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挑衅

“这么说,你是雨点釉的传人呢?据说,你爸折腾了一辈子也没弄出来,姐夫,你就别说你是雨点釉的传人吧!”

赤裸裸对他的挑衅。

斯千里鄙夷地一笑,叹了口气又说:“姐夫你信不信在颜山我能把黑说成是白的就有人信。”

王大舟明白斯千里就要挑起事端来把屎盆扣到他头上。

他摇了摇头说:“不信!你就是调动更多宣传资源但也抹不掉事实。”

斯千里哈哈一笑,点上了支烟吸了几口说:“咱这样吧姐夫,如果成了事实,你就自己把窑拆了。”

王大舟望着斯千里那张丑恶的嘴脸说:“你想假话一千遍就成真话?你感觉不到你的所为多么让人恶心吗!”

斯千里刚要狡辩被宋立言斩住了,他摆摆手说:“小斯大舟可是你姐夫咱是内部问题,别家丑外扬!”

说完又看着王大舟说:“你也别怪小斯,那些调查采集考证是部门下的一个民间故事会干的,小斯也是好心他只不过是想让你知道真相而已。”

二连襟姚得志端了一杯茶递给了王大舟,还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说:“有些事还是糊涂点好,人死如灯灭,鼻子底下一张嘴说那不就哪吗?要我说老四咱也别再钻牛角尖,你是后人了,再说你爸也没见是吧,别忘了你奶奶可一直迷迷瞪瞪,兴许她老人家记错了。”

王大舟绝不相信奶奶能把刻骨铭心的惨剧记错了地方,王大舟摇了摇头说:“二哥我爷爷的事,我们家能记错?那也太荒唐了吧!上次在报纸登出我爷爷的文章后,我就暗暗地调查走访了,据我调查是我爷爷被汉奸房立邦骗到了他窑上,把日本人喊来逼他交出配方,但我爷爷谎称配方在自家的窑上,被日本兵押着回了王家窑,在他们不备时爬上了窑顶的烟筒口跳了进去。”

斯千里冷冷一笑,说:“你有证据?”

王大舟哼了一声道:“当然还有录音录像呢!”

本来心情大好的祝尔同脸色阴了下来,他霍地站了起来说道:“查查看谁敢作伪证!”

看这阵势到了歇里底里的程度,王大舟自然心早已定了,想让他妥协没门!

群起而攻之,有的唱红脸有的唱白脸,有的来硬的有的来软的,但都被一声不吭的王大舟无招可使。

不知啥时祝娟走了进来,她瞪着眼说:“这事我做主了,拆,明天就拆!”

“敢,我看谁敢拆!”王大舟说话了这等于他们一晚上的心血白费了。

祝娟上前就给了王大娟一个耳光,咆哮着吼:“离婚!”

这可不是开玩笑,第二天祝娟就把王大舟拉到了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王大舟也算净身出户,收拾了一下属于自己的衣物走出了家门,从此这儿不是自己的家了。

王大舟拖着行李箱进了妈家,自然任光霞就感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她说:“不走这条路不行吗?”

王大舟摇了摇头,顿了顿说:“不走这条路就永无宁日。”

任光霞瞥了一眼儿子说:“都是窑惹的祸,如果没有窑,你爸也不会走了,你也不会妻离子散。”

“妈不是窑是他们太贪!”

“硕硕跟着她妈?”

王大舟点了点头说:“等几年她有选择权了再说。”

王大舟笑了笑又说:“离了一身轻,我可以想干嘛干嘛。”

王大舟故意装出轻松的样子,他不想再增加母亲的忧虑,然后说:“妈,把妹妹一家人喊上咱们今晚去蓝光大酒店贺贺。”

任光霞苦笑了笑说:“哪有庆贺离婚的。”

“妈,你心里明白,和祝娟离了对我是好事!”

“可离了再找就难了,况且你也快四十岁了。”任光霞又泪眼婆娑了。

“妈我今生不找了,就陪着你。”

“那可不行,我不能断送了儿子!”说到这次任光霞抹了一把眼泪,怯怯地说:“儿子,窑对你并不重要,你何必呢!”

“妈,这不是别的事,你可以这么想,爷爷能跳进一千多度的窑里哪有多大勇气!我是王家的子孙如果连窑都保不住,我还配是王候生的孙子吗?”

任光霞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哽咽地说:“苦了你了。”

“妈,这谈不上啥,自从祝娟没来参加爸的葬礼我就明白我的婚姻保不住了,即便保住让他们拆了窑可是咱这房子院子就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他们这是干吗呢?”

“都是贪婪惹的祸,在他们眼里只有钱财,没有别的!”

任光霞了解她这亲家,两口子都是向上看的人,就像她这家庭他们从来就没直视过,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自然任光霞几乎不和他们来往,她也知道儿子在祝家不会坐到上宾席上,这也算儿子的命。

可她没想到儿子走到了离婚,做妈的心里自然是很沉重,可又不能让儿子看出来给他增加负担。

说王大舟没心没肺那就错了,他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家里要装出一副轻松快乐的样子,晚上夜深人静得睡不着的时候,自然痛苦会吞噬着他。

王大舟只有悄悄地起床爬到圆窑上,坐在那里仰望繁星点点……。

王大舟永远也不会想到这并不单纯是房地产开发,深层次地开始显露了出来。

宋立言悄悄地来到了青岛,在灯塔街的一处德式的小洋楼门前摁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开了,他恭敬地躹着躬进去了,在一楼的大厅里坐在正位沙发上的一个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干练的老人,他抬眼看着走进来的宋立言问:“又没办成?”

这话听出来非常夹生的,不是流离的汉语。

的确不是,坐在正面沙发上的是日本商人山田,更看出的是宋立言和山田很熟悉。

宋立言摇了摇头说:“那小子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根本就不松口。”

“不松口?让他开个价!”

宋立言苦笑了笑说:“要是说出实话,他非来拼命不可!”

“你一直就没说实话?”

“可不,我为这专门弄了个房地产开发,正好名正言顺,可哪想到他根本就不理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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