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题记
屋里亮着灯,礼义没有多想,推门就走了进去:“江指导员!”
“谁?”一声惊吓,徐礼义抬头一看,见晓梅拿着毛巾遮住胸部,正站在大木桶里不知所措。
“对不起,对不起!”他吓得眼睛一闭赶紧转头就走。
“你站着!”晓梅大喊一声。原来江峰和郑卫国一吃过晚饭,就被徐仁德喊去生产队,研究明天的插秧问题。晓梅浑身是泥回到家中,见家中没人,急着洗澡,忘了关门。
礼义没有回头,仍然朝前走。
“你再走,我就喊人了!”礼义只好停下脚步。
“徐礼义,把桌子旁边的衣服递给我。”
“你自己拿。”
“快啊,”晓梅说,“我数三声你不拿我就喊了,三,二——”
“姑奶奶,求求你,别喊!”礼义没有转身,向后慢慢退着,退到桌边,拿过衣服,向后递了过去。胳膊忽然被向后一拽,惯性使他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接着听到木桶倒地的声音,一个湿漉漉的身体扑了过来……。
老莫死后,郑强国主动要求搬到了社场看门,现在吃住在生产队,很少回去。白天忙了一天,泡了一碗糖稀炒面,躺在床上看《阿Q正传》。
正看得入神,听到敲门声。
“谁呀,这么晚来干啥?”他说着下了床,开门一看,原来是田芳站在门口:“你看看信上讲了什么?一鸣是不是真的要跟那个姑娘结婚了?”郑强国接过田芳递过来的信,展开一看,信很短,就几行字:
“妈,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是我已经决定,下个月初六和吴玲举行婚礼,祝福您的儿子吧!尽管这份爱不够纯,但我真的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婚礼的一切费用,吴玲家全部承担,不用你们费心。儿子希望您和父亲准时前来参加我的婚礼。”
不孝儿磕首,祝二老身体康健。
一鸣
5月27日
郑强国把信的内容说了一下,还给了田芳,“到时候,你去就行了!”
“我不同意,看那姑娘脸色,好像不是肺炎那么简单!”田芳又拿出一封信,“这是他上次写来的。”
郑强国没有接,“孩子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我今天累了。”说着,他上了床。“郑强国,你——”田芳气得扬手想打。
“要打你尽管动手,上次喝酒无意冒犯,对不起。”郑强国转过身子,靠墙躺下了。
田芳看着他背影:“对不起,强国,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听了你喊那女人的名字,不要说是我,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这样。跟我回家吧!”
“那是你盖的房子,是你的家,你回去吧。田芳,做人是有底线的,你怎么侮辱我都行,但是你不能骂我下贱、不要脸、吃软饭。再说,你骂我,怎么骂,我都认了,但是你不能骂我们一家人都贱,你走吧。”郑强国一口气说完,这些天,心口仿佛被堵了东西似的,一下子倾泻出来,他觉得畅快了很多,便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你有做人的底线,难道我们田芳就没有?你在我身上,嘴里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我难道就应该默不作声?”
“是你逼着我去想别人的,你看看,我是人,是男人,是正常的男人。”郑强国说着,脱下内裤,“看看,它是野兽,是它想的。阿Q有还有精神疗法,我就不能有吗?”
田芳不知道阿Q精神疗法是什么,但是,当她看着郑强国那威风凛凛的直立着,她没有说话。男人一边是温柔的小兔,一边是动物之王的猛虎,她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这个男人的兽性。
“难道我不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可是,我忘不了他,忘不了他。”田芳哭着跑了。
本来,她想借这封信,让郑强国回家,两个人已冷战了一个星期,再冷战下去,这生活还有啥意思。没想到竟然这样的结局。
“郑强国,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你想着别人,人家想你吗?可笑!我田芳算是瞎了眼,嫁给了你这个小人!小人!”她的哭骂声将黑夜撕裂地支离破碎。
她不明白这么多年,两人为什么是这样?世界上最傻的女人就是:你什么都不图,只图他对你好,可是她要懂的,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不好了,你将一无所有。
郑强国看着她哭哭啼啼冲向黑夜,想追,可是却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床上。田芳一边跑,一边希望身后能有人追来,可是始终没有。她伤心得如一只没有方向的雄鹰,在夜空跌跌撞撞。当那座孤独的坟冢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头扑过去:“王学兵,你为什么不把我带走?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寂寞?”她抱着墓碑哭得死去活来。
女人,为什么比男人长寿,就是因为女人有了委屈的时候,就闹一闹,哭一哭,心中的气就少了很多。而男人,却不轻易释放。
宋玉兰等徐仁德吃晚饭,见久久不回,就到郑卫国家找。快要他家门口的时候,见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汗衫,光着上身,从屋里飞快地跑了。是谁,她没看清楚。她跑过去,顺着门缝,一张草席子铺在地上,晓梅身上只搭着一条大毛巾,遮住*的地方。黑黑的头发凌乱散开,上面沾满泥土,她正闭着眼睛,满脸绯红,一脸享受的样子,她满心狐疑地回了家。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