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醒了

顾昀足足昏迷了三天。

严楚在医院待了一天一夜,直到韩钊找上门来,才突然意识到他回来的时间够久了。

三天时间,这件事像长了翅膀。

京都的媒体把医院围的滴水不漏,各方位拍摄无死角,都在等着顾昀醒来的那一刻。

茶家不想节外生枝,派人处理了这些媒体记者。

但茶蘼的父母,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那家被严楚收购的小型企业公司,无人处理各项事务,彻底陷入瘫痪的状态。

顾昀睁开眼睛,有一瞬迷茫。

鼻尖萦绕着浓郁的消毒水气味,她浑身疼的像要散了架,一抬手触碰到额头的纱布,伴随着微微的刺痛。

顾昀侧过头,望着窗外。

走廊很安静,连脚步声也没有。这里应该不是她熟悉的那家医院,因为窗外的环境很陌生。

从对面对应的楼层,大概可以判断出,这是六楼。

通常二楼是诊断,三楼和四楼是病房,五楼是手术室。

至于六楼,应该是重症监护室。

顾昀企图坐起身,却发现浑身使不出力气。她不敢乱动,脚腕的痛感像被车轮碾压过一样,她疼的脸色发白,出了一身冷汗。

她手机和相机全都不知去向。

顾昀记忆回笼,突然想起她昏迷前的一幕。

枪林弹雨,极速飞驰。

尖叫声、玻璃破碎声、车轮摩擦草丛声,最后是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陈赞和赵启灵呢?

严楚,还活着?

那辆越野车上的人呢?

顾昀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掀开被,忍着剧痛单脚踩地,嘴唇绷紧,又泄气般的躺回去。

不行,她不能动。

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顾昀扭头看过去,紧绷的嘴角就这么放松下来。

陈赞脸上挂了彩,有点滑稽。

他把热水袋灌满热水,掀开顾昀的被,放到她脚边的位置,一抬头,对上顾昀清冷的眸子。

“你醒了?”

陈赞揉揉眼睛,好半天才确认,顾昀是真的醒了。

“赵启灵呢?”

“你放心,除了你,其他人都没事。”

顾昀点头,却头晕。

她捂着额前,问:“我睡多久了?”

“三天。”

“事情都解决了?”

陈赞掏手机,给严楚发短信。

“没有,陆游跑了。”

顾昀没多少意外,那么大的动静,他不跑难道等着被当地的警察找出来,带到局里去不成。

他又不蠢。

“那车人抓住了么?”

陈赞摇头,说:“死了。”

“死了?”

“嗯。”

顾昀不说话了,大概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这房间的光线被窗帘挡住一半,顾昀半张脸都隐在昏暗的角落,她被陈赞脸上的伤吸引了注意力,一时忘记了脚上的痛感。

“怎么弄的?”

她声音措不及防再次响起,陈赞盯着那张脸,几秒后开口:“玻璃刮的,皮外伤,没那么严重。”

“会留疤?”

陈赞摇头,笑了:“留疤也没事,就当纹身了。”

“挺别致。”

陈赞低头摆弄手机,过一会儿,又抬头:“你们女的是不是都在意这些?”

顾昀不答,只是笑。

陈赞张张嘴,知道他说错了。

“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

陈赞看两眼,她还是那副表情,却似乎有哪里跟之前不同了。

具体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

却无法否认的一点,顾昀笑起来更耐看。

严楚是两个小时以后赶到的。

他在总公司开完会,开车去四合院熬了粥,又马不停蹄的赶来。

这些小事,原本韩钊可以代劳。

但严楚却拒绝了,因为他突然希望亲眼看看顾昀。确认她是真的清醒了,而不是像断线的木偶人一样,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他一来,陈赞就显得多余。

严楚手臂还缠着纱布,与顾昀额头上的纱布如出一辙,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互相对视,又各自挪开视线。

严楚把保温盒递过去,夹层躺着两枚已经剥好的咸鸭蛋。

顾昀拿筷子戳两下,蛋黄的油顺着蛋清淌出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陈赞说:“楚哥,你亲自做的吧?”

严楚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他不死心,又问:“顾昀,好吃吗?”

顾昀:“还行。”

陈赞还想说什么,被严楚警告似的看了眼,乖乖把嘴闭上了。

顾昀吃完没多久又睡着了。

她看起来有精气神儿,实则元气大伤。

在医院躺了三天,顾昀提出回家慢慢养病,她磕了脑袋,医生担心有后遗症,建议她留院多观察一段时间。

于是顾昀在医院,又躺了半个月。

这期间有穿警服的警察到医院做笔录,顾昀乖乖配合,省去她威胁张开的部分,其余都没有隐瞒。

“茶小姐,你还有补充的吗?”

“没有。”

“那把猎枪是怎么回事儿?”

顾昀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我拿到账单跟严楚回来的路上,他们朝我们开枪。”

顿了顿,她问:“那些是什么人?”

“暂时还不能确定,一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不客气。”

顾昀听着逐渐消失的脚步声,缓缓闭上眼睛。

下一秒,门被推开。

顾昀睁眼,皱眉。

“你来干什么?”

那束满天星被摆在窗前,高跟鞋踩着地板砖,发出哒哒的响声。

孙诗曼俯身,摸了摸顾昀的头发。

“你爸爸出差了,我代他来看看你。”

“是吗?”

“丫丫,你别对我有敌意。”

顾昀冷着脸,问:“你希望我怎么对你?”

在孙诗曼开口前,顾昀笑了。

“还是你想我叫你一声后妈?”

后妈两个字,听起来尤为刺耳。

孙诗曼似乎习惯了这种嘲讽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开口:“丫丫,你想没想过,我其实从来没破坏过什么。”

顾昀:“我没这么觉得过。”

孙诗曼从包里摸出一张卡,递给顾昀。

顾昀看着她,没接。

“这是你爸爸的意思,他担心你过得不好。”

“我过得挺好。”

这话孙诗曼不知道该怎么接,她把那张卡与花束放在一起,说:“密码是你的生日。”

顾昀不说话。

孙诗曼叹了口气,说:“丫丫,你不是小孩子了,再怎么置气,也不能忘记他还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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