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谁动了摄影包?
张静后悔极了,他毕竟不是医者,不知道满面红光的施老是因为高血压才呈现这种胭脂脸se。其实,他全靠着降压药维持着血压不升高。
在这种情况下,张静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施老安静下来,消除紧张情绪,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张静对自己不管不顾地也要和施老谈这件事,有些后悔和自责。
如果他知道老人经不住这样的强烈刺ci激,他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激烈语言激起施老的正义之心,从而导致了他突发疾病。
施老终于醒来了,他睁开眼看看张静,给了张静一个放心的暗示,又闭上了眼睛。一个常年和疾病做斗争的老人家,知道怎么才能尽快平复激动的心情,恢复平静的心态。
佳男认为,善良这个东西不是一种行为,是一种出自本心的信念。善良的人,在说话之前,在做一件事之前,首先考虑的是别人的感受。
自己做到了没有?张静抱着脑袋,看着那些有经验的老编辑们在默默地照顾着施老,懊恼地想着心事。
如果自己不是为了求得心安,求得帮助,即便是是为了声张正义,也要考虑到施老的身体状况才是正确的。
施老毫无疑问是个善良的人,一个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得下姓明的那样没有丝毫责任心的人?
尤其是最终酿成了那么重大的事故!
特别是,当施老明白了证据已经被那个无耻的家伙拿走了,说不定已经被销毁了,他的震怒可想而知。
懊悔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张静的一腔怒火全部冲向了那个姓明的家伙。
救护车很快到来了,施老被匆匆赶来的医生用听诊器左听右听的,还扒开眼皮看了又看,过了好久,才抬头对紧张地看着他的张静道:“没事了,幸亏施老事先服用过降压药物,不然,这一次很危险。
现在,他只需要静静地躺一会,就会恢复如初。不过,再也不能让他激动了,那可是真能要命的事儿。”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施老此时此刻居然响起了呼噜声,他睡着了。
医生摇摇头:“老病号了,如果不是他心胸宽广,像他这样的老人已经出事了。个人建议,请转告他,即便是现在不想提前病退,也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这个世界上啊,缺了谁都不会影响地球转动。告诉他,他再也不能激动了。”他说完,摇摇头,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很显然,这个医生是认识施老的。
老岳这时走了过来,对大家挥挥手:“都回去干活吧,我在这里照顾他。唉,都是我害得他成了这样的。”
他说完,狠狠瞪了张静一眼:“你也赶紧滚蛋,好好歇几天,看看,眼珠子都成了兔子眼睛,火红火红的,心火太旺,要消消火了。”
张静满脸羞惭地低下头,走了出去,他是真的不知道施老有高血压这种病的。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慷慨激昂地悲愤莫名地,告诉施老那么多让人心情激荡和愤怒的事实真相。
“先别到处去说这件事,等等!你明白吗?让时间慢慢地发酵一会儿,说不定会有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老岳在张静跨出门槛的瞬间,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段话。
张静点点头,他认为,老岳的这段话是有深刻含义的。
在和施老谈话的时候,张静真的非常愤怒。
张静的嗓门一到激动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或许整个报社各个编辑部都听到了他的怒吼声。老岳要不想听到也不可能了。
这是个缺点,应该改,只是,张静改了好多次都改不掉。
他疲惫地走回宿舍,连鞋子都没脱,就躺在了床上。
张淘金回家了,他本来就不应该搬来报社宿舍的,就因为他家的老爷子不待见他,这才一怒之下到宿舍来住。
现在他终于认为有一点点资格博取老爷子的眼睛看一下了,就在刚进单位的大门口,打开车门跑回了家。
张静无意中看到了被自己随手放在床边床头柜上的那个巨大的旅行包,摇摇头,准备先睡一会,让脑袋清醒一下,再开始写新闻稿。
可惜啊,他刚闭上眼睛,张副总和那位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样貌和名姓的副站长在大火中挣扎的场面就突然冒了出来!
一次次地试着闭上眼睛,先不想这些事,只是,这些深深铭刻在他脑海里的惨景,怎么也挥之不去!
折腾了好久,张静干脆起身不睡了。
他看到自己的那个大旅行包,随手打开,最上面放着张淘金那小子的几身换洗衣服、洗漱用品,还有没吃完的大面包和一听午餐肉罐头。
这家伙单身呢,也不用给家里他的工资,他不缺钱,这些东西都是他花钱买的。只是他十分的懒,自己从来不带旅行包出门,只要和张静在一起出去采访,就把他的所有东西全都装进张静的旅行包里。
最多就是在他的脖子上挂着相机,还是为了耍酷用的。
用他的话说:“张静啊,你个头高,又力大无穷的,拎着这个包包一点也不费力。而且,你的包包太大了,你的东西少得可怜,我这是在为你充门面呢。”既方便了他自己,还顺便给张静卖了个人情。
张静可以想象到,这家伙回到家里一定会很好地演一场悲情戏。其实,他不用表演,对张副总牺牲的惨痛心情,就足以让他声泪俱下地和他老爸诉说他们这一次下去采访,遇到的各种奇奇怪怪和惨烈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张静的心头一震,怎么忘了,这小子的老爸可是张峰!
而张峰是什么人?局、单位里的第一、人!
想到这里,张静的心里又猛然涌起各种想法,其中就包括亲自去找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老人家。
可惜,他知道,这不太现实,老人家现在很忙,快要退休啦,好多事情都要安排好,让接班的人不要太难做,这是一个老同tong志的起码觉悟。
张静把张淘金的衣物放在张淘金床上的毛巾被上,把他和自己的洗漱用品放在卫生间里,回来看到了张淘金的摄影包。
张静摇摇头,如果这小子不是贪图玩个新鲜的,非要用人家第五守冠的新式录像机,就用自己带着的录像机,说不定这个案子已经没有悬念了。
突然,张静想到了什么!
他想到了,这个摄影包明明是在最上面的,好方便张淘金随时使用,怎么它自己跑到衣服下边去了?当时装衣物什么的,这东西可是放在最上面的。
他把自己的衣物也放在了属于他使用的衣柜里。
一个小小的黑圆柱体从包包里掉了出来。
这是一个装胶卷的东西。
张静摇了摇,里边有胶卷,只是不知道里面的胶卷是不是洗好了的。
他注意地看了看,这种胶卷上面都是外国字,不是英语的,张静一个字符都不认识,这种胶卷,张淘金从来不用啊,怎么自己的旅行包里出现了这么一个东西?
张淘金虽然懒,但是,他对于这些摄影器材十分爱惜,尤其是胶卷,他一定会放在最安全的地方,用他的话来说,拍摄过的胶卷,就是他的心血浇灌出来的花朵。
他怎么会随意地把胶卷随意地乱放呢,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张淘金从一开始,就基本没有离开过张静的视线,他也除了塞进去几个面包和两听罐头,再也没有动过摄影包。
张静只知道张淘金想要第五的新式录像机玩玩,不知道张淘金的录像机被第五使用过。
他当时的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个姓明的身上了,尤其是他拇指和食指掐着的那个大半截烟头!
他把那个胶卷随手放在自己的枕头旁边,把摄影包放在了自己的床下边。张淘金的床下塞满了各种鞋子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张静的床底下什么都没有,于是,张静的床下,就成了他放摄影包的专属地方。
张静重新躺在床上,现在,他在想一个问题。
是谁动了这个摄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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