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能留

张放站在阳台,看着周围漆黑一片的夜色,无法入眠。

白天在博物馆得知的消息,让他想起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想忘记的事。

没想到,那个唐修景居然是唐守业的儿子。这个世上的事,怎么会那么巧。唐守业为什么要离开老家,到了青都?他应该在老家混得很不错才是。

听唐修景所说,唐守业到目前为止,生活得并不好。锔瓷的手艺走了下坡路,走街串巷肯定挣不了钱,靠着换锁换拉链,能挣几个钱?悟性那么高的人啊,居然混到了这一步。

唐守业怎么没有留在老家那边,而到了这里?如果他没离开,现在的身份,应该也不低吧。

唐守业,你做的那事,害得我全家所有人背井离乡。你现在,也没见得落到多少好处。

哼!是不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他当年做的事,来惩罚了他?让他埋没才华,潦倒一生。张放想想自己和唐守业现在的差距,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呵呵,报应啊。

张放狠吸一口,将手中的香烟吸完,摁灭在阳台的烟灰缸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他紧蹙眉头,背着双手,在阳台踱了几步。这个唐守业,知道我的身份,居然还把儿子送到我的手下,到底有何用心?

张放透着漆黑的夜色,看向远处。这个唐修景,不能再留在博物馆。就算他有很高的锔瓷天赋,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就凭他是唐守业的儿子,也不能让他留在博物馆。

“老公,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张放的夫人蒋燕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

还没从刚才的思绪里回过神的张放,看着蒋燕,眼前却浮现出年轻时,爱过的那个女孩。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哦,在想博物馆的事。古瓷器修复的进度很慢。展出时间没剩多少了。”张放收回目光,说道。

“要不要我帮帮你?”蒋燕问道。

张放笑了一下,说:“不用了。”

蒋燕看着张放紧蹙的眉头,有丝心疼。这段时间,张放因为震碎的古瓷器修复人手不够,即将影响瓷器展出的事,经常失眠。

“我可以帮到你。去找找关系,把展出往后延延。”蒋燕说道。

“不用了。即便展出往后延了,也会给人落下话柄,说我办事不力。”张放说。

张放说完,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蒋燕看着张放的背影,叹了口气。

……

张雅蝶按照唐修景所画的速写,穿着她认为效果不好的衣服,站到唐修景面前。

“唐修景,怎么样?”张雅蝶笑嘻嘻地在唐修景面前转了一圈。

唐修景停下正在拖地的动作,眼前一亮,说:“我就说,这种衣服,你穿的效果和那个女孩不一样,你穿,比她效果好很多。”

张雅蝶嘻嘻地笑了,说:“这还要靠你的指导。我妈都说,这样一搭配,我整个人都增色了不少呢。”

唐修景笑笑地,为自己能帮到张雅蝶而开心。

“哎呀,雅蝶,今天打扮这么漂亮,给我看的?”程雨生站在唐修景工作间门口,看着张雅蝶,居然有点厚颜无耻地说道。

程雨生刚刚在修复大楼入口的地方,就看到了张雅蝶。因为正打着电话,才没有和张雅蝶打招呼。他一路打着电话,跟在张雅蝶后面。

张雅蝶没有直接去他们的工作间,而是来到唐修景的工作间。程雨生挂了电话,就跟着张雅蝶来到了唐修景的工作间。

“程哥,你不用干活吗?”张雅蝶看见程雨生跟过来,就收回脸上的笑容,问。

程雨生看着刚刚还对着唐修景笑的张雅蝶,见到自己,是这一副冷脸时,心里很不痛快。他向唐修景的工作间里面走了两步,看着桌子上摆放的茶壶碎片,说:“唐修景,我那边有只陶罐的碎片,一会,你拿去,帮我一块清洗一下吧。”

“程哥,唐修景现在有自己的活要做,没时间给你打下手。你的活,自己不能做吗?”张雅蝶说。

“雅蝶,你怎么总这么帮着他?”程雨生指着唐修景,说:“他还在试用期,多做点事,多学点东西,对他有好处。”

唐修景见张雅蝶还要为自己说话,不想把事情闹大,对张雅蝶说:“程师傅说得对。我还在试用期,多做点事,是应该的。”

张雅蝶见唐修景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说:“我去办公室一趟,昨天整理的资料还在那里。”

看着张雅蝶离开,唐修景笑笑,对程雨生说:“程师傅,你的陶罐呢?我帮你一块清洗了。”

“跟我来。”程雨生转身向着自己的工作间走去。

唐修景跟着程雨生到了他的工作间,等着程雨生从保险柜里拿出陶罐。

“给,尽快弄好。我一会就要。”程雨生的手提着装陶罐的袋子,往唐修景的方向伸过去。

唐修景走近一步,伸手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说:“程师傅,这一共是四块碎片。”

程雨生撇了一眼,说:“快去弄吧。不要耽误了我下面的工作。”

“好。”唐修景说完,拎着袋子,回自己的工作间。

唐修景首先将陶罐清洗干净,用烘箱把它烘干,送到程雨生的工作间。

程雨生正在打着电话,见唐修景送陶罐过来,一边打电话,一边伸手接装陶罐的袋子。

“哎呀,唐修景,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把它摔地上?”程雨生挂断电话,看着地上装着陶罐的袋子,大叫道。

唐修景看着那个袋子,感觉程雨生冤枉了自己,辩解道:“程师傅,袋子是从你的手里掉地上的。怎么能说是我摔地上的?”

程雨生瞪着眼睛,说:“我在打电话,根本没有接袋子。”

程雨生弯下腰,打开袋子,又叫道:“看,原本四块的陶罐,被你摔成这样,叫我怎么弄?这要多花多少功夫来修复?”

“程师傅,你不能这么冤枉我。明明是从你的手里掉下去的。”唐修景也来了气。平时,程雨生叫他多干些事,他觉得多做点活,也累不到哪去。可是,明明不是他犯的错,程雨生却这样冤枉他,让他不能接受。

“我就是冤枉了你,怎么地?”程雨生笑得一脸的灿烂。

“你?”唐修景握紧拳头,眼睛瞪着程雨生。

“怎么了?”赵礼走进程雨生的工作间,问道。

赵礼的身后,还跟着博物馆的馆长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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