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的红点渐行渐远,半个小时后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白青铜有点百无聊赖,而且瓜子也磕完了。
“你们俩要不要滴点眼药水?看这么久,一眨不眨的,不难受吗?”
“还好,就是觉得这技术挺厉害的,你看这上坡,两旁的森林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白老板,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实景地图?”
白青铜看着两人头也不转,仍然聚精会神盯着那个红点的样子,笑道:
“想知道啊?可以,先出去给我买一吨瓜子,当然,费用我掏。”
“……一,一吨?买这么多干嘛?”
张健咽了咽口水,然后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转过头来,便看到白青铜拿着一沓钱在手上晃动。
“这是一万块,估摸着不够,再给你……算了,给我买一万块的瓜子。”
张健愣了愣,我好像没答应吧?而且你确定这不是假钞?
“白老板,原来你也有纸币这么俗气的东西?还吃瓜子呢?”
“怎么,李承明,你认为我是怎么样的?应该不食人间烟火,说杀人就杀人的大魔头吗?你想试试我的拳头硬还是你的脑袋硬,不妨来试试。”
李承明偃旗息鼓,不敢吭声。
“那行,白老板,说好了给你买瓜子回来你就得告诉我们这东西怎么弄的,可不许反悔。”
白青铜回答的十分痛快:
“没问题,你就从大门出去,会从一个百货超市的旁边巷子出来,买了瓜子原地返回就可以了。”
张健拿起钱,就迈步走了出去。又回来了:
“我扛不动啊?”
“不会用推车的吗?百货超市仓储库肯定有的,赶紧的,少废话。”
很快,张健就回来了,额头上冒着细汗:
“人家把推车也送了,这么多,得磕到啥时候啊,嘴巴不得上火冒烟?”
白青铜翻了个白眼:
“要你管?小小,小帆,过来把瓜子搬到储藏室里去。”
然后张健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小孩扛着几百斤的瓜子健步如飞。
“这回我可是相信能捏死我了……”
回到椅子上坐下,两人殷切期盼的看着白青铜:
“赶紧说说?”
白青铜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不知道。真不知道这实景地图怎么弄的。”
“……着了道了。”
…………
北郊废弃工厂,惊风雷正站在大门前,看着这座灰尘积厚,荒无人烟,静静矗立在大地上的钢铁怪兽,拨了拨齐脚膝深的野草,略一用力,一根狗尾巴草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放在嘴里,叼着。
这座有着浓厚历史气息的废弃工厂,说起它的前身,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华夏正处于建国初期,一个五年计划拍案有声,于是这座机床炼钢厂在短短两个月内的时间拔地而起。
那个时候尤为在意机密隐藏,所以这里之前是一座小山围绕着起伏丘陵的不平缓地带。
那么现在山呢?当然是被移走了,丘陵被挖平了。时间这种东西加上人的力量,足以让人感到震撼,还有不解,就像自家老头子,充满那个时代的倔强和不服输的味道,孩子一样,稚嫩却坚强不屈,惊风雷把双手放在脑后,抬头看天,默默想着。
对着身边默默矗立,沉默寡言的人说道:
“你知道这里以前是江海市的重工业中心吗?”
身旁站立的人,身子微微前倾,认真听他的话,想了想,言简意赅:
“不知道。”
惊风雷笑了笑:
“后来由于江海市产业结构调整,生态环境改革,这里竟然成了一个医院,你说好不好笑?”
“你没笑,那就是不好笑啰,反正我老头子那个时代的思想,我哪里搞得清呢?与国际接轨?注重生态系统?就把这么一个重工业的地方改造成了救死扶伤的医院?”
身旁战立的人一动不动,像个雕塑,惊风雷也不在意,接着说道:
“你看,不惜花费大力气,平山移海,把这里的交通路线建立起来,是多么的――”
想了想,摸了摸下巴,笑出声来:
“佩琪,唔,现在不还是荒废了,又有谁能记得这个地方呢?”
“哦,有,那些妖物记得,还有我们的副处长,曹格也记得呢。”
惊风雷把手搭在身边那人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
“月头,你看这地方像不像一个坟墓?”
“像,不过,是那些妖物的。”
惊风雷突然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黑夜沉沉之中自有风雷之音缓缓而起!
“哈哈哈,月头,你说的对!管他什么妖鬼,蛇,人,我自一剑送他们去见阎王!”
大吼道:
“有人在前方设立了陷阱,等待你们的可能会是铺天盖地的妖物或者难以匹敌的三境四境的强者,但你们怕吗?”
有数十道身影显露出身形――从草地里出来的,从泥土里出来的,从树上一跃而下的,从水坑里慢慢浮现脸面的……
都安安静静的听惊风雷说着话,他们自有的默契都知道,自家老大那边收到什么消息了,现在情况有变,可能得调整一下,做个战前动员。
“你们都不说话,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怕?我们江海市特勤处风雷小队的字典里只有什么字?”
严肃沉闷的喊声一致响起:
“杀!”
“对,我现在问你们,有人身居高位,却和妖物合作,想取我们的性命,想让我们人头落地,背着我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说他该不该杀?”
“该杀!”
“那我告诉你们,这个人是咱们的副处长,曹格!你们还敢吗?”
众人一阵沉默,但片刻后,一道清亮的女生传来:
“怎么,听到是曹格就不敢了?队长,我敢!他们这些孬货不相信你说的话,但我相信,你说那曹格是窃国者,那他就是窃国者!管他是什么大官还是修到了四境五境!”
惊风雷笑了笑,对着声音的那个方向笑道:
“豆蔻,我知道你暗恋我好久了,可是咱们这里的工作条件不许搞办公室恋情,所以你还是找别人吧。”
有稀疏的笑声响起来,惊风雷收敛了笑容:
“事情缘由我来不及解释,但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而且敌众我寡,九死一生,所以现在,兄弟们,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是否离开,我若活了下来,不会怪你们,死了的话,哈,也怪不了你们。”
一阵沉默,倒映在黑夜里的风声突然像水面荡漾开来:
“谁也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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