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少女忙摇头摆手:“不!我才不要嫁给木驴儿,我看见他就觉得恶心,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你就按照娘说的,一会你盖着绣花盖头,应该看不见喻年的脸,你只管往一个青衫长袍的男子身上扑就行。”
“那要是弄错了怎么办?”少女还是不放心。
“这样,我一会偷偷在喻年的身上撒点香粉,就是我上次从江杭带回来的那种,你闻着味准能认出哪个是喻年,等你顺利嫁给喻年当平妻,我们再想办法将那个木晚晚给弄走,到时候喻年和瑜伽的银子都是你的了。”
“嗯。”少女像是得到了鼓励,眼睛亮得出奇,只是这种光彩一点都招人喜欢,因为那是谋算别人的精光。
“行了,前头该来人了,你赶紧进屋去等着吧。”
“大姐,我紧张,我想再在院子里透透气。”
……
后面还说了什么,木晚晚已经听不清楚了,她只觉得自己太单纯了,她之前竟然只以为付家是想通过木家搭上喻家的关系,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是打她相公的主意。
难怪非要让喻年跟来迎亲,原来是想在成亲这天扑进喻年的怀里,然后再道德绑架逼迫喻年将付香香去进来当平妻,再把她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妻给赶走。
呵呵,这家人真是疯了!不过想想也明白,以前大家只知道喻年病重,家里行事低调,不露财,可自从她嫁给喻年后,喻家出手就“借”给木家“二百两”,后来她跟大道医馆的生意往来,也没瞒着。
付家的人不单单看上了喻年和喻家的钱,估计还看上了她木晚晚跟大道医馆的合作。
可不就是吗?等平妻付香香进门,两人以姐妹相称,若是付香香非要跟着她做草药生意,她不愿意,那就是善妒,就是想家宅不宁。等付香香什么都学会了,再一脚把她木晚晚踹走,到时候就什么都是付家的了。
喻年若是病死了,付香香也不亏,毕竟银子有了。
喻年若是不死,甚至高中,再平步青云,那付家更是鸡犬升天!
这家人真是太可怕了。
木晚晚没了继续听墙角的心思,她必须在付家的人动手前,破坏他们的计划。
首先,她就要先找到她的便宜相公喻年。
刚才她们说喻年在大厅……
木晚晚立刻往回跑,不知道怎么去大厅,就拽着人问。
喻年正烦躁得想要如何脱身呢,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小鼻子皱皱的,她又遇上烦心事了?
“晚晚。”
喻年朝木晚晚招手,木晚晚眼珠子转了一圈,很快在人群密集的大厅里找到了喻年,又见对方朝自己招手,就想都没想,立刻快步小跑过去,直接扑进了喻年的怀里。
眼圈红彤彤的,声音也带了哭腔:“相公,你怎么把我走丢了?”
木晚晚急的快哭了,生怕喻年已经着了付家的道,于是见到人后,就忍不住鼻子发酸,喉咙苦涩。
众目睽睽之下,喻年好歹是个饱读诗书的书生,被众多目光盯得有些脸颊发烫。
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可他见木晚晚这般委屈的模样,又心软,只半推开木晚晚,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小声道歉:“我错了。”
事实上他之前是被人硬拽着带走的,周围的人太多,他根本来不及叫上木晚晚,之后又一直被这些人缠着不放。
“哎呦,喻秀才,这位便是你那刚过门不久的小娘子?”一位白胡子老人不屑的扯起了嘴角,用绿豆眼斜睨着木晚晚,很是嫌弃,“果然只个不懂事的,这是可以搂搂抱抱的地方嘛?”
木晚晚脸皮后,别人越是说她,她就越是要跟人对着干。
“我抱我相公,有何不妥?”她抬起下巴,搂着喻年的手更紧了。
“哼,真是乡野夫人!鼠目寸光,这事要传到县学去,只怕对喻秀才的名声不好,又不是花楼里的姑娘,怎么这般不知分寸,知道的只当是你家教不严,天性放浪,不知道的,还以为喻秀才平时就爱这般毫无人伦道德。”
白胡子老人也是秀才出身,只是后来没考上去,只能在洛神村当个启蒙先生,给村子里的孩子们启蒙教学。
毕竟是读了大半辈子的读书人,难免有些自恃清高。
木晚晚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惹怒这个白胡子老人,让这些人将她和喻年赶走,这样付家的计划就可以落空。还没等她做出决定,门口的方向就一阵热闹,是新娘子出门了。
付姜山笑着跟白胡子老人说:“刘先生,今日是小女的好日子,先生赏面,前头还劳烦您赐福字呢。”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有了付姜山当和事老,白胡子老人甩袖冷哼一声,抬脚出去了。
木晚晚拽着喻年的手不准他跟去:“我们走吧,这迎亲的事,我们不干了!”
“不妥。”喻年只当木晚晚是为了刘先生的事赌气才要走,“于理不合。”
“喻年,你走不走?”周围还有人在,木晚晚没法将自己刚才无意间偷听到的事告诉喻年。
“两位就是亲家妹妹和妹夫吧?”一个体型丰腴的黄裳花衣妇人扭着腰朝木晚晚他们走来,笑容谄媚,再配上她那一身浓烈的胭脂水粉味,要不是木晚晚刚才见过这个妇人,知道她就是付家的大女儿,付香香的大姐付月月,还当是哪个红楼里出来的风尘女子。
想起这人心里的算计,木晚晚不想给她好脸色:“谁是你妹妹妹夫?切。”
付月月脸上的笑容一僵,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初:“哎呦,瞧我,都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香香的大姐,我家香香不是要嫁给木驴儿了吗?这位小娘子难道不是木驴儿的妹妹?”
付月月媚眼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她早就听说木晚晚跟木驴儿有些不睦,要是木晚晚敢说跟木驴儿不是兄妹,那她就要两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木晚晚不仁不孝!
毕竟长兄如父,木家含辛茹苦将木晚晚养大,木晚晚却在嫁了人后不承认娘家的兄长,这不就是不仁不孝吗?
可惜了付月月的这点把戏,木晚晚早就看穿了,她回以一个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呀,原来是大嫂的娘家姐姐啊。怎么长得不像?听说未来大嫂可是个美人胚子,可大嫂的姐姐怎么如此……”
说罢,木晚晚又猛地抬手掩嘴,做出一副差点说错话的模样:“对不起啊,我嘴快,没有要说你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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