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年以来，琳琳和我的联系没有和以前多了，而且，每次联系就很少再说起她和贾正之间的事情。至于最后，贾正为什么出尔反尔，没有遵守承诺，没有给琳琳找工作没有和琳琳结婚就不得而知了！”

张丽丽一口气说完她知道的一切，在李茉莉听来基本上和上午在电话里谈到的那些内容差不多，但还是很感激地对张丽丽说道：

“好，真是麻烦你了，哎，还是我们家家庭条件不好，不然那个贾正也不会和琳琳分手，现在只有等琳琳醒来，希望你们好好劝劝她的，让她多想开点。”

“阿姨，你放心吧，我们会的，等琳琳的病好了，我们非要找那个贾正算账不可！”

王珊接着安慰李茉莉说道，王珊义愤填膺的说话模样好像她一定要找到贾正，非让贾正说出个一二三的原因不可。

这时候，刘红玉和方淑淑给李茉莉买洗漱用具回来了，还给李茉莉买了晚饭吃的肉包子、一盒小米粥，足够李茉莉晚饭吃的了，至于方琳琳能否吃饭，刘红玉说还是等方琳琳醒来后，问她想吃什么再专门去给方琳琳买。

李茉莉赶紧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刘红玉说

“红玉同学，太麻烦你想的这么周到，这个钱你拿住！”

刘红玉赶紧躲闪到一边，义正言辞地拒绝说：

“阿姨，你不要给我们客气了，买这些东西花不了几个钱，再说，方琳琳在部队也没少帮助我们，现在她有事了，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呢，照顾她是应该的。”

“是啊，阿姨，你就不要给我们客气了。”王珊也在一旁劝说道。

“对，对，阿姨，听方琳琳说你做的油饼很好吃，等方琳琳的病好了，我们还要去你家吃您做的油饼呢！”张丽丽拉过李茉莉的手，调侃地开着玩笑。

“好，等方琳琳的病好了，你们都一块去我家，你们想吃什么，阿姨一定给你们做什么！”

李茉莉感动得几乎掉了眼泪，好像发誓一样，郑重其事地对张丽丽、王珊和刘红玉三个女孩说道。

冬天，天黑的早，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过医院的玻璃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已经变得暗淡起来。住院部走廊内，显得比白天安静了许多，那些住院不能回家的病号，基本上都吃过饭了，需要回家休息的病号家属，也都趁天还没有真正黑下来的时间，匆匆离去，准备第二天再过来探望照顾。

“让阿姨趁热吃点饭，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吧！”王珊提议道。

“好，阿姨，我们带小妹淑淑就先回去了，你在这就多辛苦一下，丽丽，你晚上值班期间，如果有空，过来多看一下琳琳的情况！”刘红玉也赶紧补充说。

“放心吧，我会过来看琳琳的，你们就放心地回家休息吧！”张丽丽像做担保似的说道。

王珊和刘红玉向李茉莉告别后，就带着方淑淑走出了病房，准备回家去了，张丽丽由于已经离开值班室很长时间了，也着急回去看看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大家都一起向李茉莉挥了挥手，走出了方琳琳输液的病房，各自散去。

方国伟傍晚时分接到李茉莉的电话，说是方琳琳病重住进了县里的中医院，感到确实有些意外，本想马上赶到县里接替李茉莉照顾方琳琳，但自己是一大老爷们，照顾女儿方琳琳确实不方便，况且方淑淑也在，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留在医院里，就打消了当天去县中医院的念头。

从乡镇上的芝麻油坊店回到家，当方国伟推开灶屋里的门，看到的是冰冷的锅灶，脏兮兮的灶台，走进堂屋，看到偌大的堂屋没有一丝热气，冰冷得如屋外的积雪，心里不禁悲凉起来。

自从自己在乡镇上开设一家芝麻油坊店以来，自己是忙里又忙外，每天几乎都是天不亮就往店里跑，天黑了才急冲冲地赶回家，很少照顾这个家庭，所有的家务活落在李茉莉一个人身上，喂猪、做饭、洗碗、洗衣服，给庄稼打药、除草、施肥，赶上收割的农忙季节，还要家里和庄稼地里一块忙活。这些看似简单的重复性的工作，但坚持起来未必容易，而十几年如一日地坚持下来，那心中蕴育了多少酸甜苦辣啊！

尤其是大女儿方琳琳当兵去部队这几年，方国伟明显地感到李茉莉变得苍老了许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发已经点缀在李茉莉的头上，皱纹已经爬上李茉莉的脸上，一双稚嫩的双手也变得粗糙起来。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更是为家操劳的印记。

想到这，方国伟到灶屋里要亲自给自己做晚饭，他先在大锅里倒上两瓢水，再放进一个蒸馒头的篦子，又在篦子上放了两个硬邦邦的馒头，盖上一顶铝锅盖，最后点上锅灶里的柴火，开始烧起了地锅。不一会儿，从那顶铝锅盖的周围升腾起袅袅的蒸汽，越烧越浓的蒸汽在烟熏火燎的灶屋里飘来飘去。

顿时，冰窖一样的灶屋立刻变得暖和起来，那火红的灶膛映射出的火光，把方国伟一张消瘦干巴的脸庞照射得清清楚楚，轮廓分明。

半小时后，方国伟掀开那顶沉重的铝锅盖，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给自己炒一个菜，做一碗白面汤，方国伟一转头发现案板上有一碗早上吃剩的萝卜菜，就拿起热馒头夹着剩萝卜菜吃起来，然后再喝上几口锅底里的热开水，把咀嚼在嘴里的馒头和萝卜咽下肚，算是当天晚上的晚饭。

凑合着吃过晚饭，方国伟还趁着积雪映照下的一线亮光，把家里养的一头猪喂食了一盆食料，又把院子里早上没有清扫完的积雪清扫了一下，最后把他那辆电动三轮车充上电，以备第二天赶往县城看望方琳琳有充足的电量。做完了这些事情，方国伟插上大门的栓子，关了堂屋门，才去里间的床上和衣躺下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