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进退两难

很多时候,你苦苦寻觅的东西,在你蓦然回首时,发现它已经来过。爱情也是如此,悄无声息。

——题记

礼义的鼻子流着血,嘴角青了一大块。礼义娘看着只是哭:“儿子,好姑娘多的是,娘赶明儿请你二婶帮着留意一个就行,你这是何苦呢?”

二婶把桂花父母拉进屋里:“他叔他婶,孩子你也看了,十里八村的,没有人比他高,没有人比他帅,小伙子看好你家桂花,也是桂花福气。桂花将来嫁过去,就是当家人,一辈子不受气,多好!再说,现在这么一闹,老汪家又不好说啥,你们就答应了吧!”

桂花从外面进来,“不能答应,这样晓梅会恨我一辈子的!”

“你就不答应,他也不会娶晓梅,晓梅还不是照样恨你?今天趁我在这儿,你答应了,乡亲们也都听得清楚,看得明白,不会怪你刘桂花,要怪就怪他们没缘分。”桂花听了,不作声。

二婶的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事已至此,即使不答应,名声也出去了。桂花爹娘合计了一会儿,询问桂花意见。桂花不说话,问急了,只说了句,“先看他表现,以后再说。”

二婶出来,将他们的话告诉礼义,劝礼义赶紧回去。礼义说:“桂花,事已至此,我跟你说实话,以后你到哪,我跟到哪,直到你嫁给我为止。”

“快把他扶回去!”桂花说,郑卫国这才醒悟,拉起礼义回去。

“这都是你自己惹的,我和你爷都看过,你非要自己相亲,现在好了吧?”汪晓梅的母亲坐在床边,看着哭泣的汪晓梅说,“你在家哭有啥用?”

汪大虎说: “徐礼义都说得很清楚了,即使刘桂花不答应,一辈子也不会娶你的,你赖着人家有意思吗?”家里长子发话,还是有点分量的。晓梅母亲听了,想想也是这个理,只好作罢。

“她爷,你觉得那个郑卫国怎么样?他是刚退伍回来的,还是村里民兵营长,长相身高差了点,但是家庭出身好,家底子也比徐礼义家要好很多!”汪晓梅的父亲吸了一口烟,“丫头的事情你做主,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发表意见!”

“哎,好好地事情弄成这样!”汪晓梅的母亲叹息说,“这丫头也真的喜欢徐礼义,都两天每吃一口饭,真让人不放心。”

“婚姻勉强不来的,只可惜丫头不懂这理。”老两口在说话,徐礼义家也是亮着灯。徐礼义躺在床上,半边脸肿得老高。他娘用鸡蛋清敷在上面:“那汪家兄弟多,势力重。跟他家做亲也能帮衬帮衬家里,这是好事,你怎么不答应?”

“人这一辈子,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生活多没意思?”娘俩正在说话,郑卫国来了。礼义说:“郑卫国,你出的这馊主意,还双簧计呢,苦肉计还差不多!”

郑卫国不理他话茬,找个凳子坐在礼义旁边,一脸愁容:“这下倒霉了。”

“什么事?汪晓梅家找你麻烦了?”礼义很吃惊,一翻身坐了起来,腿一动,疼得钻心叫了一声,又趴了下来。

“快说啊,急死我了!”

原来是汪晓梅母亲真的去找二婶,来问他和汪晓梅的亲事了。

“这不正好遂了你的心事,怎么还说倒霉呢?”

“我现在改变主意不想要晓梅了,他家兄弟多,结婚后,万一相处不好,那我不是要被打成豆腐渣子,不敢要。你嫂子是汪晓梅表姐,你们好了,是亲上加亲,我不趟这浑水。”

徐礼义笑他胆小鬼,临阵脱逃。他知道只有郑卫国和汪晓梅结婚,自己和桂花的婚事才没有任何障碍,礼义赶紧劝郑卫国答应。

“你这两小子,现在闹得四家人不得安宁!”礼义娘倒了碗开水,递给郑卫国,郑卫国接过来一口喝干。

“明天你要继续帮忙哦!”徐礼义让郑卫国借一辆自行车,郑卫国不明白。

“我现在豁出去,发扬一不怕打二不怕骂的精神,哪怕她心是铁做的,我也要给她化了。”郑卫国一拳打在他肩上:“有种,支持你!”

“刘桂花啊刘桂花,你如我相思门,就休要知我相思苦。世间本无沙漠,每想你一次,上帝就落下一粒沙,从此便有了撒哈拉;这世界本没有海,想你一次,上帝就掉下一滴眼泪,于是就有了太平洋。我徐礼义从今天开始就与你磕上了,你休想逃得掉。”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桂花爷上趟街,被人指指点点,每遇到一熟人都打听此事原委,“既然这样,不如答应这门亲事。”村上孤老婆子都这样说。桂花爷含糊其词,闷闷不乐就回来了。刚到家门口,看到桂花拿着扫帚将礼义往外赶。

“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赶紧滚!”徐礼义站着不走。

“桂花,你怎么能这样?”

“我爷,他就是无赖!”桂花扔下扫帚回了屋。这几天,徐礼义每天天不亮就到他家打扫卫生,下地干活。桂花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桂花打也好,骂也罢,反正就是不走。

桂花爷劝走了徐礼义,叫来桂花:“现在凤城风雨,啥难听的话都有。要不就答应了吧,像徐礼义这样真心对你的,真的难找。”

“这几天我看这小子对我家桂花也是一片真心。”

“可是晓梅说了,如果我答应他,姐妹从此义断情绝。再说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会不会很难堪。”

这也是事实,何况两家一向要好。一家人都拿不定主张,正商量着,晓梅娘拿了一块花洋布布料过来,请桂花娘帮着裁剪,两人在那唠嗑家常。桂花当然知道晓梅母亲的目的,心里觉得烦闷,一个人出来走走。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如此的美景,竟然让自己愁绪满怀。”她想。

“桂花!”有人喊。

“我告诉你不要来了,不要来了!”她大声喊,“我不想伤害晓梅,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可能嫁给你的,请你别为难我!”她喊完这句话,转头就跑。礼义追上来,抱着她,“我不管,我今生就要娶你为妻。如果不能,宁愿死。”

“你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

“嫁给我,要不然,我会死的。”礼义紧紧抱着她,桂花听到了他急促的心跳声。

“嫁给我,好吗?”徐礼义贴在她的耳边,喃喃自语。忽然一用力,桂花身子一转,他的双手抱住了她的纤腰,眼睛似火,灼痛着桂花的心。他低下头,嘴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刘桂花,你怎么能这样,嘴上一套,背地一套!”汪晓梅的这一声,差点没把桂花吓死。

桂花还没说话,徐礼义却说道:“汪晓梅,你来得正好,今天我当着你的面再说一遍,我徐礼义这辈子哪怕打光棍,也不会要你的,听清楚没有?”说着,他把桂花搂进怀里,“你想看吗?好,今天就让你好好看个够!”

说着,他一把抱着刘桂花,在她嘴上脸上脖子上,像鸡啄米一样,吻个不停。

“你们……”汪晓梅气得哭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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