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朱氏兄妹烈士碑前
一众小学生给烈士朱启杰烈士碑献上花篮,并握拳宣誓。
校长站在高台上向台下的孩子们介绍朱启杰烈士生平。
念到最后,声音都止不住有些哽咽——
她的年龄永远定格在22岁,正是青春岁月,风华正茂,可是面对屠刀,她从容赴死,她的死是遗憾的,是令人惋惜的,但她相信光明终究会将黑暗驱散,她愿意用生命的代价去捍卫更多的人,她是最坚定地信仰者,为了她的信仰,她义无反顾舍生取义,因此她始终年轻,永远热爱,她从没离开过我们!从没离开过脚下这片她所热爱着的土地!
时光定格,烈士碑变成了(各个时期)的朱启杰,她用着温柔坚毅而又充满力量的目光凝视着这些孩子们,这是当下中国的希望和明天,也是她当年守护的、期盼的新中国!
第二场:朱家大院
朱献湖出门时看着正在静心看书的女儿朱启杰,聚精会神一动不动,犹豫片刻:“启杰,和爹爹一起出去转转?”
“可我还有好多没学完呢!”朱启杰没有抬头,紧锁眉头思考这段对她而言还是比较晦涩的表达。
“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出去走走对你好处可多呢!”朱献湖出言开导道,看着女儿已经读了好半天的书,虽然欣慰可也忧心这么小的孩子还是要多活动活动身体。
“那就听爹爹的,路上正好有些问题还要向爹爹请教。”
第三场:田间,老农佝偻着身子不断对朱献湖作揖告饶
“黄老大,你家的地租去年就没交齐,今年又是什么情况?”
“朱老爷,我们都晓得您向来宽厚仁德,您家的地租在十里八乡也都是最公道的,现在让我舔着脸求情,真是万分羞愧,可我实在没办法啊!家里儿子出息,在城里念书,学校里的先生都夸奖,说他是个读书的材料!”讲到这里,原本佝偻地周老大抬起眼看了下朱老爷,似是想得到朱献湖的肯定,又像是说这句话点亮了他微弱的自尊。
朱献湖微微颔首:“那娃娃不错,可不能耽误了!”
“感谢老爷夸奖,孩子也很懂事,吃穿用度从来不要求,可今年孩子他妈病倒了,看病吃药把预备着交地租的钱都用光了,现在连孩子读书的钱都挤不出来了,昨天孩子托人捎话,说是准备先找个事情做给他娘治病,等光景好些再回去继续读书,现在斗胆求朱老爷不要收回土地,在宽限我一段时间,这笔账不会赖掉,小老二做牛做马也一定偿还!”老汉边说边连连作揖。
朱献湖一脸无奈地看着跪倒之人,重重叹了口气,双手扶起:“罢了罢了,这事情我答应了。”
黄老大千恩万谢,朱献湖和女儿对视一眼,显然这一下午的“收租”成果不佳,领着她离开了这里,走到一半,顿住脚步若有所思,从怀中收取的不多的地租里摸出一把钞币,随后拍了拍女儿的头,示意她跑一趟。
朱启杰立马会意,接过父亲的钱,又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家里给她的零花钱加在其中,蹦蹦跳跳跑了过去,身后父亲目光和蔼。
“给哥哥念书用吧!”朱启杰将钱捧着塞进老农手里,老农愣了一愣,随后老泪纵横:“一家子好人啊!”
回去路上,父女二人没多说话,一前一后走着,突然,朱启杰转过身,一脸认真地问:“爹爹,今天我们能救黄老大,能帮这些给我们家种地的佃户,可那么多的穷人谁来去帮谁来去救,在我们国家还有千千万万悲苦磨难的人民,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朱献湖愣住了,没想到女儿会问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他又确实回答不了,叹了口气:“乖女儿,将来总会有人能回答的了你的问题的!”
