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呜呜泱泱的进到了县衙府里,进来之后就自觉的分成了三派,互相之间谁也不和谁搭话,但是眼刀子却在小小的县衙里乱飞。
酒楼老板被店小二门搀扶着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因为身体多处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所以现在他还一直哼哼着疼。
山子也被他的两个小弟给扶了起来,不过本来脸色就特别不好的他,现在脸色更加不好了。
谭忆栀只大概扫了一眼,就觉得这孩子应当是生病了,而且应该还是挺严重的那种。
这不是谭忆栀第1次来到县衙里了,而且之前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所以这次再次站到这里的时候,谭忆栀也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谭忆栀之所以敢带着这些人到衙门这边来,而且还不怕县令和那个酒馆老板两个人联合着来对付自个儿,很大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笃定了青松的身份。
她没有花费很多的心思去猜青松的身份,但是能够被县令大人又惊又怕的人,身份肯定不一样。
所以她打定了主意县令大人至少会卖给自己一个面子,或者说是卖给昨天晚上走的那个青松一个面子。
倒是谭一松初生牛犊不怕虎,即便是被很多的捕快围在这里,也仍旧是好奇的左右看着,只不过他的一只手还是紧紧的抓着谭忆栀的衣角。
感觉到自己衣服被人轻轻的拽了几下之后,谭忆栀转头看向谭一松。
“姐,吃糖可以止饿吗?”
谭忆栀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停顿了大概一秒钟的时间,又点了点头。
“吃糖不能只饿,但是能够短时间内给人补充能量!就像你小的时候一生病,娘就总会给你买糖吃,人一开心了就有劲儿了!”
谭一松听谭忆栀这么说,就从自己的怀里摸出来一个小油纸包,油纸包只有孩子手心那么大,层层打开之后能看到里头有一粒一粒圆圆的,像是指甲盖那么大的红色糖果。
这种糖果是用纯纯的糖浆里头掺杂着一点山楂汁弄成的,所以带着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小孩子们都很喜欢吃,因为糖果圆圆的很像是一颗颗小果子,所以就管他叫果子糖。
刚才谭忆栀在路边的一个小摊子上买了10粒左右的果子糖给谭一松吃,现在谭一松手里的油纸包还剩下不少。
“那我要是把你给我买的糖给别人吃了,你会生我气吗?”
谭忆栀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手使劲的揉了揉谭一松的头发。
“买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想要怎么处置他是你的事情。”
谭一松点了点头,然后抓着手里的油纸包走到了距离县衙门口最近的三个人旁边。
因为小的时候营养一直没有跟上去,所以谭一松的个头,在同龄孩子里都算是比较矮的,就更不用说在这三个年纪都要比他大的人面前了。
但是谭一松就算是需要扬起头来和别人说话,也一点都不怯场。
柱子在旁边扶着山子,所以只有在三个人里年纪最小,但是脾气却最暴躁的狗子,挡在了那两个人的面前。
“你过来干什么的呀?小子!”
谭一松一脸的严肃,眉头也紧紧皱着,和刚才小心询问姐姐的那个孩子,判若两人。
“我姐说吃糖可以让人补充能量,稍微好受一点!我只有这么多吃不吃是你们的问题,但是希望一会儿见到县太爷,你们不要软了腿!”
谭一松说完之后就直接把自己手里的油纸包拍到了狗子的手里,也不管那人是如何处置这些东西的,直接就扭头朝着谭忆栀的方向走过去了。
谭忆栀一直在旁边用余光观察着那边的情况,再听到了谭一松这与心里的想法完全不一样的表达之后,她暗暗的念叨了一句:“原来这孩子除了在我面前特别乖之外,在别人面前都这么傲娇的呀!”
因为谭一松的力道不小,所以狗子接到了糖果之后,手也跟着颤抖了两下,这样一包糖果放在面前属实是一个不小的*,特别是在听到了吃完糖之后,可以稍微补充一点能量这句话之后。
因为狗子和柱子两个人之所以冒那么大的危险去酒馆里偷东西吃,主要也是因为山子生病了,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他们两个人想要出去找点吃的,回来给老大补补身体。
“山子哥…这糖…要不然你先吃一个?”
山子没有立刻答话,冒着虚汗的头抬起来,直直的看向谭忆栀那边。
谭忆栀在谭一松看不见的地方,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告诉他们,那糖里真的没有毒,只是很普通的果子糖而已。
山子颤抖着手从狗子的手里拿出三颗糖,给那两个人一人塞下一颗之后,自己才放在嘴里一个。
这糖的味道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甜甜的,酸酸的,但是今天再吃下这颗糖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山子只觉得甜…
县令大人终于在所有人的千呼万唤之下从里屋的门出来了,在看到屋外的情况之后,他整个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大的阵势,来这么多的人。
酒馆掌柜的也顾不上什么了,再看到县令大人出来之后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呼喊着要他做主。
张县令和这个掌柜的两个人关系很熟,平时他经常会去那家酒馆喝酒,这回看到这人一点脸面都不顾,直接跪在自己面前就知道,肯定是想让自己重重的惩罚别人了。
要是按照平时的话,抓住几个小混混,直接就给他们上板子了,如果身上背负的罪名再沉重一点,那么关上几天也不是什么问题。
如果这些通通不能给别人出气的话,那么自己到时候收点钱,一路打点打点,直接让这些人发配宾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但是今天,有谭忆栀在这里,张县令的心可以稍微偏那么一点点,但是如果偏的太狠的话,那就真的是不要命了。
但是张县令显然是低估了这次事情的棘手程度,他想到的仅仅是酒馆掌柜的和那几个小混混之间可能会有什么恩怨,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里谭忆栀也动手了。
而且把酒楼掌柜的折腾的这么狠的人,不是那几个混混,而是谭忆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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