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
厅堂内外,如冰火两重天。
其内,张贲持剑而立,气势如剑出鞘,震慑全场!
脚下林洪尸体血流成河,再添骇然之意。
在场兵将,无不心神剧颤,浑身发冷。
厅堂之外。
更有凤远军包围,喊杀声震天。
令得所有兵将无不面露骇然之色,惊骇欲绝。
“你们还在等什么?!
张贲纵然杀得了林洪,又如何杀得了你们千人?!
快杀了他!”
杨拓心神狂颤,却还不死心。
只是,迫于张贲威压,竟然无人再敢上前半步!
死寂之际。
门外,一道倩影已杀出人群而来。
不是别人,正是玄霜!
身上青衣已被鲜血染红,分不清颜色。
纵然如此,双眸依旧杀意盎然!
冲至张贲面前,单膝跪地,刀尖直插地面,双手随之捧上一物。
开口之际,英姿飒爽。
“玄霜奉张公之命,携虎符调集三千凤远军来铲除叛贼!
如今,在场之人皆被包围。
是生是死,皆由张公定夺!”
手中之物,正是虎符。
纵然虎符劈为两半,此为左侧半块,右侧被圣皇亲自保管。
只有两者合一,才可调集大军。
但携张公威名,玄霜还是成功调来三千兵将。
张贲闻言,右手持剑,左手自玄霜手中接过虎符。
眼中精光闪烁。
早在前来赴宴之前,他便料到杨拓何意。
故,身披潜龙袍,配尚方云霄剑。
更命玄霜携虎符前去调兵!
可以说,杨拓的一切手段,在久经沙场,执掌千万兵马攻城拔寨的张贲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转头看向躲在角落里的杨拓,此刻早已脸色煞白。
身旁的宋威、刘煜等人更是晃晃如丧家之犬。
如丧考妣。
他们知道……大势,已去!
张贲环顾四周,当即冷哼一声。
“束手就擒者,可免死罪。
但若是负隅顽抗,杀无赦!”
人人皆怕死。
这些兵将,也不例外!
终于。
铛啷啷。
所有尚且还在和凤远军对峙,甚至原本抱着必死无疑打算拼命的林洪带来之兵将,纷纷抛下手中兵器,跪伏一片。
“我们,愧对张公!愧对大汉!”
“我们被杨刺史和林副都尉所迷惑,险些成为千古罪人啊!”
……
上千兵将惭愧开口,继而纷纷磕头感激张贲的宽恕。
“带走!”
待得张贲挥手,玄霜当即命门外凤远军另一名副都尉钱斌带队,押送千人而回,并将此事通知太守宁国道,令其全权负责此事。
等解决完这一切,张贲终于看向了杨拓。
杨拓早已惶恐万分,双腿发软,噗通一声已经是跪在了张贲面前。
“张公饶命,张公饶命啊!
我也是被人蒙骗,以为张公叛国,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啊!”
杨拓肠子都快悔青了。
不停的磕头求饶。
哪里还有分毫这凤远刺史之风貌!
“被人蒙骗?”
张贲却目光如炬,盯着杨拓,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被何人蒙骗?”
听闻张贲开口,杨拓惶恐万分,想扯谎,却再无胆量。
更知若是再隐瞒下去,自己再无活命可能。
当即心一横,咬牙开口,将一切全盘托出。
“昨夜,我接到大理寺少卿电话。
称、称保护圣皇的虎贲中郎乃是死于张公之手。
大理寺少卿也将亲自启程前来凤远,希望在到来之时,我已将张公绳之以法……”
此言一出,张贲眼中寒芒闪烁。
谁人不知,虎贲中郎赵都乃他曾经之部下,情同手足!
他如何会对自己部下动手?
而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与刑部、都察院并称为三法司。
算是中央枢纽最高权力三机关之一!
只是,自从大破胡蒙而归,在帝都之时却也未曾和大理寺交恶。
为何要以谋反之罪污蔑?
这背后,究竟有什么阴谋,他尚且不知。
但不论如何,赵都之死,他必将查明!
“既然大理寺少卿要来,那我便在这凤远等着他!”
再看向杨拓,张贲眼神冰冷。
“但,想就此将所有过错推到大理寺身上?
妄想!
你身为凤远刺史,理应检核问事,维护皇权,澄清吏治。
却玩忽职守,更不加查证,私自定罪!
依我看,你可不仅仅是轻信于人。
而是隐瞒私心,借机想攀附中央权贵!
连你这个凤远刺史都尚且如此,也难怪凤远十年,毫无发展,欺压之事,屡见不鲜!
这一切,你难辞其咎!”
杨拓闻言,惊骇欲绝,抬头还想求饶。
嗤!
剑光闪烁。
鲜血自杨拓脖颈飙飞而出。
血溅五步!
当场毙命!
再不看惊骇欲绝的宋威、刘煜等人,留给玄霜处理。
张贲龙行虎步而出。
尚方云霄剑染血,而后再归于鞘。
……
当夜,张家老宅。
书房之中。
‘臣自大破胡蒙而归,被圣皇钦赐太保,镇北大将军,却在凤远遭小人诬陷谋反,荒唐之极,笑煞万邦!
臣,必查清一切!
还圣皇焕新之凤远,不负圣皇信任!’
自刺史府归来,张贲连夜起草奏折,命人加急送往帝都!
“张公,夜已深。
还望爱惜身体,早些歇息。”
玄霜送出奏折,敲门而入,身躯微躬。
双眸却在看向张贲之时,闪烁光彩。
昨夜之事,不可谓不凶险。
换做凤远之中任何人,必已丧命!
张公却料事如神,最终有惊无险,解决一切。
自然令她心神激荡。
这,才是她敬仰的盖世英雄!
“玄霜,昨夜之事,你如何看?”
张贲却并无困倦之意,眼神清明,淡然开口。
“刺史杨拓虽意欲给张公扣上谋反之罪,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今杨拓已死,定能杀鸡儆猴,震慑凤远之中其余有此意欲陷害张公之人!”
“刺史杨拓不过是枚棋子,他如何有如此胆量跟我作对……”
张贲却不由摇头。
玄霜闻言一怔。
“张公的意思难道……
真正欲对张公不利的,乃是大理寺?”
“虽尚不知大理寺究竟为何如此,但想必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与大理寺始终未曾有交集,更不曾交恶。
大理寺如此,必有深意!”
话毕,张贲转头看向窗外海棠花开。
香气袅袅。
念及杨拓死前之话。
大理寺少卿将至……
“玄霜。
通知太守宁国道,明日午时,召集凤远百官。
我要重塑凤远府官场格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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