第四场:花园里,朱启勋偷偷摸了进来,从怀中摸出一本书。
朱启杰正好从外面回来,远远地看见朱启勋如痴如醉,本不想打扰,可又实在好奇堂哥到底读的是什么。
从后面静悄悄走了上去,朱启勋因为看的入迷,竟然没有察觉。
“哥!”朱启杰轻轻唤了一声,谁知道将朱启勋惊得不轻,手忙脚乱下,手中的书掉落地下。
“哥,这是?《公产党宣言》!”朱启杰定睛一瞧,看清楚书名,声调忍不住提高了两分。
“小点声!”朱启勋回过神来,将书从地下捡起,小心地拍了拍灰尘,放进怀中,四下打量没人注意这里的动静才放下心来。
“小妹你也知道这本书?”
“听说过,他们都说这是一本极好的书,讲的是真正的道理!”
“是的!这个世界就是太不讲道理了,那些统治阶级只想着压迫奴役人民,把人民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就这样他们还不罢休,还想要榨取他们剩下的全部价值,还想要让他们子子孙孙都接受奴役和压迫,永远直不起腰抬不起头来,无数的先行者都在寻找这真正的道理,寻找能真正救中国的道理,在我看来,这本书就把这个道理讲明白了!”
“哥,这本书能借我看看嘛?”朱启杰也有些不自禁地激动,此时的朱启勋像个斗士像个哲人,眼里带着光。
朱启勋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妹妹,求知渴盼、坚定执着,他点了点头:“看的时候小心点,现在外面在到处查这类书籍!”
“放心吧!哥你先看着,我在附近给你放哨!”朱启勋看着不远处的妹妹谨慎认真的样子,放下心来摸出《公产党宣言》仔仔细细看了起来,对革命的坚定信仰默默在兄妹两人的心中萌芽生长。
第五场:1937年,中华大地战火肆虐烽烟四起。(剪辑部分抗战资料影像)
金陵女大宿舍,朱启杰和几名同学正在制作外出演讲游行的标语口号。
“同学们,听学校那边说,过阵子要把学校往大后方转移,到时候你们准备怎么办?”
“国家危难,匹夫有责!身为华夏子孙,怎么能退缩!我已经报名参军,我要上前线,和小日本鬼子真刀真枪干仗!”
一众人纷纷鼓掌,为这位男同学的英姿豪言而喝彩。
“我还是决定和学校一起走,但请大家相信,我绝不是贪生怕死苟且偷生,我们国家积弱,想要打赢日本需要时间更需要科学,我已经报考了化学专业,希望不久将来,我研制的炸药能在战场上大显神威!”一个文弱的眼睛青年发言道。
“我们理解你,大家各有分工,只要主观上是为我们的国家好,不管怎样的选择都值得尊重!”
“启杰,你准备去哪?”众人把目光投向平日里一向积极的朱启杰。
“我考虑了很久,最终我还是打算回家乡去,如今华北之大却容不下一张课桌,我誓要将日寇赶出中国!”
(青年学生视频)
第六场:野外某处部队宿营地
“整天过得这叫啥日子,每天不是馒头就是大饼,最多配上个咸菜疙瘩,就这还不能保证我们吃饱!唉!这不吃饱让我们怎么去抗日!”一个大城市刚过来的男同学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摸了摸依旧瘪着的肚皮,忍不住抱怨。
“行军打仗,物资筹集不易,现在大家都不容易,对你还算特别照顾了,每天还多给你半个馒头呢。”一旁的女同学见了,忍不住开口反驳,将碗里最后一口山芋粥吸溜进嘴里。
“切!我们大老爷们可不像你们女生,过去在上海,记得你一小片面包片都吃不了一个完整的!”
“那是以前,现在你就是再给我个馒头,我也能吃得下!”
朱启杰走了过来,看着几人的情绪状态,明白了什么:“一点点小困难,难不倒我们的,想想我们那些穷苦的兄弟姐妹,他们过的什么日子?他们受了多少委屈?我们来这儿,不就是为了他们吗?”
“我不是怕困难,可这肚子确实是太饿了!”男同学小声嘀咕着。
“我理解,我能理解,你们千辛万苦辗转过来,还没歇息就跟着我们连续行军,确实不容易。”
“没事的,我们就是嘴上讲讲,我们不会掉队的,也不可能当逃兵!”男同学拍拍胸脯,表明着自己的态度,可这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一众人哈哈大笑,冲淡了大家的疲劳和饥饿。
只有朱启杰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开,不多会儿拿了一小块杂粮疙瘩过来,从中间掰开,递给刚来队伍的两人:“只剩下这个了,你们凑合先吃一口,等到了熟悉的老乡家,再想办法多做些吃的!”
