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把她的拒绝放在眼里,他蠢蠢欲动的手直接伸出,要扯掉卓慕歌的面罩,且说着。
“无事,把面罩也摘了,我不喜旁人在我面前遮面挡脸。”
瞳孔一缩,卓慕歌下意识要躲。
躲避不及,便被江枫晚扯下了面罩。
“竟不是她。”
扯下面罩后,看清卓慕歌素淡清雅却陌生的脸,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这声低喃,卓慕歌听到了,眼眸微闪,她故作不知。
若非那事,她与他关系倒也还算不错,此番带着面罩进来,也是怕他认出了自己。
不过看来,他虽怀疑,但没认出。
“看来,是我多想了。”
江枫晚摇头一叹。
没问他话中意,卓慕歌起身,淡声嘱咐着。
“殿下失血过多,这几日还需多休歇,切不可……”
没等她说完,江枫晚自顾自的抢了话,微微沙哑的声音透着失落感。
“我有位故人,她亦唤作慕歌,性子与你也有几分相似,适才我还以为,你就是她。”
身侧玉手微握,卓慕歌面色不变。
“能与公子旧友相似,是在下之幸。”
“可惜你不是她。”
单手撑着面颊,他盯着她的脸,语气稍显不满。
“她性子温和稳健,且对这尊卑礼节向来不屑,不似你,总用敬语,看着也胆小怕事。”
不屑尊卑?胆小怕事?若她不低微怕事,只怕等着她的,将再是一场大火。
之前了无牵挂倒也无甚,可如今,她还需旷儿要护,怎能泄露了身份。
卓慕歌暗自苦笑着。
面上不动声色,无意督见他眼中的怀念之色,心中有些复杂。
她以为,五年前她死了,便无人再惦念着她了。
怎想,他竟还记着她,且他所言所露的神色,好似不知她已被江逸寒害死。
红唇微启,卓慕歌忍不住询问道。
“公子说的那位姑娘,如今怎样了?”
江枫晚撇撇嘴,不甘吐出几字。
“嫁人了。”
话音一出,她袖中白皙五指握成拳。
“据说她眼瞎,看中了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一心要随那人离开,拦也拦不住,如今也不知随那人去了哪儿。”
嘴角忍不住一扯,卓慕歌想不到,江逸寒会这般跟江枫晚伪造她的去处。
害她也罢,就连她死了,也要毁了她的名声吗?
没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异样,江枫晚可惜似的轻叹。
“罢了,都是过去了,今日瞧见你太过相似,便不由念及她,不过你与她到底不同,她可是个世间少有奇女子,你就是普通的采药女。”
江枫晚夸赞着她,顺便也贬低现在的她。
眨眨眼,卓慕歌没说话。
“咳咳。”
一次性说太多话,他忽的难受起来,捂着心口咳嗽几下。
“公子身子不适,还需多加休歇,不可烦闷多心。”
她伸出手,及时按住了他的手腕,替他通顺血管。
侍从亦扶着他躺下了。
收回手,在他闭眼时,卓慕歌便想退下。
脚步一动,便感觉到了她的衣角似被什么扯动着。
垂眸看去,是江枫晚的手。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待,待回了上郡,定重重赏你。”
艰难半睁着眼的他虚弱说道。
拉下他的手,卓慕歌淡笑。
“多谢公子。”
语罢,便转身出了马车。
低眉垂眸,她心思微沉,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下车,刚要往马车后走去,抬眸时,就忽然望见了迎面走来的江逸寒。
心中下意识一紧,她赶紧低头,侧身让路。
看见她,江逸寒眼中冷意浮动,如蛇般的带着阴冷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
不看他的神色,卓慕歌却能通过紧张感,感知他所带来的压迫凌厉。
走到她面前,江逸寒停了下来。
“他身子如何?”他冷声问道。
卓慕歌暗自搓着手心,镇定出声。
“公子如今已经好多了,只是身子虚弱,需多加休歇,不可劳累。”
江逸寒盯着她的头顶,周身冷意不减。
气氛僵持片刻,他缓缓开口。
“你若敢害本王的人,别怪本王拿那孩童和女人陪葬。”
他威胁的话,让卓慕歌身子微僵,被阴影遮住的眼眸中,冰冷恨意逐渐掩盖。
竟用旷儿和卓姐儿威胁她,若这般忧心她害人,又何必留她给江枫晚治病?
暗自咬牙,卓慕歌稳住情绪。
“不敢。”她语气微冷。
细腻察觉出她似气恼起来,江逸寒冷笑一声。
袖子一甩,便不再多理会卓慕歌,上了马车。
……
江逸寒不急着回上郡,故而一路缓行,他倚靠着软榻,坐姿慵懒,扭头望着窗外景。
骨感白皙指尖不停的敲着椅柄,似深思着什么。
良久,凤眸一凛,他停下敲动了手,望向暗处。
“出来。”他冷声喊道。
暗处走出黑衣人,恭敬半跪在面前。
“殿下。”
“一日已过,她的身份,你可都查清了?”
黑衣人认真说道。
“殿下,此女身份并无异常,的确只是一个普通采药女,一家三口于五年前搬到镇中,五年前似为镇南镖局走镖。”
说到此,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迷茫。
“不过,在搬来不久,卓慕歌似消失过一年,传闻是与一个书生私奔,半途被弃,身怀六甲而归。”
皱着眉,江逸寒眼中满是质疑不相信。
她竟不是那人?!
这名讳性子,还有药体之身,竟不是……
不,这世间绝无可能有如此凑巧之事!
江逸寒凤眸一转,凌厉的落下了黑衣人身上,压迫着他,危险的眯着眼。
“说仔细了,五年前她可的的确确是为镇南镖局走镖?”
强大的气场让黑衣人身子一抖,呼吸都急切了起来。
他吞咽下口水,低声道。
“属下查探的确如此,她自小便随其母走镖……唔!”
话音未落,江逸寒周身杀气升腾,凤眸之中阴气冷酷浮现,他反手一掌,运起内力,以掌心之气将黑衣人一掌甩在车壁上。
而忽然被打了一掌的黑衣人,虽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依旧忍着痛求饶。
“殿下,殿下饶命。”
江逸寒眼中杀意不减,阴冷看他。
“念在你跟随本王多年的份上,本王最后饶你一命,再查!”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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