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颗德芙巧克力而已,用得着这位国内鼎鼎有名的大律师,露出这么一副不可思议到又惊又喜的表情来吗?
安舒雅狐疑地撕开一个包装纸,塞了块巧克力放进自己的嘴里。“唔……”因为嘴巴里包着糖果,她说话的声音就有些含糊, “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摆摆手,安舒雅准备走人。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韩沐北想也没想就脱口道,“你等一下。”他大长腿一跨,两步就到了安舒雅跟前。
韩沐北眼睛里的急切太过真心实意,安舒雅下意识停住了脚步,“额……你还有事?”
有事?他自然是有事的,可儒雅如韩沐北,如何才能在见了不过一面的女子面前,说起自己十年的相思之苦。
“哦……”韩沐北略显尴尬地扶了扶鼻尖上的镜框,“我是想着,昨天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他努力平复着胸腔里起伏不定的心,“正好现在是午饭时间,让我请安老师吃顿饭吧。”
学生家长们为了孩子的学业,总是最苦口婆心最尽心尽力的那一个,安舒雅想当然的就将韩沐北此时异样的表现归结在了忧心侄子学业的亲舅舅上。
她想起少年人掩在眼底的孤单和委屈,“子岳其实算得上是个很敏感的孩子,虽然让人有些头疼,可说到底,他也还是一个孩子,需要家人关爱的孩子。”安舒雅往后退开半步,“所以,尽可能的多陪陪孩子吧。我下午还有事,就先走了。”
安舒雅跨着包,不再回头地打开了自己的车门,驱车离开。
仍然驻足在原地的男子,那双浓淡适宜的长眉,却不自觉地稍稍蹙起。“下午还有事?”他敏感又细心地注意到安舒雅说起这五个字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倦怠与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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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落地窗前的季皓轩眉头紧锁。
安舒雅要同他离婚了。
这怎么可能?!
那个爱他爱得要死的女人,居然真的要同他离婚了?!
爱他,爱得要死,的女人……
季氏集团如今的大总裁季皓轩,入鬓的剑眉向上一轩,他幽深的眼眸里有明暗的情绪涌动。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刚成婚的那一天。
他负气,准备在客厅里跟一帮狐朋狗友喝酒到天亮。
等被大哥季皓扬扶着进到新房里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以为,被他如此冷落的她,这会儿早羞愤得暴跳如雷,哭着喊着要回家找爸妈诉委屈了。
却不想,夜里三点,她穿着火红的中式新嫁衣,仍然端坐在床头,翘首以盼地望着他。
他半阖着眼,作出一副醉酒的模样来,骂骂咧咧指桑骂槐地表达自己对她的不满,“凭什么,凭什么就要让我娶了她,”他拉着大哥的衣袖,皱眉大声斥道,“这世上,哪有这般不要脸的女人,死皮赖脸地要往我季皓轩的床上凑……”
季皓扬听得一阵尴尬,伸过手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那样尴尬得令人窒息的场面里,穿着新嫁娘喜服的她, 扯了扯嘴角,居然还能挤出一丝笑意来。
她从季皓扬的手里接过了状似醉糊涂了的他,眼神温柔,语调舒缓,“皓轩这是醉了,我没事的,大哥。”
她说,她没事的。
彼时的她,受了那样的委屈,没有半点埋怨半点怨怪,她守在他的床前,甘之如饴地照顾着假装宿醉的他。
她是爱他的,那么为什么又突然地要这么决然地同他离婚呢?
季皓轩心里空落落的这么想着的时候,吴晓雅踩着细长的高跟,手里拿着刚出炉的娱乐八卦周刊,目光闪烁地已经朝他走来。
“……皓轩……”吴大秘书黛眉轻蹙,“这……”她犹犹豫豫又遮遮掩掩,“不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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