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沙漠里的杀人游戏 1、绑架

是剧烈的头痛和胃疼让武翩翩从昏迷中惊醒,哇一声,她先吐了一口,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但她像溺水者从水底里挣扎着冒出水面一样,猛然坐了起来。

哗,这一吐一发不可收拾,她觉得自己把胃都要吐出来了,但吐后她顿时感觉人清醒了好多。

她大口急促地呼吸着,眼前一片漆黑。有那么几分钟,武翩翩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只有头疼和胃痉挛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活着的人。当她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后,她突然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人,也在呕吐中,她想都没想就叫了声:“吉娜?”

武翩翩被自己嘶哑的嗓音吓了一跳,那人没有回答,继续呕吐,但她知道,那人一定是自己的室友——吉娜。

同时有一个念头强烈地冲击着她,那就是——她们被绑架了!

她听到吉娜的呕吐声,摸过去,把吉娜的头转过来,让她呕吐时不要呛着自己。吉娜吐的比她厉害,不但吐掉了食物,还把一股绿色的胆汁都吐了出来。难闻的味道包裹着她们。

武翩翩又干呕了几下,终于忍住了没再吐。

武翩翩一边拍打着吉娜的后背,一边快速地分析着前因后果。她明白,昨天晚上她和吉娜要么是碰到了HB分子要么是碰到了国际人贩子。无论哪一种,后果都非常可怕。

武翩翩害怕到浑身发抖,想喊、喊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绝望像海水没过了她的头顶,她头皮发麻,手脚发凉,死亡的气息像此时的黑暗无声地包裹了她。她用力摇着头,希望这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一觉醒来,自己和吉娜还在米国E州那间小小的小白屋里,过着简单清贫却又充实忙碌的大学生生活。

但是难闻的味道和还在干呕的吉娜让武翩翩回到了现实,她飞快地找出几个理由来安慰自已。

首先她们从M国飞来X亚的萨桑王朝酋长国是来参加M国非盈利组织WFWL活动的,如果她们失踪,萨桑王朝没有理由坐视不管,尤其这是M国来的志愿者们,吉娜是M国公民,而她是留学M国的华国公民,这两个国家——萨桑王朝、包括它所在的艾伯特联合酋长国都得罪不起。

其次,她俩昨天晚上从出租车下来到进入被绑架的酒店,沿途有不止十个路人看到过她们进入该酒店,如果当地警察真要调查,应该很快就会通过出租车找到酒店。酒店交待不出她们的去踪,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然最糟糕的结果就是在警察找到她们前,她们已经变成了两具不会说话的尸体……武翩翩一下吓醒了,对,不能依靠当地警察,这帮人明目张胆到敢在酒店里公然实施绑架,那个前台的当地人肯定是内线,所以呢,当地警察也不可靠。

武翩翩在M国的室友吉娜有个“网交”男友,是艾伯特联合酋长国的人。为了突破俩人的网恋,这位自称叫马克图姆的男孩声称会开着他的豪华跑车从别的酋长国进入萨桑王朝,吉娜期待已久的突破就在昨晚。

但她不能单独外出,这是这次志原者活动再三强调的纪律,虽然萨桑王朝酋长国治安良好,但它西邻有对它并不友好的邻居萨迪可王国,萨迪可王国再过去的国家就是耶迈,这个国家还有何塞青年军。而且萨桑王朝不到一百万人口当中有一半以上是外来劳工,所以情况相当复杂。

吉娜来之前跟武翩翩说好的条件,就是她去哪,武翩翩得跟到哪。

吉娜没有和领队请假,就拉着武翩翩从酒店后门跑了出来。当她们乘着出租车到达马克图姆订好的酒店时,才发现酒店在一条偏僻的后巷,有点陈旧,而且环境比较复杂,与她们这几天住的海边七星酒店不能比。

路上的行人也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一金发一黑发的俩女孩走过。他们看上去眼神不单纯,神情也有点猥琐。

武翩翩心里没来由的恐惶起来,她忐忑不安地对吉娜说:“哎,吉娜,你有没有搞错地址?这,这看着不像什么好地方。你不是说他是什么王室后裔吗?见面约你会在这么个地方?”

吉娜手里拿着手机正和马克图姆聊着什么,估计他都在床上等着了吧,吉娜完全没有留意到周边的糟糕情况,她只盯着手机上马克图姆热烈的话语,手心发潮,呼吸都困难了。她深吸一口气说:“PP,你在大堂等我好吗?我保证,两小时,一定下来。”

武翩翩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抬头看着那幢深灰色的酒店大楼,只好说:“你,你,你快点。”

吉娜对她眨眨眼说:“这个,我真作不了主,哈哈哈。”她推门看了一眼,指着大厅深处的沙发说:“哈尼,就在这等我。”然后一路小跑奔向了电梯。

武翩翩只好走向那几张看上去并不干净的沙发,这时她用眼角瞄了一眼前台。

昏暗的前台,有两个男的正站在柜台后,他们用一种,有些闪躲的眼光看着她。武翩翩回头盯着他们,他们赶紧转头,并佯装整理柜台上的文件。

武翩翩心跳加速,一阵恐惧感从脚底升起。武翩翩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她挑了一个可以看到全大厅的沙发挨着半拉屁股坐下来,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时她发现有两个当地男人已经坐在了她左手边的沙发上。一个在看手机,似乎在发消息,另一个掉头看着别处。但武翩翩觉得那人脑袋后面长着眼睛似的,她心别的一跳,看到那人果然是在盯着玻璃墙上她的侧影!

