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药香浓郁的药酒,他慵懒满足眯起了眼,这药酒酿得的确比他的好。
只可惜仅此一瓶,还是他与卓慕歌说了金寻花的出处,才勉强给了他一瓶。
砸吧两下嘴,面露可惜不舍,忽的,似想到什么,眼珠子转了转,瞟向她忧心忡忡的侧颜。
秉着能永尝好酒的小心思,他凑了过去,低声*。
“你若实在想寻那蝶,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帮你。”
卓慕歌眉眼微动,疑惑看他,那灵动的眸子好似在问是何法子。
嘴角勾起,见她有兴趣,赶紧又道。
“但我有个条件。”
“公子请说。”
江云举起酒壶,晃了晃内里香醇药酒,好奇询问。
“你得告诉我,你是如何在几个时辰内,将这一坛生药酒酿成的?”
在他往日酿制中,一坛药酒最块也许酿个三五天,本还不信她有此奇速。
可昨日亲眼目睹,又尝了味,不仅比他快,酿的还比他香,就不由得动了心思。
眉头一拧,卓慕歌犹豫了起来。
这药酒是许予娘子无聊闲暇时教的她,告诉过她,是乃传家手艺。
虽不曾说过不让她传与外人,但这传家手艺,岂能随意外传。
在她犹豫,江云期待着时,天边忽又一道惊雷响起。
“轰隆!”
随着惊雷响起的,还有猛烈袭来的大风,直将卓慕歌柔顺青丝吹至面颊。
这一道风起,眼看便要落下大雨,卓慕歌顿时更为纠结,眉眼焦虑不散。
“你考虑的如何?再犹豫,这雨一下,我也无能为力了。”
江云在旁催促着。
轻咬下唇,卓慕歌再三深思后,只能心里默默与许予娘子道了声抱歉。
她抬眸,认真严肃与他说道。
“我可以告诉公子,但因此秘技并非我所创,需得公子发誓,学成后,不得再传与旁人。”
江云松了口气,勾唇一笑,却未立即立誓,而是故作一副为难之色。
“立誓啊,这我需考虑考虑,毕竟这等好酒,我还想与我那几个酒友分享分享。”
闻之,卓慕歌抿着唇,不欲与他嘻哈,更为严肃起来。
“既如此,就不麻烦公子告诉我法子了。”
她不愉起身。
江云赶紧拉住了她,好笑道。
“开个玩笑。”
说着,他举起了手指便要立誓。
“我江云发……”
“等等!”
忽的,还未等他把誓言说完,卓慕歌一把抓住了他手制止住了。
此时的卓慕歌双眼忽然亮光闪动,惊喜不已。
江云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疑惑不解起来。
“怎么?”他问。
问后,心下有些不安,她不会是要反悔吧。
正这般想着,卓慕歌看着他的眼,露出遗憾神情。
“恕我无礼,此秘技无法交予江公子了。”她说道。
说着,她灼灼发光的眼眸一转,落在了他的身后。
江云自是脸色大变,但又不知她因何故反悔,顺着她的视线扭头望去。
霎时,脸色难看又惊愕万分。
“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他错愕出声。
在他的眼眸中,一对黑白蝴蝶缠缠绕绕的交织在一起。
随着大风,浮浮又沉沉,极快的向着卓慕歌涂满金寻花香的玉瓶飞来。
他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巧合之事,他正要立誓,这月光蝶变与夜光蝶缠绵着飞来了。
卓慕歌起身,捧着玉佩大步赶上,杏眸之中,宛如点缀着无数星光,十分愉悦。
循着香味,两只蝴蝶飞入了玉瓶。
江云回过神,摸着鼻子起身走近,正欲去看她抓到了月光蝶。
蓦然又见她伸指夹出了月光蝶,在已缓缓落下细雨的天际,放飞了。
江云愣了一瞬,而后不解询问。
“你不是要寻那月光蝶吗?怎将它放走了?”
他深深怀疑,她是不是将夜光蝶认错成了月光蝶,这才放错了。
因心中愉悦,卓慕歌浅笑起来,把玉瓶挂到腰间,解释着。
“我要寻的是夜光,只是夜光少有,仅常伴月光蝶身旁。”
她才欲抓到月光蝶,将其*,而后引来夜光蝶。
怎想她运气不错,金寻花香引来了发情期的月光蝶,也顺便带来了她想要的。
江云了然,随后正视向她,看她温柔笑容,眼眸微闪。
见她转身离开,连忙跟上,他轻咳一声,笑的有些掐媚。
“那什么……咳,那秘技……”
卓慕歌懂得他的意思,顿露一脸歉意。
“此乃我一位友人的传家手艺,恕我无法告知,传与外人。”
面色一僵,江云的脸丧气万分,他不满的瞪着她。
“喂,你适才可是答应我,会传我这一手艺的。”
“……”卓慕歌笑笑,并未说话,只一心想要赶回东宛,告知卓姐儿捉到夜光蝶的好消息。
见她不说话,江云挎着脸,很是无奈。
“我发誓,绝不将此技外传还不行吗?”他缠着说。
江云已是后悔了,他适才为何要逗她开那几句玩笑话,若不然,早立了誓,她也不好反悔。
“还请公子谅解。”
卓慕歌亦露无奈神情。
“你这是过河拆桥。”江云愤愤然。
许是觉得他实在烦人,她加快了脚步,卓慕歌皮笑肉不笑咧唇,语气淡淡。
“江公子用错了词,公子搭建的桥在下渡也为渡,何谈拆字?”
“你!”
江云撸起了袖子,忍下气恼,强撑满脸的笑,就打算纠缠下去了。
在王府的行廊花园中,众人瞧见的,便是二人相谈甚欢,笑容满面。
隔着一条莲池,二人所未曾看见的对面行廊上。
一个走到此处的人,再次又瞧见了他们,互相都很是满意开心的模样。
此人又是江逸寒。
他从军营回府,一袭金白衣袍,负手行来,身后跟着老管事。
正巧撞见这一幕的江逸寒,脚步停了下来,眉头拧起,平静眼神骤冷。
满是不悦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相谈甚欢”的两道远去背影。
一心只顾着禀告近日重要事宜的老管事,就不曾看到江云与卓慕歌。
“也不知为何,近日营中郎中都欲反乡,现下除了东陵铁骑,如左右二军,郎中皆是五不存三。”他忧心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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