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再次僵持,卓慕歌心跳微快。
她不想去上郡,亦不愿跟他走,既被他抓到了自己出逃,不若就趁此拒了他。
她如此想着,咬了咬牙,她强硬说道。
“殿下,如今草民还要其他要事需赶赴,恕草民无法随行上郡,草民告退。”
说罢,便起身,也不顾他让不让走,便要急忙要下马车。
静坐在侧的江逸寒,嘴角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笑意。
在她将要下马时,讥笑出声。
“杀你的哪些人,你就不好奇他们是谁?”
正欲下马的卓慕歌,脚一顿。
他这一提,她立即就想到了昏迷前惊险一幕。
回过头,她与他对视着。
“殿下知晓?”她问。
话音一落,忽然她就见依靠车壁的江逸寒,反手从袖中拿出一物。
眼瞳一缩 她下意识摸向怀中。
果真,玉佩不见了。
她面容严肃看他,眼底深处,隐隐浮现一丝防备。
把玩着手中品姿上佳的好玉,他看了一眼,凤眸中倒映着玉佩上含笑佛头。
随即,含着深意的眸子落在了卓慕歌身上,冰冷的语气带着兴味。
“北越崇佛,且以金玄为贵,这玉佩摩诃迦叶佛头在中,金玄双色二分,你道是谁要抢此物?”
卓慕歌对北越也有所了解,他未提起时,她还未注意到玉佩的异样之处。
这一提,她瞬时有种恍然感。
“殿下之意,是说追杀草民的人,是北越人?”
她的眸底流转着不可思议。
北越人野蛮阴毒,出了名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若是追杀她的人……
江逸寒勾唇,似笑非笑,眼底却不含笑意,他意味深长的说
“说来,你这贱命也不值几个钱,若本王留你一路回上郡,定要花费些心思兵力护你。”
说着,他冷漠讥笑,将手中玉佩扔到了她的面前,神色无情。
“你不愿,本王也不强求于人,既想离开,那便滚吧。”
卓慕歌直直站与马车内,眸光流转,身侧纤细玉手握成拳头。
北越人未曾抢到玉佩,定然不甘。
她若带着卓姐儿和旷儿离开江逸寒的精兵强将,只怕走出不远,就会被抓到。
江逸寒手背撑着面颊,浑身上下,流溢着一股慵懒气质。
冷傲目光听在卓慕歌身上,见她犹豫,嗤笑了一声。
“怎么?你不是要走?还留在此作甚?”
卓慕歌身子一僵。
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随江逸寒去往上郡,有他精兵相护,北越人定然不敢动她们,到时,到了上郡,再寻镇南镖局相助便是。
可……
若是随行,她极有可能暴露身份。
权衡利弊,卓慕歌犹豫片刻,还是咬咬牙,俯身跪在了江逸寒面前。
“草民愿随殿下去往上郡。”
江逸寒的马车被一队黑衣精兵重重包围,故而,卓姐儿和卓旷只能在这包围圈外焦急等着。
卓旷眼眶微红,靠在卓姐儿等我怀中,吸着鼻子。
卓姐儿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心思沉沉。
卓慕歌的异样她都看在眼里,知道她与逸王定然关系匪浅,但她不说,自己也不多问。
此番她被带走,卓姐儿就不由胡思乱想了起来。
是不是逸王与卓慕歌有仇,带她走,可是要报复还是作甚?
卓姐儿越想越是心急。
“哒哒。”
忽的,被围住的包围圈中,忽然响起脚步声。
二人心跳快了一拍,连忙起身望去。
很快便见卓慕歌踉跄着脚步,虚弱挪步而出。
“娘亲娘亲!”
卓旷见了人,眼中闪着光,立马跳出了卓姐儿的怀抱,往卓慕歌跑了过去。
卓慕歌见了,面上的沉重才淡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松懈和欣喜。
她快步上前,一把将卓旷搂入怀中,目光在卓旷和卓姐儿身上徘徊着。
能看到卓慕歌出来,卓姐儿亦是松了一大口气。
“旷儿,卓姐儿,都没事吧?”她问道。
卓姐儿摇摇头。
“没事。”
语罢,死死搂着卓慕歌的卓旷,呜呜哭出了声。
“娘亲,娘亲。”
他软糯奶音带着一丝未散的害怕。
见卓旷哭成这副模样,她心疼不已。
“娘亲也没事了,旷儿不哭。”
她蹲下,捧着卓旷的脸安慰着。
而后,她想要如平日里一般,亲亲他的额头。
却忽然发现……
他的眉心上一点,起了个大包,足有一个拇指头的大小,还泛着红。
“这额头怎么起了个包?疼不疼?”
卓慕歌眼含心疼,抬手轻揉着他的额,询问着。
往日连卓旷摔伤她都心疼的紧,这一个大包,让她更是难受。
卓旷吸了吸鼻子,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扯下她的手,摇摇头。
“旷儿不疼,娘亲不必担心。”
说完,正要再搂着让他安心的娘亲,忽的,余光无意瞟见了江逸寒撩开车帘,阴冷中含着兴味的目光。
见他看去,江逸寒勾唇讥讽一笑,眼中满是对孩子的不屑鄙夷。
好似在说,这般年纪还哭成这模样,实在丢人。
卓旷有一瞬好似看懂了,不由一呆,顿时,肉嘟嘟的面颊鼓了起来,他扁着嘴,恨恨的指着江逸寒控诉着。
“娘亲,是,是里面那个大坏蛋用东西砸旷儿的。”
卓旷这一指,令卓慕歌和卓姐儿身子僵硬住了。
她回过头,眼波颤动着,看向了环胸冷视着他们的江逸寒。
心中咯噔了一下,她下意识要将卓旷搂紧搂入怀中,挡住江逸寒的实现。
“旷儿,不许胡说。”
她起身,努力挡住卓旷的脸。
被搂的紧紧等我,卓旷也不挣扎,在卓慕歌这般说后,心中升起了一丝委屈。
“旷儿没有胡说,他,他还说要拔了旷儿的舌头,大坏蛋。”
江逸寒耳尖,卓旷的话都传入了他的耳中。
眉头一挑,没有多在意卓慕歌的异样,兴味在眼底流转,薄唇一动,他威胁着。
“怎么?还想再被本王砸一次?这一次,决计不会是起个包这般简单。”
冷厉的威胁之言,没有让卓旷感到害怕。
他努力挤出小脑袋,凶巴巴的睁着大眼瞪向江逸寒。
“大坏蛋!大坏蛋!”
江逸寒剔了剔眉梢,随手扯下一颗珍珠,作势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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