武翩翩紧张地判断着,这两个当地人显然不是这里的客人,那两个前台显然知道些什么,一时间各种不好的感觉排山倒海地压了过来。她嚯地站了起来,这时她发现,门外也有几个人在晃动,并不时回头短促地张望一下赶紧掉头。而她身边的两个人,此时已经调整了坐着的姿势,毫不忌讳地面对着她,牢牢盯住了她。

武翩翩立时感觉到了羊入虎口的味道。

武翩翩拿出自己的手机,搜索了一下,发现没有WIFI信号,这等于她和吉娜之间,和全世界都断了联系。因为她们在M国用的通讯商在萨桑王朝没有业务,许多志愿者下了飞机就在机场买当地电话卡,吉娜说她买一张就够用了,武翩翩可以开个热点。

对于穷留学生来说,一张当地的电话卡要30米刀显然是非常贵的。武翩翩就没有买,此时这30米刀成了无法逾越的高山一样挡在了她的面前。

武翩翩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她佯装坐累了伸伸懒腰,然后慢吞吞走到前台,微笑着问:“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还有好一点的房间吗?”

前台显然没料到她会走过来,年轻的小伙看上去是D南亚劳工,对着她有些紧张地说:“女士,我们,我们这里规定不能接待外国游客。”

年长的是当地人,他走过来有些过于冷淡地说:“女士,我们没有多余的房间。”

武翩翩拉过前台插着的笔和纸说:“我想留言给我刚上去的朋友。”

她飞快地写下M语:“请帮我报警,我需要警察!”

然后推给东南亚的小伙,用急切的声音说:“请一定交给我朋友。”

但是D南亚小伙没来得及接,或者说他迟疑了一下,当地男把纸抢了过去,看了一眼纸,抬起头来看着武翩翩,嘴角往上,眼里有种嘲讽的笑意,闪着寒光,武翩翩突然明白了,这些人是一伙的!

她倒退了两步,拔脚就往酒店门外跑去,还没跑出门,她的头发猛然就被人从后面揪住了,她一下往后倒了下去,被人从后面抱住,快速往后面拖去。

武翩翩只来得及喊了一声:“救命啊!”口鼻上被人捂了一块湿湿的东西,她两眼一翻,整个人就软了下来,无声地被拖着从大厅拖向了后门。

柜台里,D南亚的那个小伙,低着头,两只手颤抖着,胡乱地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

那个当地男把武翩翩写的纸撕成了碎片丢进了垃圾筒里。

武翩翩从回溯中惊醒过来,她终于把昨天晚上的事理清楚了。她看了一眼还在干呕的吉娜,用力拍着她的脸,掐着她的人中,轻声呼唤着:“吉娜,吉娜,你快醒醒!”

吉娜轻声哼了一声说:“水,水,水……”

武翩翩这时才感觉到嗓子眼干得要着火,她转头看了一下,伸手不见五指,她努力想站起来,脑袋却咚一声撞到了什么,疼得她一下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金星乱冒,脑袋里嗡嗡直响。

她伸出胳膊往上探了探,碰到了冰冷的墙。原来她们在地窖里,而且无法直起腰来。

武翩翩往边上爬了爬,地上扬起一阵灰,呛到了她鼻子里。她咳了两声,这时她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好像就在她头顶上,她吓得一动不敢动,身体却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感觉自己身体下面有一股热热的暖流倾泄而下。她知道自己尿了,但居然自己事先毫无征兆地尿了,这让她更加难于控制地颤抖起来。

有铁锁打开的声音,一丝光亮从武翩翩的头顶照射过来,她下意识地抬头。

她看到头顶上边有一扇打开的铁门,一个包着头巾只剩下两只眼睛的人蹲在那里,显然是在察看她们的情况,武翩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又大又亮的眼睛让那个人有点意外。

武翩翩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只有吉娜还在那喃喃地念着:“水,水,水……”

武翩翩平静地用M国语说:“请给我们水,不然我们就死了。”

那人依旧蹲着,不动,也不说话。武翩翩心里骂了几百遍法克,目光便变得愤怒起来。愤怒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她死死盯着那个人,毫不退缩,如果目光能杀人就好了,武翩翩一定是绝世高手。

因为在黑暗中她乌黑发亮的眼眸会突然打开,发出逼人的光芒,就像沉睡中的黑猫被惊醒后瞳孔瞬间放大,咄咄逼人。

武翩翩妈妈武虹洁曾经说过一句名言,憾山易让武翩翩低头难。她从小以死犟在家族里出名,无论她对与错,从没有她低头卖乖卖萌卖惨卖笑然后认怂就坡下驴下台阶的时候。

她情愿死相难看地死在山头上高高挂着也不肯下来。为此她也没少吃过亏,没少被打落过牙,但是那些和着牙的血沫沫她都咽得下,要她低头,万万不能,除非她死。比如,马书捷的事,她知道自己吃亏了,知道自己没有多大的错,但是当时全世界的人都要她认错,都要她好看,她就是不肯把自己的人设降维去迎合那些看低她的人。她在心里反复说的就是,凭什么!

此时,在生死未卜的地窖里,面对未知的绑架者和未知的可怕未来,她趴在地上,但依然不肯低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凭什么!”

那人在她目光的逼视下,伸手,把门重重地关上,脚步声离去。

武翩翩一头裁到地上,再也没有力气支撑,重又昏睡了过去。

作者 七月龙沙宝石 说:写完三十万字再回头看,这是一部不像网络小说的网络小说。感谢编辑鹿角的“慧眼”,让它得以呈现,也得以完成。从编剧到网络小说写手,隔行如隔山,如履薄冰。但我一直希望赋予故事生命的感悟和情感的力量。 请大家包涵,请大家关照!新手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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