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森刚走，胡晓娥就找了过来，同行的除了杨峰，还有个金发蓝眼的年轻人。

“可以啊胡姐，这么快就有国际友人了！”卢小天笑道，迎着胡晓娥走了过去。

“赶紧把衣服穿上，我们找你有事。”胡晓娥低着头，用余光上下打量卢小天。

卢小天察觉到胡晓娥在偷看自己，故意摆了一个造型，老外当时就竖起了大拇指，朗声道：“good figure！”

“他说什么？”卢小天故意装作听不懂。

“说你没礼貌。”胡晓娥也没说实话。

卢小天得意地笑，冲老外回了一个大拇指，笑着说：“好眼力！”

胡晓娥捂着嘴巴笑，“他又听不懂，你臭美也没用！”

“他夸的人是你，我这是在替胡姐高兴呢！”卢小天反将一军。

“咳！”胡晓娥脸一红，“还好他听不懂中文，不然羞死人了！”

“不见得吧，我怎么觉得他肯定能听懂。”卢小天笃定的说道。

胡晓娥刚想说不可能，听见那个外国人用生硬的汉语跟卢小天打招呼，“你好，我叫切科姆，中文名字叫马步，你很风趣，很高兴认识你！”

胡晓娥大吃一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卢小天自报家门，然后问：“马步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要找你？”马步好奇的问。

卢小天说：“猜的，就像我猜你很喜欢中国武术一样。”

“您的意思是说，猜出我的意图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吗？”马步又问。

卢小天再次竖起了大拇指，“你的中文水平真好，怪不得不带翻译。”

“看来胡小姐没骗我，你真的很特别！”马步笑道。

胡晓娥回过神，趁机插了一嘴，“你中文这么好，为什么跟我说英语？”

马步耸了耸肩肩，“你一直在说英语，我以为你不会说汉语。”

胡晓娥郁闷至极，看杨峰一副想笑又强行憋着不笑的样子，说了句你们聊，然后落荒而逃。

卢小天一边穿衣服，一边接着之前的话题说：“说正事吧，你找我什么事？”

马步说：“正式介绍一下，我来美国自菲力浦-莫里斯公司，是一名市场调查员，听胡小姐说你的眼光很独特，所以想当面请教你几个问题。”

卢小天一头黑线，刚才还跟王杰森说555多么厉害，其它烟草公司根本没戏，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菲莫是奥驰亚的前身，万宝路品牌的持有者，世界第一大烟草公司，广告营销界的大佬级存在，烟草界的bba，居然被他说成了失败者。

555这个品牌确实已经深入人心，可是有几个烟民不知道万宝路的？

大路千万条，有几个人会一根筋？

卢小天回想了一下，王杰森当时看似是在附和他的话，其实说的根本不是一个意思，卢小天一口咬定其它外资品牌的香烟暂时打不开局面，王杰森只是单纯的说555的品牌影响力已经建立，短时间不会沉下去而已。

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犯了以偏概全的毛病。

再办汽车拉力赛的方案行不通，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答案是不可能。

想到这，卢小天绷了绷弦。

穿越者的福利不是那么好拿的，只看到过冰山一角就冒充专家的事不能做，不然迟早得原形毕露。

马步看卢小天陷入回忆，迟迟没有回应，扭头看向杨峰，“他怎么了？”

“不知道。”杨峰面无表情，瞥见胡晓娥端着饮料走了过来，起身迎了过去。

胡晓娥把饮料递给卢小天的时候，卢小天回过神，“不好意思，刚走神了，如果你是想问我有关万宝路的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从来不抽外烟。”

实际上，不是不抽，是抽不起。

马步故意没提万宝路，其实也是一种试探，能够把菲莫和万宝路联系起来的人不算多，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是一个调查员，不是间谍，只是想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你说吧。”卢小天就近找了把竹椅坐下，做好聆听的准备，反正闲着无事，再说也能帮胡晓娥完成任务，让她习惯怎么跟外国人交往，免得过几天外商去大光亮考察的时候紧张。

马步早有准备，张口就来，“你抽烟吗？”

卢小天点头。

马步又问：“就你个人而言，你喜欢什么类型，或是品牌的香烟。”

典型的引导式询问，先从简单的问题开始，逐渐带出真正想问的东西，不过卢小天没按常理出牌，笑道：“其实我没那么多讲究，能冒烟的烟就是好烟。”

“噗！”胡晓娥被逗乐了，杨峰一脸古怪的表情。

马步一下子失去了节奏，嗯哈了半天，聪明的换了一个方式，问：“我考察了很多地方，发现中国人比较偏爱淡香型的香烟，不知道你是否认同？”

又是套路，从开放式询问变成限制式询问，不给卢小天自由发挥的机会。

卢小天大致猜到了马步的真实目的，直截了当的说：“餐饮界有句话说得好，众口难调，香烟也是一样，想要扩大受众面，调配合适的配方固然很重要，不过更重要的是要这一基础上引导消费。关于这一点，你们在沿海地区就做得很好，另外……”

说到这里，卢小天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马步追问。

卢小天有些迟疑，认真回想了一下，继续说：“除了产品本身，品牌形象也很重要，跟卖车一样，奥迪一开始进入中国就被定位成高端车，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印象就是高大上，所有的车型都是一样。日本车靠着小排量进入你们美国市场，成为了低收入人群的最爱，所以在你们美国人眼里，日本车被贴上了穷人车的标签。”

马步尴尬的笑了笑，“你说的太对了，实际上，我们已经有了跟你同样的考虑。”

卢小天一清二楚，菲莫其实早就在考虑了，更名工作已经提上日程，只是没正式公开而已，所以才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