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到底是谁?

楚翌跟沈域到达怡馨院。

推门进了房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入鼻息。楚翌吃了一惊。

屏风后面的灯光,将屋里人影的晃动映在屏风上。但是里面没有传出什么声响。

转过屏风,楚翌发现刚才看到的人影是个下人,他躬身站在床前,拿着软布轻按着床上人的胸口。

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人正是乌辰瑾,他眼睛无神地望了下楚翌,毫无血色的嘴唇似乎微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或者说,他已经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翌这才发现,乌辰瑾的胸口微微偏右处,赫然插进一支锋利的短刃!鲜血从周围渗出来。那下人正是在轻按这伤口,企图减少出血的。

看到病人的伤势,楚翌立刻本能地进入到紧张的工作状态中……

这也是出自她的职业习惯吧。

楚翌一边口述所需的消毒、治疗器具和药材,让那个下人准备,一边拿起剪刀,利落敏捷地剪开了乌辰瑾的衣服。

乌辰瑾前襟上的口袋被剪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楚翌怔了怔,随即将其收好,继续进程。

“沈域,这种短刀一般多长?是弯的还是直的?”楚翌指着病人胸口插的凶器问道。

她需要将各个方面都了解清楚,然后根据短刀插入的角度,分析病人可能伤及的内脏及位置,以做出准确恰当的处置。

楚翌一边听沈域讲,一边仔细察看。伤口处渗出的血液是暗红的,显然刀刃还淬了毒的。

是什么人一定要置乌辰瑾于死地?!他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怎么还不肯放过他?!

幸而口袋里还装有迷幻药丸,可以做麻醉药用。要知道,随后的操作会让病人感觉很痛,麻醉了为好。

楚翌从袖中取出一丸药,让沈域给乌辰瑾服下。

随后,她就根据短刃插入的角度及其沈域告知的情况,小心地将刀一点点拔出,一边及时地撒上止血药。

“再加两盏油灯!都放在这边!”

楚翌下令道。

她需要确认短刃是否伤害到心脏。

还算幸运:短刃与他的右心房壁“擦肩而过”。

凶手显然是直奔要害而去的,想必乌辰瑾察觉后身体躲避,才逃过一劫。

清理伤口,去除坏死的肌肉,解毒,消炎……缝合。

“缝衣针、结实的线呢?”

下人早按照要求,在蒸笼上蒸过消毒了。楚翌伸手拿过来,穿好。一旁沈域惊愕地瞪着眼,一副见鬼的神情。

他一直不明白主子受伤不请郎中,让自己去找楚夫人来是何缘故。

感情是想让夫人把他的伤口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

简直是疯了!

不知是楚夫人疯了,还是主子疯了!

沈域终于忍不住干涉,他得替主子保护最后的尊严。

赤身裸体被摆弄半天也就是了,还被拿针线像缝口袋似的将肌肤缝起来。

“楚夫人……”

“退后!”

沈域刚开口,就被楚翌断然截止。

接下来的情形不忍卒睹。他眼睁睁地看着楚翌手起手落,飞针引线,在他主子身上大秀女红。

麻利地缝制完工,消毒、敷药、包扎……

“没有生命危险。”

楚翌缓缓地吐出这句话,满脸倦容:“对了,是什么人伤了王爷?”

沈域咬了咬牙,气愤道:

“卑职来迟一步。卑职过来回禀王爷闲沣院出事,惊走了刺客。卑职担心王爷伤势,没敢追赶。刺客武功精绝,不然不可能伤害到王爷。外面的侍卫也被他用毒放倒了。”

沈域眉头拧起了疙瘩,眼睛里喷着怒火,咬了咬牙:“早晚落到我手里,我会将他千刀万剐!”

这时乌辰瑾似有动静,楚翌吩咐道:

“叫醒他!你一直唤他,跟他说话,别让他再睡过去。”

那个下人已经清理好房间,出去了。

楚翌走到里间,去解方才裹在身上做临时手术服的柔布。然后又洗了手,擦了把脸上的汗。

这时,她听到外面传来那俩人的对话:

“你再说一遍——她对我做了什么?!”

这是乌辰瑾清润的声音。

“王爷呀!您是没看到,楚夫人竟然把您伤口当成麻袋口,一针一针地用线缝了起来!天哪!士可杀不可辱!”

沈域夸张的语调,高音喇叭一般的嗓门,其用意很明显,可这话未免——太挑拨离间了。

“你可看清楚了?”乌辰瑾紧张地追问。

“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王爷,夫人问——‘缝衣针、结实的线呢?’”

沈域学着楚翌的声音问了句,然后模仿着她穿针引线的动作,“就在这里,左一针右一针,上一针下一针……”

见乌辰瑾怀疑地瞅着他笑,沈域心里没底了:

“王爷不信?!等换药时,您好好看看伤口,就相信沈域无半句谎言!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说到“匪夷所思”四字,沈域的脑袋都要摇成拨浪鼓了。

这时楚翌走了过来。乌辰瑾幽黑的眼眸里映着油灯的橙黄色,如春暖花开。

沈域知趣地说:“我到外面看看。”

房门一响,沈域忽然转过头来:“王爷可曾看清刺客模样?”

见乌辰瑾摇摇头,沈域眸光暗了暗,也就出去了。

楚翌在乌辰瑾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成亲这么多天了,二人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房间里静悄悄的,忽然就笼上了温馨、微妙又有些窘迫的气氛。

楚翌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还有耳根处火热的感觉。她抬眼望向乌辰瑾。

他的脸上恢复了些微红润,好看的嘴唇上扬着笑意。原本就俊美无俦的容颜,因为眉眼间流淌的温柔清贵气质,而让他更有一种勾魂动魄的力量。

“小翌,”

乌辰瑾微颤的声音告诉楚翌,他此刻的紧张,并不亚于自己。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

楚翌心里一紧。乌辰瑾——他为什么这么问?!他怀疑她的身份了?

“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乌辰瑾紧追不舍再次发问。

“我的医术?”

楚翌心里暗喜,这个问题,她早有准备好说辞,于是做镇定从容状:

“我的医术,就是南奎毒婆传授给我的……”

“切!”

乌辰瑾不屑一顾地嗤笑,“南奎毒婆昨天才收你为徒,可你早就有精湛的医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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