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圈套

。”郑金斗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医生都说:“老人想吃啥就给啥吧,反正别再花冤枉钱了。”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在家等死了。

郑金斗是个人物,沟沟坎坎他经历的多了,对他来说能活到七十有二就不错了,回忆回忆自己的一生,没有轰轰烈烈的大起大落,也没有缺吃少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也就是飞不高跌不着的人,唯一遗憾的就是没给祖宗争过这光来,每每想到这里,胸闷不止憋得喘不上气来,他现在整晚上的睡不着觉,总是心事重重,更是有心而力不足。

他让老大把两只大炉和四只小炉卖了,他知道老大绝对心里不痛快,这些炉都像他的家人一样,更主要的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没了他们至少要解雇十个人,这十个人都有家庭,这一下子断了生活来源,那就是栽个大跟头!

他私下地对老二说:“爹是不是糊涂了?卖了一半的炉咋活!”

老二郑天悟笑笑说:“你看爹糊涂吗?”

他摇摇头,的确没看到爹糊涂,倒是看到似乎在处理后事,但他真不明白爹为啥要把挣钱的大炉和小炉卖出一半。

“爹这是唱的哪一出戏?”他不解地自言自语说,老二郑天悟答道:“看来爹考虑得还不成熟,咱等着吧!”

“我咋有点感觉,像是爹要和蒋家拼老命似的。”老大忧心忡忡的说道,在他看来,爹是不会咽下这口气,他把家产倒腾了一半,目的肯定有!

老二郑天悟正在消化爹对他单独说的话,他知道爹不会无故地折腾家底的,琢磨了两天了,还没捋出那意思来。

郑家人上上下下都有种感觉,老爷子的行动神神秘秘的,拄着拐每天都到西坡的一片庄稼地愣神,晚上回来,随便填饱肚子就关上门,在桌上写写画画,一直折腾到下半夜。

老大郑天庸担心地对老二郑天悟说:“这是咋着呢了?这可是一种不好的表现。”

郑天悟倒是没放在心上,他感觉大哥有点多虑了!老爹的说话思维根本没有问题,别成天地瞎琢磨。

“爹没事,你还是去干去的活吧,别让爹那天问起那个套料镂空的鸡油黄瓶来!”

提起这瓶老大立刻住了嘴,这雕花套料的镂空鸡油黄瓶,算得上他们郑家的镇店之宝,兄弟俩用了两年才雕刻完成,获过国家大奖的作品,让老大赌博输给了人家,老爹这半年没去他们郑家的展厅了,所以大家一直瞒着,这对他们不管谁都很难面对老爹的质问的!瞒着就成了兄弟俩的默契。

“你不感觉老爹成天到西坡的庄稼地里有故事?”好半天了,郑天庸又开口了。

老二郑天悟笑了笑说:“有故事也得等老爹把嘴里说出来。”

郑天庸琢磨了琢磨点了点头说:“也只能等。”说完想了想说:“你手上的鼻烟壶还有梁山一百零单八将不?”

郑天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哥别去赌了,那是个无底洞,你赢不回来。”

“我也不想赌,都是被蒋绪明抬的!”郑天庸悲催地说。

按照他的话也是在为郑家的荣誉而战,只是两人在赌场上各自用自家的实力作品来抵押,自然郑天庸输得多赢得少!

在他看来是运气不好,一步步赌上了瘾,现在已经无法自拔。郑天悟对他哥的说辞并不恭维,相反他讨厌大哥这副嘴脸,他压着窜上来的火,极力保持着心理的平衡。

“我可是为郑家!爹在年会上吃了顶门闩咱做儿女得争过这口气来。”郑天庸振振有词地唠叨着。

郑天悟脸憋得发紫,实在憋不住了,他怒瞪着大哥,你你了一阵,最后崩出:“你也太无耻了!”说完甩手走了。

郑天庸还想说啥,但郑天悟的身影已经走远了,他叹了口气,摇了摇脑袋,心里极其不甘。

他是啥时和蒋绪明杠上的,还得说在得月茶楼的品茶,两年前得月茶开业,郑蒋两家都邀请了,不去还真不行,得月茶楼的主人背景很深,在颜山市里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更主要的谁都想结识,不管用着用不着,在人面前说出关系来也是有脸。

哪想到宴席上,这个人物心情大好,题字留念,而且是在写字中的无意说:“我这是班门弄斧,在颜山有郑蒋两家,老的有蒋万财少的有郑天悟!可惜两人从不同台竞艺,今天能见到郑蒋两家的代表也够面子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得月茶楼的主人候曼生,拿了鸡毛当令箭了,人物走了个过场后,候曼生悄悄地把两人请进了小雅室,候曼生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扫着郑天庸和蒋绪明,倒是把两人扫得有些发毛。

“你们是听不懂还是装糊涂?”候曼生冷冷地说。

这倒是把两人弄糊涂了,蒋绪明讨好地殷勤说:“候总,我们是炉匠,成天围着圆炉转,不懂世面,还是请直来直去吧。”

候曼生摇了摇头说:“也是那回事,领导的意思我琢磨想要过目两家的作品。”

蒋绪明巴不得巴结上面的人物,哈着腰说:“成,我回去就找老爷子!”

候曼生看了一眼低头吸烟不语的郑天庸,说:“咋,不舍得?”

郑天庸摇了摇头说:“拿我的顶行不?”

候曼生脸黑了下来,他瞥视了一下郑天庸说:“别认为没给机会。”

说完起身就和蒋绪明离开了,着实地把郑天庸晾在了那里。

郑天庸不是不懂世俗的人,他也知道那人物有多少人想巴结的,就手艺人来说,也就是功夫值钱,再弄件套料刻就是了!但问题他不能做主,而且弟弟的作品他更无法说了算。

不一会儿候曼生又进来了,他完全又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候曼生郑的进来后瞥了一眼,闷闷吸烟的郑天庸说:“我那是猜测,人家可没那意思,这不为你们好,踏个桥,你如果为难就装没这事。”

郑天庸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笑了笑说:“我懂得你为我好,我回去和老爹他们商量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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