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我不要

“爸,我还小,我不要。”

硕硕抬起了头,眼里闪着泪花,然后猛扑进了王大舟的怀里。

“爸不是我要是妈和姥姥家的人要。”

硕硕苦着说出了原委,自然王大舟早就猜到了,他们用这种低劣的手法,给幼小的心灵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太可恶了,为了钱啥都干得出!

王大舟安慰着女儿说:“爸爸是甘心情愿地给你的。”

硕硕点了点头说:“爸我现在不要,等我长大了,懂得了太爷爷时你再给我不晚。”

王大舟自然把女儿揽在怀中,父母俩就这样紧紧相拥,许久后,硕硕望着爸爸,说:“爸,我能跟着你和奶奶吗?我不怕吃苦。”

王大舟捋着女儿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说:“当然,可你的哺养权在你妈那里。”

硕硕点点头说:“上次妈说让我跟着你。”

“哪是她用你来要挟我。”

“我知道,如果我还跟着妈妈在姥姥家他们还用我要挟,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了,就用我来逼你交出太爷爷的遗物。”

王大舟抬手轻轻地拍着女儿,在他心里滚过一股暖流,女儿突然长大了,已经分出是非了。

“你妈不会同意。”王大舟喃喃地说。

硕硕抬眼望着憔悴的爸爸,说:“我会让他同意的。”

第二天祝娟去学校接女儿,第一句话就问:“雨点釉拿到了吗?”硕硕望着她摇了摇头。

“咋,他不给?走,妈和你一块去闹,闹到她给你为止!”祝娟气呼呼抓起硕硕的胳膊拉着她就要去找王个舟。

硕硕甩开妈妈的手,很平淡地说:“我爸给我了但我没要。”

这话让祝娟非常惊讶,脱口而出:“为什么?”

“不为啥,我不想把太爷爷的遗物交给外人。”

祝娟的脸黑下来了,她怒气冲冲地说:“我是外人?”

“你和爸爸离婚了,再让我拿太爷爷的东西给你合适吗?”

祝娟气得喘开了粗气,她指着硕硕说:“好你个没良心的,是我把你生下来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到现在!你竟然把我当外人!”

祝娟哭了,硕硕直是静静地望着她,并没有任何动作。

外人一看就是这娘俩经常这样,要不也不会大人哭闹小孩冷观。也许祝娟感觉到在校门口这样不合适,她哭叫了几声住下了,忙擦了擦眼泪拉起硕硕就快速地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在不远处的王大舟看到了,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知道祝娟已经无可救药了,不能让女儿在这种气氛下长大,可又无可奈何。

硕硕第二天又来了,任光霞自然明白,昨天硕硕和他爸爸的谈话她都听到了,所以默默地把硕硕身上的书包卸了下来说:“你可要考虑好,跟着奶奶和爸爸会吃苦的。”

“我不怕!这儿才是我的家。”

小小年纪说是这样的话,当然把奶奶感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真是王家的子孙!”任光霞抹着泪念叨着。

硕硕离开了祝家,祝尔同倒是有点遗憾,但从长远说不能再白养了。

在硕硕提出要回奶奶爸爸那里时,姥姥宋芳流着泪说:“甥生是狗吃了就走,走吧!”

自然是他们一家人都商量过了,特别在听到说他爸爸给了她的雨点釉但她没要时,第一个跳起来的是硕硕的舅舅祝超,他愤怒地吼道:“你这个半吊子,真是王家的人!”

随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色都阴了下来,沉闷,屋内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宋芳长长地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闷,她晃动着脑袋说:“果真是喂不熟的狼!”

小姨祝美忙说:“她还是个孩子,懂啥?大家就别上纲上线了!硕硕去玩吧。”

祝美自然不愿意看到一群大人对个小孩无理的挖苦和指责,更何况那是人家太爷爷的遗物,让你们拿来换了钞票,这说不过去。

硕硕没动只是感激地看了小姨一眼,然后说:“我知道你们为了讨好个日本人,宁愿不要亲情,罢了,我去找找奶奶和爸爸。”

说完小大人似的,回到了她和妈妈睡觉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在座的大人似乎没魔咒了愣愣地看着硕硕消失在他们视线里。

王大舟回到家看到女儿并没有过分的激动动作,而是像以往一样说:“硕硕自己睡还是和奶奶睡?”

硕硕想都没想就说:“当然和奶奶了。”

硕硕的回来,寂静的家里有了欢声笑语,王大舟看到妈妈的脸上也有了笑容,这让王大舟很欣慰。

王大舟每天看到妈妈一天天苍老,心里很难受,他知道这是妈妈自爸爸走了的后遗症,这是心里的积郁,只有她自己走出来。

王大舟着急,想方设法的陪伴和开导没有起到作用,哪想到女儿的回来几天下来,妈就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硕硕更是放学回来写完了作业,缠着她奶奶讲太爷爷的故事,特别讲到太爷爷的殉葬让硕硕哭得个稀里巴拉,似乎硕硕更加懂事了,学习也更努力了。

这一老一小的变化自然王大舟看在眼里,心里也放下了不少,有了更多的时间自然是又鼓捣起了泥巴。

王大舟亲手从瓷土上开始了选料,而且他也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得出的结论当然是颜山的陶土是雨点釉的最佳陶土。

这一点已经不容置疑,爷爷自然取自当地陶土,这是因为他没有多余的财力购置高岭土。

王大舟解决了陶土问题,自然又放在了制坯,轻车熟路,制坯不是关键,但有个节点是晒坯要达到多少干湿度,问题就来了,雨点釉的工艺方法爷爷都带走了。

记得张博大伯活着的时候他问过他,张博大伯说:“爷爷在制坯上很严格,特别是制坯出来后一般都要把坯子放到场地上让太阳晒,晒三天后上一次釉也就是药一次坯,上了釉的坯再晒两天后坯干了,再药反复至少三次,这才收到棚里等待一个星期后才装窑。”

王大舟还问过烧窑的温度,张博大伯说:“这真功夫就在看火上,你爷爷独有的,没有人把这绝技学到手,所以就失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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