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对我好了,就能让我帮你搞定我舅舅!我舅舅那样的人,多的是女人喜欢他!”周子岳在办公室里倔强的昂着脑袋,大声地说。
虾米?
办公室里,苦口婆心正在规劝叛逆期少年改邪归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安舒雅太阳穴开始凸凸地跳。
“周子岳同学,你觉得你舅舅很优秀?”24岁当了2年老师的安舒雅觉得自己有必要心平气和的来同这小霸王沟通一下。
“那是!”少年周把脑袋扬得高高的。
“唔,”安舒雅点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盛满笑意,“可是怎么办才好呢?我也觉得,我自己足够的优秀,就算再是喜欢了谁,也用不着讨好了他的家人,来达到目的耶。”
读了十年书的跳脱少年,短暂的人生里见过不少的老师。爱财到不要脸的有之;睁眼说瞎话的有之;沽名钓誉的有之;为了私利不顾及学生者有之,可是这样大剌剌说自己优秀的,还真没有……
心性单纯的少年,还在发怔,笑mi 眯的安舒雅已经一个爆傈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个小屁孩儿,一天不好好读书,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安舒雅脸上恶狠狠,手上的力道却很轻,再配上她那原本就极好听的软糯的声调,执拗又倔强的少年人突然就在安舒雅的眼睛里,看到了久违的宠溺的神情。
少年周虽然是个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惯了的孤僻少年。
可16岁的少年,心眼儿却不坏,眼睛更不盲。
到底谁是因为了他的家世,对他好的,拍他马屁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眼前这个,嘟了嘴,一个爆傈敲在他脑门上的女人,看着他的眼睛里,真真切切是有爱的。
周子岳捂住脑门,“男人的脑袋是不能随便让女人打的!”
“噗!”安舒雅掩嘴,“你个小屁孩儿,要做男人,还早着呢!”
安舒雅的不以为意,让一向自诩成熟的周子岳浓黑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没等少年人发火,安舒雅抬起手来,摸向了少年人的脑袋。
周子岳惊讶得杵在了原地。
安舒雅的眼睛里却有了期许,“乖。”
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周子岳头发的安舒雅,在执拗的少年人面前,半点老师的架子也没有。
温柔得就犹如他过世的母亲。
含笑轻抚着他的黑发,宠溺地鼓励,“16岁,你不是小屁孩儿了,所以更不该再胡闹的浪费青春了。生活要有目标,活得才会更有意义更充实。”
目标?
他的目标是什么?
周子岳想起京都里的父亲,一看见他,就摆出的那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头疼模样。
他想起早逝的母亲,想起母亲看着他时殷切的眼睛。
调皮捣蛋从来我行我素的周家小少爷,就这么的有了自己生活的目标。
他想要让早逝的母亲,能以他为傲。
他想要让一早就对他不闻不问的父亲,后悔曾对他说过的话。
他想要,像他的舅舅那样,成为一个让所有人都竖起大拇指的人。
安舒雅笑得正眉眼弯弯。
韩沐北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正在办公室教育他的侄子,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安舒雅莫名生出一股子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错觉。
“喂?”她接通电话。
那边就有笑意传来,“舒雅,在学校吗你?”
她点头,看着周子岳别扭撇了开去的样子,忍不住就想逗逗这将自己的舅舅夸上天的少年。
“嗯,在学校,正听某个傲娇的少年,将他的舅舅夸上天呢。”安舒雅笑着说道。
“哦?”韩沐北脸一热,“周子岳那臭小子,皮又痒痒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倒是十分高兴。他果然没白疼了那臭小子。
“没有的事,今天晚上我没有晚自习,开完班会,就想着找他谈谈心。”安舒雅说着话,努努嘴,示意站在一旁的周子岳拿桌上她已经洗好的草莓吃。
周子岳没动手,撇开了脸不看安舒雅。
“我还以为那臭小子又做什么坏事了呢。”韩沐北点着头,拿着手里的电话,已经走到了锦安中学门外。
“对了,你找我,有事?”安舒雅问。
“我……”晚上7点40站在锦安中学门外的韩沐北,顿了顿,说道,“我在你们学校隔壁街刚见了当事人,今天没开车,想着能不能蹭了你的车回家。”
韩大状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他从王婉婉那里得了她的课表,知道了她的日程安排,所以特意来跟她偶遇着回家。
“唔?”安舒雅有些歉然,“因为搬了家,走路回去也就半小时,所以,我也没有开车耶。”
他当然知道她没有开车。他只是想要送她一块儿回家。
律师界让人闻风丧胆的韩大状屏住呼吸,“这样啊,我都在你们学校门口了。要不,咱们一道儿走回去?”
“你在学校门口了?”安舒雅眨巴眨巴大眼睛,“这样啊……”人家都到学校门口了,因为没有开车,没法载韩沐北一程的安舒雅,心里觉得很有些不好意思,“那成,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出来。”
在一旁将墙角听了个十足的周子岳轮廓分明的脸上,表情怪怪。“韩沐北的眼光,倒也不差。”他小声嘀咕着。
* * *
晚上7点45分,在季家老宅陪父母吃过饭的季皓轩,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将车子开到了锦安中学门口。
学校里,“嘀嗒”的铃声正响。
他就看到了韩沐北等在锦安中学门口的身影。
“他?”季皓轩的眉头一轩,穿着白色线衣和浅蓝色牛仔裙的安舒雅,就从锦安大门里走了出来。
韩沐北斜挎着一个黑色帆布包,身上正巧穿着件牛仔外套,大步朝安舒雅迎了过去。
两个人并肩站在锦安中学的门口,端的是壁人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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