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华夏江河第一穿(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华夏江河第一穿(中)

在他的身上,张静看到了一个普通职工的高速成长,思si想觉jue悟的快速提升,看到了铁人精神已经在他的心底牢牢地扎下了根!

张淘金现在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但是,还保持着热血青年那样的火热激情。

他对有些现象深恶痛绝。这时候,突然插话了,因为和李恒基也算是熟人了,说话要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听了李恒基的话之后,沉思了一下,皱眉说道:“豪言壮语和假大空胡说八道的大瞎话,本质的区别就是,前者有着真功夫,有着强大的物质力量做后盾,有着高妙的科学技术做支撑,还有着一往无前敢为人先的自豪和自信,有着调配好这些资源,形成一股子合力的本事。

后者纯粹就是胡咧咧,这种人一般都是哗众取宠的家伙,瞎指挥,经不起实践的考验,结果就是给公家带来了极大的损失,给职工们带来的是心理上的巨大创伤,而他拍拍屁股换个地方继续吹牛拍马混日子去了。

现在啊,只要机缘巧合,混上去了,想要下来很难,就像一个人上升的时候更难是一样的。”

可惜,没人搭理他。

众所周知的事情,用不到他挂在嘴边,特别是在这种马上就要开始历史性穿越的时刻。正经事还忙不过来呢,谁关心那些狗gou屁pi倒灶的事情。

张静知道,李恒基的信心是有跟脚的!这个跟脚就是他多年来孜孜不倦地钻研江河水平穿越的科技知识,这个跟脚就是他不懈地努力学习国际上最先进的有关理论知识和不断地积累自己指挥穿越的综合经验。还有,就是成功地穿越了那么多的江河!

李恒基对张静道:“小张啊,看到了你,我就想到了老王。”以前叫惯了小张,现在他见到张静仍然改不了口。明明张静不小了,已经是中年人了,他仍然称呼张静小张,毕竟他比张静大几岁。

“我这心里总是感觉欠着老王的一条命!我们全家都欠着老王的一条命啊!”

他抬起头,张静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悲哀和压抑不住的泪水开始蓄满了眼眶。

“如果我在家,如果那天我老婆没生病,如果,算了,没什么如果了。好人怎么不长寿呢?”李恒基最后的一句话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张静拍拍他的肩膀:“想开些吧,老王如果有知,也不希望你这样难受。他本来就不是个想要别人感激他的人,他无愧一个dang员的称号。我们心里记住他就可以了。”

李恒基拍拍自己的心口:“那家伙占据了我的这里,不肯出去,我也不想让他出去了。一辈子的朋友,直到我死!”

张静不喜欢这样沉重的话题:“你并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当时你重任在肩,由不得你选择。而且,你怎么可能会预知到老王会出事?他表现得比健康人还健康啊!

所以,放下吧,把这倔老头当做激励自己前进的鞭策者,这样你的心里或许会好过一些。”

张静知道,良心这个东西,只有善良的人才具备。而且,终生不会丧失。善良不是行为,是一种心性。是一个人的本质。

“你给我粗略地讲一下这次穿越的大概情况吧。”张静把话题引到了当前马上就要进行的工作上了。

李恒基点点头:“好吧,我就简单的说一下。穿越的这一段浈江江面虽然不是整条江最宽的那一段,但是穿越的长度超过八百多米,算上外围工程,将近一千米。

此岸和彼岸加上江面,超过两里地的宽度,这是因为要预留出来两岸的作业空间。

算了,跟你说这些,你听不明白的,跟我走吧,到了工地,你到现场去看看。”

张静点头道:“好。”

在计算机的控制室外面,张静就感到了一种强烈的现代化石油天然气管道水平穿越江河工程作业的浓烈气息,他看到,工程师们在电脑前认真地观察着水下的地质情况。

大家已经在准备开始穿越了。

李恒基解释道:“这里的一段地质非常复杂。八百五十四米的浈江河底,在好多不同的层面,有粗砂,有粉土,有砾石,还有更难缠的风化花岗岩石。

而花岗岩石是我们们这支队伍第一次遇到的最复杂的水下状况。”

张静和张淘金被破例请进了电脑控制室。

张淘金立刻开始了拍摄。

张静认真仔细地观察着控制室里一脸严肃的工作者们。

李恒基站在指挥位置上,这里可以看到也可以直接发出各种命令:“各就各位,我是李恒基,诸单元向我报告你们的准备情况!”

