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琢磨一阵,都参不透其中奥秘。不过这串佛珠刻的人形,有的千奇百怪,甚是难学,有的倒也简单。小岚告诉六儿,要依照上面的红线修炼。六儿信任小岚,依着她所说,认真调息吐纳。果然每次那些红线所标经脉穴道,舒畅无比。六儿体内寒气也渐渐消散。练了几日,六儿已行动自如。
佛珠上小人的动作奇怪难学,六儿初时有些费力,不过练了几日之后,体内真气流转,身体经脉百骸运用自如,修炼起来便不再吃力。小岚见他奇怪的动作百出,不禁一阵痴笑。可她也知练到意念合一处不可随意打扰,也不便出言询问,便整日里跑到后山深坑去捡果子给六儿吃。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六儿已将佛珠上所有小人的动作都修炼完成。他只觉自身有用不完的力气,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小岚见他双目炯炯,更有了些英灵之气,双眉之间英气逼人,跟之前邋遢的样子大不相同。
这日,六儿练完最后一个佛珠,见小岚气鼓鼓的回来,心道:“这里又没别人,她怎么生气了?难道是我何时又惹到了她?”也不敢答话,只偷偷的瞧着。
小岚似是察觉到了,嗔道:“小乞丐就是小乞丐,只敢偷偷摸摸的看!”六儿脸上一红,心道:“果然是我又惹到了?”而后在身边捡起一个洗好的果子递过去,颤声道:“来!吃果子!”小岚一巴掌将果子打落在地上,嗔道:“吃什么吃?就知道吃,果子都叫你吃完啦!坑里只剩下烂掉的了,你要不要吃?”
六儿恍然大悟,原来她生气是因为没捡到果子。他捡起那枚果子,在身上蹭了蹭,一口咬了下去,道:“我当是什么又惹你生气,果子没了再好不过,天天吃那个,我肚子里都要生出果树来啦!”小岚被他逗的“咯咯”笑了几声,但没了果子,两人吃什么呢?又皱着眉头愁道:“那也好过饿肚子!”六儿笑道:“不妨事!我们这里有山有水,还怕饿死吗?我们今天要吃些荤的!”
小岚这些日子只吃果子,也早就吃的烦了,只是自己打不到鸟,也找不到野鸡野兔。有一次试着下水去抓鱼,那鱼儿在水里,比天上的鸟儿还要灵活,又怎么抓的住?此刻听六儿如此说,咽了咽口水,道:“你有法子?”六儿自信道:“当然!我们可以抓鱼逮鸟啊!”
小岚一听,他的法子自己不知试了多少次,嘴撅的更翘了,没好气的道:“你又不是大罗神仙,那些鸟儿鱼儿会自个儿来找你吗?”六儿仍是自信满满,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小岚童心陡起,也着实馋了许久,道:“走!去试试。”
此时已是盛春,树木都长出了叶子,阳光自缝隙中射进来,如条条金丝,亮眼夺目。林荫处清凉舒爽,端的是比皇宫大院还要舒服百倍。
两人来到森林深处,听着满山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小岚抬头一看,正巧那树上有一鸟窝,几只肉嫩嫩的小鸟正张着大嘴,叫个不停。
六儿也发现鸟窝,在地上捡起一粒石子,准备打过去。小岚却拦住他:“等一下!”又过一阵,有两只鸟儿飞来,嘴里各衔着数条青虫,那些小鸟叫的更欢了。后来的两只鸟儿将青虫尽数喂给小鸟,在树枝上整理了一下羽毛,叽叽喳喳叫了几声。
小岚看到此处,对六儿道:“你看!这些小鸟本是一家,其乐融融的多好!”她羡慕无比,又接着道:“你若将它们孩子吃了,它们定会伤心的!”说着黯然的低下了头,心想:“自己的父母为何如此狠心,就这么丢下了她。”
六儿见小岚伤神,已猜出大概,道:“那我们再找找!”两人相视一笑,又向前走。刚走出没几步,突然听到头上鸟儿乱叫几声,显得颇为惊恐着急。两人抬头一看,见飞来一只白色的鹰隼。白隼不住在树顶盘旋,突然一个俯冲,疾向鸟窝冲去。两只鸟儿大叫,护在巢前。
小岚一声惊呼,拉着六儿手臂,紧张的叫道:“你快救救它们!”六儿嗯了一声,将手中石子掷了过去,那石子“嗖”的一声,似是离弦之箭,射向白隼。但六儿手头不准,石子“笃”的一声,打在树干上,击落了寸许大的树皮。
两只鸟儿拼死护在巣前,白隼一击不中,又重飞上天。这次飞的高了些,猛然下冲,来势更猛。小岚大惊小叫,不敢再看。六儿又寻了一粒石子,瞅准了时机,复再扔出。只听“噗”的一声,正中白隼胸膛,那白隼连叫都没叫出来,扑落两下翅膀,摔在地上死掉了。
但六儿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树上的鸟窝已被白隼击中,跟着掉了下来。小岚并不去拣白隼,先跑过去将鸟窝捧在手里,向树顶看了看。那鸟窝原来的地方,离地少说也有三丈高,她愣愣的看着六儿,眼里已泛着泪花。
六儿见她要哭,赶忙道:“莫哭!我爬上去好了!”他接过鸟窝,双腿一屈,使出轻功。
可这一跳竟有一丈有余!
小岚“呀”的惊呼出声,简直比方才还要担心。六儿也是吓得脸色发白,在半空中运用口诀又落回地面。两人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六儿修炼佛珠上的武功已有一月,体内真气充沛,只是他从跳过如此之高,受惊程度不亚于小岚。
小岚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跑过去将死掉的白隼捡起来。那隼大小足有两尺,她提在手里竟还有些费力。她仔细看了看白隼,见它胸膛有一个指头般粗细的窟窿,透胸而出,心道:“六儿仅用一粒石子,就将如此大的鹰隼穿胸而过,腕力必定大的出奇!”
小岚凝视着白隼,又想:“六儿这两下功夫绝非偶然!”而后想到朱雀平日里说过,内力越深厚的人使出的功夫威力就越大。更替六儿开心,指着六儿手中的鸟巢,笑道:“你用轻功先把它们送上去吧!”
雀步精简口诀六儿已然懂得,运用自如。不过他一跳那么老高,仍是担心害怕。便手脚并用,借用树枝之力,轻轻几跳,毫不费力爬到树顶,将鸟窝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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