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莹吓了一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裤子都是歪的。
这种乡村的旱厕,气味难闻,有一些蛆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苏锦从小就已经见识过,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蒋碧莹这是*近距离接触这种生物,害怕的要死,最关键的是恶心的不行。
那只蠕动的白蛆,像是一只白色的幽灵一般,仿佛有着灵魂,那恶心的灵魂和肮脏恶臭的气味,似乎已经钻进了蒋碧莹的脑袋里。
蒋碧莹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只白蛆蠕动的影子。
“苏锦!这......这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不会是......”
蒋碧莹一只手捂着嘴,感觉自己随时都能哭出来。她真的是被吓到了。
“没事!农村不比城里,旱厕就是这样子,怪我,没提前跟你说,也没事先到厕所来看一看!”苏锦挠了挠头,没想到蒋碧莹反应这么强烈,不就是一只虫子吗?
小的时候,苏锦抓树上的毛毛虫,有红色的,绿色的,苏锦记得自己还被毛毛虫咬到过,胳膊肿的很高,一片淤紫,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
“我绝对不上厕所,不喝水,不吃饭,不上厕所!”蒋碧莹小声点嘀咕着,这只厕所出现的白色蛆,还真的吓坏了她。
苏锦嘿嘿一笑,“行了,碧莹,家里就这个情况,你适应一下就好了。”
“你还笑,告诉你,苏锦,我为了你等了那么多年,现在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来一趟一门家,差点把我折磨死!”
蒋碧莹严肃的说:“你要是对我不好,我饶不了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呀,距离做鬼,还远着呢!”苏锦笑道。
“我说你,不让我来你们家,这些没什么,我蒋碧莹不是势力眼,也没瞧不起你,农村环境确实差一些,不过我看上的是你的人,咱们生活在城市,农村一年能回来几回啊!?”
蒋碧莹搓着手,感觉手很脏,一会根本没办法吃饭。
苏锦猛地一下从蒋碧莹的背后,搂住了她的腰,顺手摸了摸蒋碧莹的小肚子。
“我啊,这些年,没干成什么事,以后不能再飘了,做生意太难了!”
蒋碧莹身体一抖,这种感觉已经很陌生了,蒋碧莹也记不清楚,苏锦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自己这么亲近。
“你现在可是有儿子的人,不能再胡闹!”
蒋碧莹捋了捋有些蓬松的头发,说道:“今年下半年,滨海市还有事业单位的招考,我相信,你能考上,凭你的学习能力和文化底蕴,肯定没问题。”
苏锦苦笑,“我啊,毕业八年了,早忘得差不多了!”
“你要是不考试,没个正经工作,我爸妈能放心嘛?考试是很公平的,做生意,我觉得不适合,最起码你不适合做生意!”蒋碧莹看着土院落和土墙,这乡下视野倒是很开阔,不想在城里,视线全部被钢筋水泥土构成的大厦阻隔。
苏锦在洗脸盆中加了一些温水,给蒋碧莹递过去一块新肥皂。
拿了一条新毛巾。
洗完了手,蒋碧莹闻着饭菜味,感觉肚子咕咕直叫。
“叔叔,阿姨,咱们吃饭吧!你们不用等我!”
蒋碧莹坐在圆凳上,拿起碗里的鸡腿,大口的吃起来。
刘荣见到蒋碧莹之后,就一直没合拢嘴,“莹莹啊,多吃点,家里也没什么招待你的!”
“嫂子,别客气,锅里还有很多!”
兰花微笑着,说。
苏兴德坐在圆凳上,已经很吃力,今天是儿媳妇*上门,就算是自己不会说话,听不到声音,也要坐在这,算是对客人的尊重。
来者就是客人,更何况来的还不是外人。
蒋碧莹感觉这饭菜太香了,没少吃。
苏锦的心也没那么紧张,她还担心蒋碧莹吃不惯,现在看来,他的这个担心明显是多余的。
“阿姨!叔叔怎么不说话?也不吃饭?”
