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包藏祸心的防喘振系统零件(一)
那啥,弟妹,我俩今天睡哪儿?张淘金的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杀伤力太大了。
燕红梅张开的小嘴合不上了。
卢云愣住了。
王颖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张淘金,这小子要倒霉了。昨天,那俩文工团的混账玩意,就是因为和燕红梅开了一个混账玩笑,被燕红梅拿着扫把打跑了。这个记者看来很难逃脱被燕红梅的追杀。
张静的心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感到甜丝丝的,这个弟妹的前面那个字,不就是指的自己吗?
还是这个新认识的朋友够意思啊,虽然自己对燕红梅没有想法,但是啊,听听这女孩的心声或许会感到愉悦一些?且无论这个女孩说出来的话好听还是不好听。
足足两分钟过去了,装睡的张静突然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揪住了。
同时,笑嘻嘻的声音传来:“怎么不打呼噜了?张记者的话是不是你教给他说的?如实坦白,否则严惩不贷!小颖,你把扫把拿过来!”
毕竟不是真正的演员啊,演砸了。
“哈哈!你看出来了?我兄弟那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无遗策的小诸葛,这种话我这样的粗人怎么可能想得出来,说得出来?”张淘金幸灾乐祸的声音也在桌子的那一边响起。
张静哀叹一声,好兄弟和损友之间,其实就隔着一层纸罢了。
他刚要张开眼睛为自己辩解,一个十分美妙的声音响起来了,是大老爷们的声音。
一直没出声的卢云突然说话了:“张记者,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刚才,咱们俩一直在一起忙着帮小颖做饭呢,小丫头和张静在餐厅里说诗词的事儿,你和小张记者根本就没有说过话,他怎么可能教给你怎么和小丫头开玩笑的话?
小颖可以作证,小颖是不是这回事?
现在我才知道,趁人睡着了,才嫁祸于人就是你这样的。”
好人啊,张静心里十分感激这个直爽的汉子。于是,呼噜声由轻到重,又开始有规律地响了起来。
张静感到一只温乎乎的小手在扒开自己的眼皮,就使劲地翻白眼。
果然,燕红梅道:“张淘金,张静确实睡着了,你背后说你朋友的坏话,这算怎么一回事?”
偷着乐这种事张静认为就不能告诉别人。
于是,小小的餐厅里,响彻了张淘金吱哇乱叫的哀嚎声,还有竹子做成的大扫帚拍在身上的“噗噗”声。
燕红梅的武功对付张静就像小孩子给大人挠痒痒,对付张淘金这样的白板,还真的不费吃灰之力。
欢乐的一个下午和夜晚啊!
这是张静从佳男出事以来最愉快的一天。
燕红梅是和张静他们一同回到局里来的,她实在是不敢一个人走过那一片荒野。至于体验小站生活,本来就是那俩混账男演员勾串起来骗她来的。
被她打跑以后,她就发愁自己怎么回去呢。
另外,她也不是没有收获。
张静在学校的时候就编导过舞蹈,在采访中得知卢云和王颖夫妻俩巡线的时候,曾经经历过的爬陡坡,在湍急的河流中间一根绳子拴在两人的腰间,差一点被急流冲走等等惊险和令人后怕的事情,就给燕红梅编排了一段舞蹈。
为了演绎这段舞蹈中不能用形体语言表达的意思,还给她编了一段配乐、配舞旁白。
这样,声情并茂的一场舞蹈就完成了。
燕红梅感激得什么似的:“我决定,以后遇到了张静,只要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就我请客。”
你听听,这话说的多严谨。
张淘金在看着燕红梅走进了文工团的宿舍,才悄悄告诉张静:“我打听过了,这个女孩来历十分神秘。就是她的发小王颖,也是在十多岁左右的时候,和她一起在一个老头儿的指导下练过一段武术,然后,她就搬家了。听说,她家总是搬家,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她自己也从来不说他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张静拍拍张淘金的肩膀:“兄弟啊,有心了。有时候,缘分这个东西是强求不来的,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不过,以后咱不要这样低声下气地打听别人家的事情了,好不好?被发现之后,朝我身上一推,多完美!”
张淘金翻了一个白眼儿:“切,口不应心,就是你这样的家伙。”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过身朝着报社走去,却听到背后传来燕红梅急促的奔跑声和喊声:“喂,那个张淘金,你给我站住!我有事找你!”完全是命令的声音。
张静急忙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张淘金莫名其妙地站在那里看着跑过来的燕红梅。
这天晚上,张淘金很晚才回来,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宿舍,一头栽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怎么也叫不醒了。
张静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还是不要问了。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子其实醉的没有那么厉害,就是不想告诉他燕红梅为什么把他叫走这件事情而已。
不过,张静也知道,张淘金这小子狗肚子藏不下二两香油,自己越是不问他,他越憋不住,早晚这家伙会主动告诉自己的。
张静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到了夏天。
报社的采编人员始终奇缺,社长和总编严守宁缺毋滥的原则,一个混日子的家伙也不收进来。为此,他们俩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这样一来,几个编辑室加上张静他们全都忙得像车轱辘似的,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张静回到廊坊的消息,他的那些同学和兄弟们一个个全都知道了,等他们来报社找他的时候,张静都在外地到处跑找素材呢。
找不到张静,这些人就去文工团看排练,最主要的,就是去看燕红梅。
一时间,燕红梅的人缘特别好。为啥?于春江、闫春华他们一个个的男子汉阳刚之气充溢,气质豪放,让这些几乎都超过了二十三、四岁的文工团的女孩子们在排练时心浮气躁。
为此,导演气得关上文工团大门告诉门房不让这些小子进去打扰。
张静对此一概不知。
这天,他和张淘金风尘仆仆地刚回来,把写好的稿子交给几个相应的编辑室,就被总编叫到总编办公室去了。
老岳开门见山:“辛苦了,不过啊,还不能歇下来,明天,去河南吧,车票已经定好了,明天凌晨三点的车票,需要转车,是通票,转车的时候签个字就行。”
张淘金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你就这个毛病,有话不一下子说出来。我俩去了干啥啊?”
老岳瞪了张淘金一眼:“我这不是在组织语言吗?一句半句的哪能说清楚?
算了,你一打岔,我都忘了。这么说吧,洋浦那个首站的燃气轮机又出问题了,还是原来那个大问题!你们俩知道解决这个大问题的是谁?”
张淘金深深叹了一口气:“知道,是一个身高三丈,目似铜铃,脑袋上长角的大神找到的……”
“滚一边子去!是一个西飞调过来的技术员叫付万才的职工三天三夜没有好好休息,又把行李搬进去,除了吃饭,打个盹,经过二十多天,一直盯着燃机仪表间的防喘振系统啥的,最后,才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具体情况,咱们都是外行,我也说不清楚。你们去的主要任务,不是写那些技术参数,不是写付万才说出来的那些技术术语,而是写他的干劲!干劲,懂不懂?
还有,就是详细写一下,他们克服千难万难,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受外国专家的挟制,国家再也不会经受巨大损失的巨大成就。
具体怎么写,张静,你自己斟酌着写吧。我只能给你提供这些基本要求了。”
张静点点头,站起身就走。这种刚回来又要出去采访的事情经历的太多了,已经习惯了。回去先洗个热水澡,好好吃一顿,饿着呢,何况,凌晨的时候还要赶到车站。
“等等,张静,有个文工团的女孩子经常来找你,叫个啥来着?对燕红梅,她说是你的朋友。哈哈,你小子真会找女朋友啊,那女孩非常、非常漂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张静心里扑通通一阵乱跳!燕红梅来找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