两人看了一眼朱启杰,有些不好意思,朱启杰微笑着塞给了他们,两人勉强接过,三口两口就吃完了,旁边人见了欲言又止,朱启杰将自己的碗倒满了水,将肚子也喝的圆滚滚的。
“刚刚你们吃的,可是朱启杰同志这一天的口粮啊,从早上到现在,她就喝了小半碗稀薄薄的山芋糊糊!”等朱启杰离开,一旁人的忍不住提醒。
“这……我……”男同学愣住了,表情有些懊悔,似是怨责自己怎么没多问一句再动嘴。
此时的朱启杰又在为其他的战士嘘寒问暖加油打气,一首《渔光曲》被她唱起,慰藉着这些年轻热血、乐观奉献着的人们。
第七场:戏台,《放下你的鞭子》选段
汉子 香姐呀!我的好女儿!
香姐 别伤心吧,爸爸!
汉子 你能原谅我么?
香姐 我原谅你的,爸爸是没有办法,为了要吃饭。
汉子 是的,为了要吃饭。咱们饿了两天啦!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像个父亲的样子照顾你,抚养你!可怜的女儿呀!
香姐 爸爸也是可怜的。
汉子 我曾经想积一点钱,让我们的生活过得好一点,要是我的女儿也像小姐们一样地去念书快活;可是这般可恨的东洋兵弄得我们家破人亡,性命都几乎保不住了。
香姐 爸爸的苦处我是知道的。
汉子 (痛苦地)最可怜的是你的妈,她活着的没有过一天好日子,连死也死得那么可怜……
香姐 (哭泣着)爸爸,爸爸。
汉子 而且我现在还发了疯,打你骂你,想从你身上榨出咱们的饭来!天哪,怎么的,谁使我疯的呢?
香姐 爸爸,这是因为我们没有了家乡,没有饭吃呀!饿着肚子不光是摧残了我们的身体,连我们的心也给染黑了。
演出刚结束,一众大爷大妈、小媳妇围了过来
“好闺女,你演的真好,我在台下,这眼泪都下来了!”老大妈拉着朱启杰的手感叹道。
“大娘,不是我演的好,这说的就是我们身边的故事,日寇犯我中华,杀害了我们多少同胞,残害了我们多少兄弟姐妹啊!”
“是的,他们太坏了,无缘无故来到中国杀人放火!”
“放心吧,乡亲们!我们公产党一定会带着大家将赶出中国,只要大家齐心,团结起来,这力量比什么都大。”朱启杰看着身边的众人,感念这场演出确实取得了预期的效果。
“对!我们团结起来,这力量比什么都大!”
“朱同志,已经这个点,跟我回去吃个饭吧!我家里今天蒸馍!”
“来我家,来我家,我家还存着一点大饼,配着腌萝卜干,好吃的不得了!”
“来我家吧!我家的鸡下午下蛋了,晚上给你炒个鸡蛋!”
看着一群人殷切的目光,朱启杰明白,他们都是把家里过年都舍不得吃的东西全拿了出来,这是怎样的情感啊!这是怎样的大爱啊!只有最可爱的人民,才会对他们的子弟兵那么好!
朱启杰饱含深情地望着这些亲人们,最终去了一个儿子参军,只有一个老太太独居的老人家。
1939年10月底,组织上派朱启杰去皖东北党校学习。学习结束后,被分配到泗县任妇救会任主任,改名朱碧莎。1940年5月,朱启杰率工作队到泗县袁圩建立基层政权。
第八场:农家小院,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
“你来的这,我从心里高兴啊!”
朱启杰本想去灶台旁帮忙,却被大娘拒绝了:“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刚刚我都不敢开口请你来,可我又想听听儿子的消息,又巴望着你过来,要是还让你动手,我怎好意思!”
朱启杰又动手收拾起屋子,大娘看见:“哎呀,今天你那么辛苦,你坐哪歇歇啊!”
“大娘,你拿我当亲人,但我本来就是你的亲人啊!亲闺女不为你做点事,怎么好意思吃家里饭!”
“行行行!那就依你!”老太太无奈地妥协了。
“大娘,你是英雄的妈妈啊,您儿子的部队,可是出了名的英雄部队!”
