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嘿嘿,以前在部队摸过几次,用得也不熟,上网也只上过部队的内网,罗哥,这你得教我。”
“得,我这又是给自己找麻烦。”罗义诚苦笑摇摇头,“好吧,我这里有电脑,也能上网,你空闲时就过来看看吧。”
“好勒,谢谢罗哥,您先忙,我得空就再来‘骚扰’你,嘿嘿,走了。”
“雇人?雇谁呢?村里哪有闲人?”从镇上回来的路上,想到雇人,一个人突然浮现在王福满脑海里——王志新。
王志新,现年三十二岁,嗜酒如命,被村民称为“酒晕子”。
六年前,他父母东挪西借为其筹措了彩礼,好不容易帮他娶了媳妇,那媳妇姿色还不错,当时还引得村里的一众光棍们艳羡不已。
王志新一直比较老实本分,种地也是一把好手,在村里家境还算较为殷实的。成亲一年后,家里还添了个大胖小子,媳妇在镇上一家商店当收银员,“男耕女织”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只是好景不长,三年前,他媳妇居然带着儿子跟别的男人跑了,据镇上的人说,领她跑的男人是南方的,还是一个什么老板。
本就老实的王志新连县城都没去过,更别说去寻老婆儿子了。
媳妇跟别人跑了,儿子也被带走,这样的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讲,特别是在还有些“封建”的农村,那可是让祖辈先人都要蒙羞的奇耻大辱。
自那以后,王志新整天郁郁寡欢,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不愿与人交往,也无心种地了,相对殷实的家境随即迅速衰落,后来就成了村里建档的贫困户之一。
他本人则终日借酒解愁,慢慢还喝出了酒瘾,逢喝必醉,不再用心管理的几亩地建的那点收成,还不够他买酒喝的。
就这样,原本勤劳老实的王志新就成了村民口中的“酒晕子”,也更让村民看不起。
“志新哥可是种田好手,稍微带教一下,种植蔬菜大棚绝对没问题,以后要发展,他肯定会是个好帮手,还真得需要这样的人,至于‘酒晕子’?嘿嘿,帮他把酒戒了不就得了。”自认对王志新还是较为了解的王福满心中已有定计。
王志新比王福满大上个七八岁,在王福满的印象里,小时候可没少听自己母亲夸他,还说自己能像他那样就好了。
拎着两瓶洋河大曲,王福满推开了王志新家的院门。
院子里满地的枯叶,有些地方还有干枯的草倒伏在地,靠墙角处还胡乱堆砌着树枝、麦秸,柴堆的边上扔着几十个酒瓶,都是那种没有外包装的劣质白酒瓶。
堂屋门大敞着,里面传来一阵阵轻微的打鼾声。王福满走进堂屋一看,王志新趴在方桌上睡得正酣,手里还抓着装有小半瓶白酒的酒瓶,桌上扔个被咬了几口的馒头,还有一小碟当地几乎各家都腌制的那种豆瓣酱,几个空酒瓶胡乱地倒放在桌边的地上。
王福满不禁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走上前推了推王志新,“志新哥,醒醒,志新哥!”
“谁呀?弄啥?”王志新抬起头,睁开布满红丝的眼睛,很是不耐烦,那一头已经打绺的头发蓬乱的像个鸟窝,杂乱拉碴的胡子上还沾着馒头的碎屑。
“志新哥,我,小满。” 王福满上前弓着腰看着王福满道。
“小满,你来干啥?让我还钱?告诉你,我没钱!”王志新摆摆手又要趴下去接着睡觉。
“咚”的一声,王福满将两瓶包装精美的洋河大曲往桌上一放,王志新双眼顿时放出光来,猛地坐起,“酒?小满,你来就来呗,咋还带上礼啦?”嘴上虽这样说,但眼睛却是死死盯着那两瓶酒。
“志新哥,知道你爱喝两口,这不,给你带两瓶,我退伍回来都两三个月了,还没来看过你,这不,今天也没事,就想来和志新哥唠唠嗑。”说着,王福满在王志新对面坐了下来。
“唉,我就是个窝囊废,有啥看的?也没啥唠的。”王志新低下头,眼神中刚才见到酒的那抹神采转瞬不再,又变得有些空洞。
“志新哥,打小俺娘就一直在我跟前夸你,夸你勤快,夸你能干、夸你懂事、夸你孝顺,整天把你夸得像朵花似的,然后就是训我调皮捣蛋、四处惹事,嘿嘿。”
“小满,我就是个没出息的窝囊废,你就别糗我了,唉~”王志新说着,举起手中的酒瓶仰头就要喝。
王福满上去一把把酒瓶夺了过来,“喝!整天就知道喝!不是窝囊废也喝出个窝囊废来。”
“把酒还给我,给我!”王志新站起来去夺王福满手中的酒瓶,眼睛满是红丝,瞪视着王福满。
王福满也猛地站起来,右手一伸,把王志新按得又坐了回去,“俺娘从小就给我说你孝顺,您爹娘把你养大,东借西借地凑钱帮你娶上媳妇,你就天天这样?你就是这样报答她们的?”
“要你管?关你啥事?把酒还给我!”王志新挣扎着还要夺酒瓶,奈何王福满的手犹如铁钳一般将其死死按着。
“喝?我让你喝!”王福满将左手中的酒瓶扔在地上,“啪”的一声,酒瓶应声而碎。
“混蛋!你个孬龟孙!为啥摔俺的酒?”王志新双手死劲地掰着按着自己的那精壮手臂,挣扎着要起来,但还是无法撼动。
“志新哥,想喝酒?这还有两瓶,我陪你喝!”王福满指着桌上的那两瓶酒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刚才洒在地上的白酒散发的酒香,更是刺激了王志新的酒瘾,脑门上的青筋都已爆出,“啥条件?”
“把你心里想的啥都告诉我!不然,你一滴酒都喝不到。”
“我心里就想喝酒,快放开我!给我酒!”王志新脸色越发涨红。
“坐着,别动,不然这两瓶酒我拿走了。”王福满松开了按着王志新肩膀的手,指着他道。
王志新揉了揉被王福满按疼的肩膀,缓了缓,平复了一下情绪,没再去抢夺,也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个酒瓶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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