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想想，哪次我害你了，第一次药浴是给你强身健体的，第二次是让你提升触觉的，第三次帮你强化五感的，快点进去。”

“可是你每次的药都这么难闻难吃，你自己闻不到吗？”

“你帮我把这味道调好闻一点我就去。”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可她仍旧不忘为自己争取一下。

“味道调好了就改变药效了，赶紧进去。”

也许是良心发现，九漓难得哄人。

“你想想，为我试药有助于提升我的炼药等级，到时候炼制造化丹的把握会更大。”

华无歌一听，顿时偃旗息鼓，缴械投降，这绝对是她的死穴，为了灵根，我忍！

狠狠瞪了一眼九漓，华无歌嫌弃地将他赶出去，又找了两团草药塞住鼻孔，才脱衣跳到浴桶里。

刚一进去，就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烤，想出来，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九漓一把按住。

“不准出来，告诉我感受。”

“不要，我要出来，这跟火烤一样，难受死了。”

华无歌难受的拍打他，这么短短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出了满头的汗，接触药液的皮肤就跟火烧一样，那火还不断地从四肢八骸钻入身体，连骨头也开始灼烧起来。

“九漓，九漓，让我出去，我难受，好痛啊，好痛，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也不泡药浴了，再也不给你试药了。呜呜呜……”

华无歌一遍遍哀求着，痛得在桶里打滚，虽然嘴上不停地说要出来，可事实上双手牢牢地抓着九漓的手，含泪忍着全身剧痛，还不忘将身体的变化告诉他。

九漓觉得这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女孩，每次试药难受时喊的都是这些话，结果第二次还是会帮他试。

“无歌，再忍忍就好了，再忍忍，忍过去一切都好了。”

“忍一忍，下次我帮你调更好的药。”

难得听他这么温柔哄人的华无歌本来有点安静了，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顿时一把咬住他的手掌。

“鬼才信你！”

“嘶～”九漓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下口真狠，正想用灵力，可看着她双手用力抠着木桶，全身起了水泡的模样，莫名心疼了一下，放软了手上的力道，任由她咬着。

另一只手搭在她手腕处，细细感受着她身体的变化。

不多久，从她体内流出一些黑色的东西，虽然臭味不如这药液明显，九漓却捂住了鼻子。

也幸亏华无歌现在半死不活，懒得看他，不然又要问为什么了。

看着木桶里的药快没了，九漓从空间戒指里重新拿出一个木桶，灌满水，放入同样的药液，闭着眼睛提着华无歌的两只胳膊将她放了进去。

刚一进去，又惹得华无歌一阵痛苦难耐，最后实在抗不过去，晕了。

华无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自己睡在那床让她觊觎良久的华丽绸被上，舒服得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醒了？”九漓的声音从火堆旁传来，她看过去，见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发现她看她，背过身去，“醒了就把衣服穿上，过来告诉我感受。”

华无歌应了一声，连忙拿过旁边的衣服穿上，这种场景在这半年内经常发生，刚开始的时候华无歌还有点不自在，常常脸红着指控他。

那时候九漓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就当给野兽洗澡了。”

所以……人家只是把她当野兽的，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就揍他了。

“咦？”华无歌站起来，觉得身体轻了许多，四肢也比以前灵活了，手上之前留的伤疤也没了，她翻开裤脚，昨天被老虎抓破后留了一大块疤如今也只剩下一个粉红色的印子。

她当然不知道，这是九漓特意为她调制的，昨天晚上替她疗伤时，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疤，遂连夜翻了古书，才找到这么个药方。

华无歌老老实实把感觉告诉九漓，九漓拿出一支笔写写画画，没等华无歌看清，就收了回去。

“明天继续泡。”

说完不等华无歌出声，就走到被子上盘膝而坐，开始修炼。

华无歌在他背后用拳头比划了一下，看他进入修炼状态了也不打扰，乖乖拿起九漓先前放在一旁的书看。

这是一本《药典》，里面记载着各种各样的药材，有毒的无毒的，治病的害人的，通通都有，九漓除了自己看，还强烈要求她每天记住十种药材，包括它们的样子，习性，药效等。

当然除了《药典》，她还有很多书要学，什么《大陆通史》《灵兽大全》《异志录》……

她始终想不明白这些书九漓从哪儿来的。

华无歌连续泡了三天，九漓才放过她，不过受苦也不是白受的，现在她感觉自己身轻如燕，一跃能跃上三米高。

更让她欢喜的是身上的疤全没了，皮肤光滑白皙，感觉自己变得也好看了。

每天没事就蹲在溪水旁照照。

毕竟是个小女孩，哪怕天天被繁重的修炼折磨着，仍旧是爱美的，何况天天对着九漓那张绝世容颜，很容易让人生出自卑心呐。

“哗啦啦，哗啦啦！”

山涧东边，一道瀑布从天而落，下方水潭中，一道小小的身影坐在水流正中的一块大石上，不停地被水流拍打进水潭，再爬起，再拍下，再爬起，如此反复。

在旁边的草地上，八九岁的小姑娘升起火堆，手中拿着刚刚猎杀的一级冷水兔走到水边，拿出匕首处理起来。

冷水兔是一级水系灵兽，肉嫩味鲜，是九漓喜欢吃的灵兽肉之一了。

开膛，破肚，去皮，除腥，一系列动作流畅自然，看得出手法很熟练。

华无歌一手翻滚着手中的树枝，留意烤兔子的火候，一手撑着头，看着瀑布下那个不停与水流做斗争的少年。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不得不说，九漓简直就是个疯子，修炼的疯子。

一天十二个时辰，没一个时辰停下来的。

每天三个时辰现在这样利用水流炼体，两个时辰修炼灵技，两个时辰研究炼药和其他书籍，剩下的五个时辰，也就是晚上的时候冥想修炼。

瀑布下的少年光着上身，不停在水流的冲击下倔强地修炼，华无歌不知不觉看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