在追踪,无数次在颠覆,Thought Tracking无处不在。我们在台上台下,时常看到不同节奏中的矛盾,看到时间延宕和停顿中的意味深长,看到潜台词下隐藏的真实的冰山。我们时而也在舞台上体验着如坐针毡(Hot Seating),在众人X光般集聚的射线中,我们接受着目光如炬的连珠炮一样的质问。我们不得不在众人的采访与质问中,不停地回顾某一个动作,回顾自己的某一句话,为什么会那样,是否另有意味深长?我们能选择不那样做吗??
最后,也许有披着专家外衣的同学和老师(Mantle of the Expert)(多萝西海斯柯特首创)会出现,他们参与着我们不由自主的表演,点评着我们的内心。集体的角色、建构空间、墙上的角色、涟漪、新闻报道、竭力角色、心里话、仪式、纪录片、面具、默剧、蒙太奇、事件重演、角色互换、目击证人等等,都可能令人目不暇接地出现在舞台上,然后潜移默化在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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