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战事起

风平浪静的过了半月,沙沙耐不住无聊,天天往宫里各个地方转悠,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又不收门票,白看白不看。这个消息传到太后那里“怎么这个丫头,原来很内向,一天天待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怎么像疯丫头一样到处乱窜,她是有什么目的吗?”身边的嬷嬷应声“奴婢听说,公主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比原来开朗聪明了许多。”太后若有所思“哦,上次她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派人去查查是什么情况。”嬷嬷立即回答“是,奴婢立刻着人去办”。

沙沙今天转悠到了一个比较荒芜的地方,四周杂草丛生,蜘蛛网也在屋檐下牵了一圈又一圈,这地方好像没有人住。沙沙抬脚准备去开门,小荷一把拉住沙沙的手臂,“公主,这里是冷宫,里面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活着,最好不要进去里面,恐有麻烦”。沙沙拍拍小荷的手“别怕,我就开门看看冷宫到底长什么样子,不会去骚扰什么人的”。小荷还是不放心想拦住沙沙进去,沙沙毕竟年轻手脚快,一个跨步往前一窜,就窜到门口一把推开门。是个小院子,有三间屋,右边有一口破旧的井,到处都是杂草,蜘蛛网因为沙沙用力推门,而从中间破开搭在门边一荡一荡的。沙沙终于看到现实版的冷宫,不免有些咋舌,男人爱你的时候百般宠你,不爱的时候,不管你死活丢在一边,不受宠的女人就该受到这样的待遇吗?这时中间屋子的门微微掀开了一个缝,沙沙其实并没有看到,只是听到那种年久失修的木门嘎吱的声音,才知道那门打开了,屋里有人?

沙沙大胆往前走去,走到屋前因为怕打扰的屋里的人,所以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有人在吗?”没有人回答。沙沙又问了两遍,屋里传来苍老的咳嗽声音,沙沙准备推开门,小荷拉住了沙沙的手,望着沙沙摇摇头“公主,不可啊”。“小荷,里面有人我就进去看一眼,万一她需要帮助呢”沙沙劝说着。小荷不放手,沙沙把小荷的手从拉改为牵,就变成了两人一起推开门走进去,屋里很黑,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沙沙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止住了想打喷嚏的冲动,小荷直接用手绢挡在了沙沙面前,等那个味道散开一点后,沙沙轻轻拿下了小荷挡在前面的手,望向屋里,屋里更是一派破旧,破旧的桌子和一张破旧的凳子,左边是一张很旧很旧的床,上面挂的帘子有破洞而且看起来很脏,从上面似乎有人微微隆起一坨,沙沙大胆的往前走了两步“请问~”,床上那一坨动了一下,小荷有些害怕,拉住沙沙的手也是紧张出汗了。沙沙安抚的握了握小荷的手,牵着她一起走到了床边,“你还好吗?”沙沙试探的问。床上那一坨又动了一动,掀开被角露出一张皮肤皱皱的脸,双眼浑浊的看着她们,她的头发很长很长缠绕在一块好像她天然的枕头,苍老残破的声音响起“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沙沙牵着小荷低下头靠近些,轻声的说道“你好,老人家,我们只是路过这里,不知道里面有人,你还好吗?”

“老人家?”呵呵,床上的人刚笑了两声就开始忍不住的咳嗽起来,沙沙准备伸手扶她起来,小荷像知道了沙沙的意图,抢先一步做了她想做的事。沙沙走到桌子边准备找水,壶里都是干干的没有水,她想到了屋子边有一口井“你等一下,我去打点水给你喝”。沙沙说的同时就往屋外走准备去打水,小荷把床上的人靠在床头坐好以后,就叫住沙沙“公主,奴婢去吧。”沙沙点点头,她想了想自己确实也不会。

“你是个公主?”床上的人问道。

“嗯,我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风沙沙,你是谁?在这里很久了吗?这里就你一个人吗?”沙沙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轻笑“你一下子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要怎么回答。”说完这么多,忍不住又开始咳嗽起来。沙沙想走过去帮她拍拍背,床上的人举手止住了沙沙往前走的动作“你不要过来,就在那儿”。沙沙乖巧的“好”。

小荷将井里的水装到壶里,盛到杯子里递了过来,现在天气还不凉,所以也不用把这个水烧开来喝。沙沙把水递到那人手上,她迫不及待的一口把杯里的水喝完,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喝过水一样,小荷看见又急忙拿着壶过来,给她杯子里面又盛满。她这一次就端着杯子慢慢的喝,喉咙里面舒服了一些后开口说道“我很久没有见过外人了,你们是这些年来的第一个。”说完这一句她的眼神就看向远方没有焦点,也没有再说话。