“是吗?!你快给我多讲讲,我儿子部队的情况!”老太太转过脸,殷切而激动。
“上次他们伏击日伪部队,打了个大胜仗,部队里的大首长都表扬他们呢!”
“那就好!那就好!这小子要是不好好表现,回来我抽他的屁股!”大娘笑眯眯地开了个玩笑,眼睛里满是骄傲。
“孩他娘!东西放你这了,可要让朱同志在你这吃好!”刚刚看戏的老大妈拿着一些食材走了进来,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就准备离开。
“哎呀,太谢谢了,我还愁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娃娃呢!”
朱启杰看着桌上,滴了香油的咸菜、两个鸡蛋、半条咸鱼、一小捆蔬菜、一把小葱、还有半碗白面,她当然明白,这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大妈,你也别走了,在这吃一口吧!”
“家里饭做上了,就等着我开饭了!”说完就赶忙匆匆离开了,朱启杰当然明白,他们这么做,就是想让她和大娘两人能多吃几口大伙凑起来的好饭!
朱启杰趁着大娘专心做饭,悄悄摸出口袋里所有的钱,放在了枕头底下。
第九场:院场里,朱启杰正开着会
地主袁林指着院场位置:“太君,就是这里,一帮顽固的抗日分子正秘密集会谋划。”
“悄悄摸上去,一个都不准放跑!”
“鬼子来了!鬼子来了!”门口的哨位发现敌情,赶忙通知大家。
朱启杰没有慌乱,将同志们集合起来,在屋里英勇抵抗,可因为武器弹药的缺乏敌众我寡,还是被敌人俘虏了。
审讯室里,日伪凶神恶煞。
“你们谁是公产党员?”
“不知道!”朱启杰带头坚定地说。
“枪毙的有!”日军队长咆哮起来。
“中国人民是不怕死的!”
“打,给我恨恨地打,我就不信他们能扛得住!”
转场,小房间中,王仲涛给日军递上烟:“太君,这确实是一帮硬杠子,什么都问不出来。”
“八格,你的,饭桶的干活!”
“太君,不如让他们写个自白书,承诺不替党办事,到时候我们把自白书贴在十里八乡,让那些人看看,和我们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吆西,你的,和她们谈一谈!”
转回审讯室:
“投降吧,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把这自白书写了,对你对我都好!”汉奸王仲涛在一旁假意苦口婆心般地劝道。
“绝不可能,中国人民的骨头是硬的,绝没有可能会向你们屈服!”
“你才刚刚二十岁,花一样的年纪,你应该拥有很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指着窗外)那是多么美好,只要被放了出去,你可以结婚,可以生儿育女,可以经历很多你现在还没能经历的事情,可要是就这么死了!你想想——那该有多遗憾!”王仲涛指了指窗外,紧盯着朱启杰的表情,妄想从这张脸上,哪怕能察觉到微微的犹豫,他都会对自己的接下来的劝降工作有那么一丝丝信心。
王仲涛失望了,朱启杰将头抬起,蓬乱的头发里,一双眼睛疲惫却炯炯有神,她逼视着王仲涛:“可我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子女,但我相信,未来的他们都会将会理解并感谢今天的我!”
“你!……”王仲涛一时间找不到话语辩驳。
“把笔给我!”
“想通了?想通了还不晚!”王仲涛媚笑着递上了笔。
朱启杰接过笔,奋笔疾书“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汉奸!中国党万岁!”
“你……你……你!!!”王仲涛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朱启杰已经不再理会他,干裂地喉咙轻轻哼唱起《国际歌》的旋律。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日本人忍不住了,推门进来:“剁了她的手指,把她枪毙!!!”
枪声响起!!!……
孩子们的朗朗读书声响起,烈士陵园、苏北小延安建设场景闪回。
1953年4月,涟水县政府在成集烈士陵园修建朱启勋、朱启杰兄妹烈士碑,并把小洋河改名为杰勋河,将烈士的家乡命名为杰勋乡、杰勋村。
1995年4月,涟水县成集镇政府重建了朱启勋、朱启杰兄妹烈士碑。
2021年6月28日,“苏北小延安”军旅小镇正式开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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