蒋碧莹水口说道。
兰花一听,手中的碗,在手心翻了一个个,差点掉下去。
苏锦抬起头,手中的筷子慢慢的放了下去。
刘荣一只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瞬间凝固。
苏兴德感觉到了异样,憨憨的笑了笑,起身拿起拐杖,慢慢的离开。
兰花和苏锦搀扶着苏兴德。
蒋碧莹放下手中的鸡腿,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问的太多了。
苏锦的父亲一直不说话,蒋碧莹有点紧张还感觉怪怪的。
走出了里屋,苏兴德快速的跟苏锦比划着一些手语。
苏兴德:“你跟她说了?”
苏锦摇了摇头?
苏兴德:“为什么不告诉她!”
苏锦沉默不语。
苏兴德:“人家可是好姑娘!”
苏锦:“爸,我知道,去歇着吧!”
苏兴德摇了摇头,唉声叹气,他也没什么办法,这个家,就是这个情况,谁也无力改变。
作为聋哑人,苏兴德没少遭到冷落和白眼,甚至收到了歧视和不公正待遇。
在农村,这样的歧视并不明显。
聋哑人也是有意识形态和思维模式的人,他们应该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得到尊重,实现愿望,创造价值,为自己的人生筹码添砖加瓦,让自己的人生丰满充实。
苏兴德拄着拐杖,这是他*身临其境的感觉到,自己特殊的情况,对于苏锦,对于他的儿子,将来有着多么大的影响。
他知道苏锦是什么样的孩子,也知道苏锦的无奈。
“叔叔,吃完饭了?”蒋碧莹见苏锦板着脸,回到了饭桌,急忙问。
“叔叔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我爸这个人话不多!”苏锦默默的端起碗,想着在什么时候,告诉蒋碧莹父亲是聋哑人的事实。
“呜呜!”蒋碧莹想起了旱厕的白蛆,恶心的浑身发麻。
“呜......”
蒋碧莹捂着嘴,冲了出去。
“苏锦哥?!这!”兰花慌了,以为自己做的饭,太难吃。
“没事,她晕车,这会还有反应呢!”
这顿饭,吃的并不算愉快。
兰花收拾桌子,洗碗筷,之后便悄悄的走了。
蒋碧莹和苏锦躺在西屋炕上,这炕没过烟气,并不热,很凉快。
苏锦把被子铺在炕上,蒋碧莹才感觉到不那么硬。
蒋碧莹与苏锦面对面躺着,两个人的脸距离不超过二十公分。
“苏锦,我跟阿姨,让他们一起跟着我们去滨海市,见一见我的父母,我看阿姨好像不愿意!”
蒋碧莹一只手摸着苏锦的脸,柔声说。
“我妈身体不好,你也看到了,我爸腿上还有伤,也去不了!”
苏锦说道:“双方父母见面确实应该,但是我家里真的是情况特殊,我想要不就别去了,二老也没出过远门。这家里有那么多牲畜,鸡鸭猪狗的,离开了人,不都要饿死!”
“让兰花帮忙照看,几天就回来了!”蒋碧莹坚持说。
“再说呗!”苏锦说道。
蒋碧莹非常的困,这一路折腾够呛,“我困了!想睡觉!”
“睡吧!”苏锦拍了拍蒋碧莹的腰。
与蒋碧莹在一起,是对还是错?
苏锦满脑子乱想,蒋碧莹的家人对苏锦的态度很明显。
苏锦家中的情况,雷打不动的摆在那里。
要怎么样开口,告诉蒋碧莹呢?
蒋碧莹双眼紧闭,弯弯的睫毛,点缀的眉毛更加修长,漂亮。
睁开眼,蒋碧莹问道:“你家的那只大黄狗,怎么不咬我?”
蒋碧莹记得,那只大黄狗很凶,见到兰花还狂吠几声,但是见到自己却摇起了尾巴,乖巧的很。
苏锦坏笑道:“狗有灵性,知道你是苏锦的媳妇,所以就不咬你!”
“骗人!”
蒋碧莹搂住苏锦,悄声娇气的说。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天空中,繁星点点。
蒋碧莹发现,这里的月亮似乎要比滨海市的要亮。
土房子中,漆黑的屋子,被皎洁的月光照得很亮。
苏锦鼓起勇气,“碧莹,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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