沙沙看看小荷,两人对视后也没有说话,怕打扰她。过了良久,她好像才回过神看向沙沙两人,“你是个好孩子,这样的性子是怎么在宫里活下来的?”沙沙笑了笑“我有哥哥和小荷啊,他们都保护着我。”小荷听到微微一笑。那人点点头“皇上要护周全的人应该还是能护住的,只要没有那个老妖婆在。”“老妖婆?”沙沙疑惑的问。“她现在应该是皇太后了吧!”那人不屑的说。小荷又紧张起来,拉住沙沙想让她离开,那人看到转变话题“不要怕,平时没人理会这里,隔几天才会有人来看我死了没有,没死就丢点吃的给我。我现在连床都下不去,没几天可以活了。”沙沙看看她的脸色,确实一片灰败之色,眼睛里没有神色,还是安慰到“你把症状和我说说,我去御医院给你抓点药吃,也许会好起来。”

“丫头,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事,能熬到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她吸了口气,缓了缓,接着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今天相遇也是上天垂怜,让人送我最后一程。”说完这一句她就微微闭上了眼睛,好像是说的太多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沙沙准备离开不再打扰她休息,刚转身迈步就又听到她说话“丫头,你过来。”小荷不放心拉住沙沙,沙沙拍拍她的手,她示意放心。沙沙缓步走到床边蹲下“前辈?”那人从床里边摸索了一会儿,递给沙沙一样东西,一只枯槁的手上面放着一粒天珠。天珠,沙沙认识,她寝室的同学去西藏游玩回来佩戴着,当时还炫耀了一翻。“这个你收好,也许会在将来救你一命”那人把天珠放到沙沙手里,疲惫的挥手“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前辈,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沙沙握着天珠诚挚的说,招呼小荷一起往外走,轻轻的关上门。

沙沙不解的问“小荷,你知道她是谁吗?”小荷摇摇头,感慨万千“这宫里掩盖的东西太多太多,公主不要去探究才好。”沙沙摩挲手里的天珠,若有所思。

回到栖合宫,沙沙拿出天珠仔细看起来,这粒天珠和同学戴的那个很不一样,这一粒要精致许多,深邃的黑色,两端镶嵌银饰,银饰上有几粒小小的蜜蜡碎,天珠上面有着两个大的符文,占据整个天珠,可惜沙沙不认识。沙沙招来小荷询问“小荷,这个世界除了我们翼朝外,周边还有哪些国家?”小荷想了想“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临近我们的几个,有土岩国、梵净国、栀袅国、潍城,离我们最近的就是梵净国。”“梵净国,是什么样子的?”沙沙好奇的问。小荷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只是听说那里的人都是崇尚活佛,那里皇帝的地位都没有活佛的地位高。”沙沙思量着,活佛,难道那人是从梵净国来的?就这样腐烂在冷宫里,无人问津。沙沙脑洞大开,为她编织了一个凄美地虐恋宫斗故事,又好好的惋惜一翻才收好天珠,继续吃饭睡觉做米虫。

过了两天小荷回来悄悄告诉沙沙,冷宫那人死了。自从她们从冷宫回来后,沙沙就吩咐小荷晚上没有人时给她送吃的过去,没想到她真的是熬不下去了。沙沙又是哀戚,又是感慨,情绪低落的很,趴在桌上看着烛光发呆。风茌进来就看见,沙沙的脸在烛光摇曳下,悲戚戚的,和平时活泼开朗的沙沙不一样,这样的沙沙显得惹人怜惜,像需要细心呵护的小花骨朵。沙沙的每一面都印在风茌脑海里,时不时窜出来打扰他,最近他也是困扰着,所以一直没有来看沙沙。

“沙沙”风茌轻声喊着。

沙沙转头眨眨眼,过了几秒才一下子站起来“皇兄?”,沙沙的动作吓了风茌一跳,一惊一乍的。

“皇兄,您来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我还以为自己睡着在做梦了呢!”沙沙抓抓自己的头发。

风茌呼出一口气“那么早就开始做梦了?梦见皇兄,还不高兴?”

沙沙摆手“没有没有,高兴,就是太高兴了,反而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风茌接过话茬问道。

沙沙呼吸一滞“没什么,皇兄来有什么事吗?”

风茌没有继续问下去“最近有些烦心事,出来透透气,走着走着就走到沙沙这儿了。”

“皇兄,什么烦心事?国事还是后宫佳丽的事?”沙沙八卦心起。

风茌斜睨沙沙一眼“后宫佳丽?最近听说沙沙很忙,到处玩,啊?”

沙沙收起八卦心思,缩缩头“最近皇兄也不来看我,我一个人在宫里无聊的快闷死了,所以就随处走走看看咯。”

“皇兄最近确实忙于国事,梵净国和我边境起了战事,我朝将士百姓死伤惨重啊。”风茌手紧紧握拳。

“梵净国?”沙沙看着风茌问。

“其实多年来梵净国一直在滋事,只是小打小闹,这次直接开战,我朝一直国泰民安,兵力并不强悍,现在也是节节败退,雾城快守不住了。”风茌放在桌上的拳头狠狠捶打了一下。

沙沙心也跟着一紧,伸过双手握住桌上的拳头,柔柔的看着风茌没有说话,风茌心里一暖,另一只手回握住沙沙,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风茌走后,沙沙躺在床上细细回想,这中间有什么关联吗?这是主线剧情?还是另一个支线结局?沙沙拿出天珠摩挲起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没有注意天珠发出的点点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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