无论控制室内,还是控制室外,所有参展单位开始报告各自的准备情况。

随着各个单位报告完毕,李恒基大声道:“我宣布,浈江水平穿越现在开始。”

张静听到了李恒基下达的一个又一个的命令,也听到了,看到了职工们在按照规程,按照李恒基的命令一丝不苟地工作和他们严肃的态度。

控向工程师们在紧张而又信心十足地调校各种技术参数。

钻台上,司钻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泥浆压力表,扭矩表,手上熟练而且平稳地进钻。

起重工在频繁地更换钻杆,根据江底下不同的地质情况,更换钻头。

至于从第一工程队赶过来支援的那些优秀起重工、焊工等等,都在最外围赶工呢。他们还不能加入这一支穿越江河的专业队伍中来,只能做一些他们最拿手的辅助工作。

张静看着李恒基镇定自若的指挥着这一大群职工们有条不紊地工作场面,犹如看到了一个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大将军。

这不是错觉,是真实的。

张静认为,他眼前的这一支队伍已经成功地成长为华夏第一代石油天然气管道水平穿越工程江河的强悍队伍了。

看着他们熟练、沉着、胸有成竹有条不紊地进行这样一件波澜壮阔的巨大工程,张静从心底为他们感到自豪!

我们的共和国血脉里,流淌着他们的热血,也有着他们的贡献!

“咣当!”控制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了。

身体似乎越来越健壮的黑铁塔一样的魏长青大呼小叫的从控制室外面推开门就闯了进来,看到张静,一个熊抱之后,就是一顿胡咧咧:

“二哥,你小子终于来了,我刚才一直在接待那些大脑袋和观礼的贵宾,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就没空来看你。

让别人来接待他们吧,没一个接手的,无论我怎么发脾气,他们还是那句话,你是公司最大的脑袋,你不去,谁去?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来祝贺的,还是来添乱的。你看看,你认识的那个第五守冠,对了,这小子现在是思si正zheng部的头儿了。

他带着那些不相干的人,想要把工地搞成什么红旗的海洋,这不是表明了搞形xing式zhu yi义吗?

要是红旗多了,可以顺利地穿越成功,老子在给他们添上一千面旗子!

还有,多浪费啊,这可都是从老子的厂长基金里走得账!

一会你再看看,那剪彩用的大红绸子,更值钱啊,等回拖成功,就被咔嚓一声剪断了,有必要吗,另外……”

“你闭嘴!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庆祝都不过分,从现在起,你不许再说些没用的怪话了!赶紧放开我,被你勒死了!李恒基那小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都有病吧!”

张静使劲挣脱魏长青的熊抱,朝着他发火了:“你这小子是不是有点飘?现在都是这样,喜庆的事情么,庆祝一下有什么不好?再说了,这也是对所有参战职工的一种鼓励和激励。”

“我都换了,退回去了。旗子是红纸做成的,只有剪彩的现场有十面旗子。剪彩用的那个绸子也退回去了,是一条十来块钱的红塑料布。算上旗子和剪刀,加起来不到二十块钱,如果你不给报销,我自己掏钱还不行吗?

我总是觉得,这么大的一件事,可以说创造了全国记录啦,小小的庆祝一下不行吗?

还有,请局里的大头头儿们过来,你不同意,我们就只请了最大的头儿一个人和他的跟随,这是必须的,不能不请!

至于那些工程技术人员,都是他们强烈要求自己过来的,人家的理由非常正当,是来观摩和学习的。和我们无关,你不要总是搞不清实情就背后嘀咕我!”

魏长青指着第五守冠对张静道:“就是这样的,没一个省心的。滚出去,这里也是你能进来的?影响大家的工作了知道不?”他说着一巴掌拍向了第五守冠的后脑勺。

第五一缩脖子躲开了他的魔爪,朝张静道:“等这里的事情完事了,我请你吃浈江的特产大红鱼……”

“出去!我让你跟进局dang委wei书shu记,你怎么擅自跑这里来了?”魏长青不满地对第五吼道。

“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你才是主陪,一点礼节都不要了吗?赶紧的,人家问呢,魏长青那小子又跑哪里玩泥巴去了?”第五说完,朝着张静挤挤眼,一溜烟跑掉了,远远传来他的话:“张静,你等着啊,我忙完了请你吃好吃的,红烧肉肯定有!”

魏长青摇摇头,对着张静歉意地笑笑,转身对李恒基道:“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万无一失!所有细节咱们都考虑到了,唯独那一片花岗岩段区要小心再小心。”

李恒基一挺身:“没问题,我用脑袋担保,出了问题,你找我算账!”

魏长青满意地点点头,回过身来,对张静道:“刘芳也来了,晚上,算了,时间不好确定啊,等有空了,咱们这些老兄弟们好好聚聚。”他说完,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李恒基道:“这小子,无论身份怎么变,他的臭脾气始终没变,这是你来了,如果你不在跟前,还不知道怎么威胁我呢。等他闲下来,咱俩加上第五,还有你的那几个老兄弟,一定要把他灌翻!”

张静的眼里露出一丝温情:“是啊,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他了,我看他有点飘了。”

“头儿!你看,砾石片区过了,到了花岗岩那块儿了!,起重工在提钻杆,更换钻杆,钻工在换钻头!”一个控向工程师对李恒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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