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王枫能拿得出手的身份就是一个皇帝陛下的亲军,虽然是个校尉,但是他可以直接向陛下密奏,这个权力不可小觑,因为谁也不知道如果他上报了,这个内容里到底有什么,这个才是他这个身份的特殊性,另外他是否有临机决断的权力,这个更是谁也不知道的。
不过目前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有这个身份,只是知道他是北三军的一个校尉,驻防到幽城外的王家村,这就给人一个错觉,他也就仅仅是一个校尉,最多能够和北三军的军主有些联系,因为北三军遭遇埋伏差点全军覆没,这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王枫是他们队惟一的幸存者,因此被秦军主照顾一下也情有可原。这就相当于王枫可以扮猪吃老虎了,至于能不能吃到老虎,就看他的本事了。
张虎来了,看样子有些郁闷。第一时间知道王枫要对幽城里四大帮派下手时,他没有表态,听到王枫说调查牵扯出来一个幽城城主之后,他的表情有些紧张了。他了解的情况是这个幽城城主的来头不小,是主和派的人,对陛下很忠心的,也受陛下信任。他能来幽城,很明显的一个任务就是监视监督北军,隶属于文官集团,在帝都高层很受重视,口碑也不错,没有太多的政敌。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对谁都不得罪,至少是表面上的。这个人来幽城也有年头了,对北军从来没有指手画脚过,给陛下的奏报上也没有说过北军的不是,对都帅和北军的将领也很尊重,用他的话说,军事上的事就交给军方来办,他只负责管好地方上的事务,因此很得北军的人尊重。
这个人在帝有很多人支持,和各个部门的交往也没有什么龃龉,为人温和。他能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的能力很强,而且长袖善舞。陛下很看重他,下届入阁的呼声很高,支持者也很多。虽说是主和派,但是没有一个明确的主张,只是主战派和军方有顾忌,因此无法直接拉拢这个人,因此也让他在主和派那边很被看重,主战派和军方这边也不轻易得罪他的局面。
听到张虎的介绍,王枫心里明白了,这些信息肯定是秦军主或者都帅让其转达的,否则很多高层上的动态或者内部信息,张虎是无法获知的。
张虎没有给一个明确的态度,只是看着王枫问道:“你是否一定要牵扯到幽城城主身上?阻力一定会很大的,估计还会遭到报复。你如果只是收拾四大势力,没人会怎么样你,但是如果你把矛头指向了幽城城主,那么你所面对的将是整个主和派,甚至军方,很有可能陛下也会对你产生不满。北军目前所面临的情况你也知道,和敌军虽然是相持状态,但是开春之后战火很快就会重燃,这个时候如果将一个封疆大吏牵扯进一桩丑闻中,会对帝国和军队的士气造成打击的,也会对即将来临战事产生不好的影响。不过你放心,都帅和秦军主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让你能够慎重,别让自己陷入麻烦当中。一旦你出手了,他们能给你的支持很有限,除非是你能有一击致命的证据,但是即使你有证据,这个事的影响也最好能降到最低,这样才符合帝国的利益。”
王枫点头,对都帅和秦军主的话深以为然。
丑闻还不足以对一个正二品的大员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打击,对方要摘清自己有很多的办法和手段,随便推出来一个替死鬼都能把你吃得死死的。这种级别的官员往往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关系而且错综复杂,这可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拔出萝卜带出一长串的萝卜,甚至很有可能牵出大鳄,到时对手的反扑一定会凶猛异常不择手段的。以目前王枫的实力,确实是鸡蛋碰石头。
从张虎那里了解了这个幽城城主的一些简单信息后,王枫生出一个疑问,这个人是怎么升上来的?提拔的人肯定是陛下,但是他怎么脱颖而出然后被推到陛下面前的,这个问题张虎没有告诉他。既然张虎没有说,王枫也不打算问了。就算简单地想一下,也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很有能力,而且背后支持他的力量也很大,至于牵扯到具体的哪个人,只要躲在城主背后的这个人想要隐藏自己,那么在操作上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以操作的手法有很多。
王枫决定在胡彪和赵锐他们的人侦察回来之前,他要进城亲自侦察一下,也顺便了解一下幽城城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即使这次不动他,也要做到心中有数,能规避一些风险还是要规避一下,自己可不想抓不着狐狸还惹得一身骚。这个想法和之前的想法看似有些矛盾,但两者并不冲突。这是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不打无把握之仗。当然了,这些个想法他不会也不能对张虎说。
送走张虎之后,王枫收拾了一下悄悄出村,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幽城。
幽城里很繁华,街路上人也很多,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靠近交战区域随时都会面临战火的城市。这是王枫第二次进幽城,第一次进幽城是去领那些伤残老兵,当时也没有想过逛一下,来去匆忙。这一次进城,他扮成一个读书人的模样,原本想着这样的装扮可能会扎眼,毕竟一个靠近战事区域的城市读书人应该不会很多,可是进城之后才发现,他的这个装扮还是合适的,读书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他的装扮却不扎眼。走在街上,没人会对他多看一眼,这样就好,他很容易就隐没在人群中了。
城主府很好找,占地也很大,周边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也是,能和城主当邻居,那好处是多多的。不但是身份的象征,而且接触城主的机会也大大增加,安全性也高。
王枫跟随人流在城主府周围转了一圈,城主府占地在方圆五里地左右,表面上看守卫不是很严,门口的守卫对百姓也很和气。很多人站在门口看城主府时,也没人驱赶,甚至还有人向门房讨要水喝而没有被拒绝。假的,王枫给出第一个判断,要水的人应该是个托,这是给城主造声势树名声的一个比较不错的行为,起码亲民的帽子是跑不了了。那个讨要水的人身手不错不错,而像他这样的人至少有五个人隐藏在人群中。
王枫没有停留,而是看似不经意间跟上了一个人,远远地吊在这个人身后。这个人显然是在盯着几个普通百姓的,在看到几个在城主府门前的人远去之后,这个人则向城主府外一处宅子走去,在一处宅子的后门闪身进了院子。
王枫和这个人的距离在五十米左右,在宅门前他没有停留,而是慢悠悠地继续向前走,他的身后还有几个百姓边走边聊着,说着城主府的气派等等艳羡的话。不过在观察周围没有人跟踪他后,他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座宅子上,只听见刚进院子里的人说:“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该换班了。”然后就听见有人笑着说,“这不是挺好的吗,每天就跟着人走两圈,看看是不是有人对城主府感兴趣,是不是有人想打城主府的主意,也不需要我们做什么。”说完,说话的这个人开门从这个宅子的后门走了出来。
王枫跟着几个人继续盯着这个刚才宅子里出来的人,这个人则像之前的托一样,对在城主府周围的人进行盯梢直到这些人离开,然后这托假装路人返回到城主府正门前。
围着城主府转圈的时候,王枫发现前门和后门都有这样的人,而且离城主府最近的几个宅子实际上都是城主府的人在里面。这就相当于外围警戒,只不过很隐蔽。就算是有心人也不会发现,表面上城主府的守卫很简单对人很热情,实际上有很多人装扮成普通百姓在周围盯梢呢。这几个宅子的位置也都非常好,离城主府不是很远,百姓也不会对从这里出来的人产生怀疑。
从目前的情形看,想要对城主府有什么想法,还没到城主府呢,稍有异动就会被人在外围解决掉。单是城主府外围的警戒力量差不多就有五十人左右,按照换班制度三班倒话怎么也得一百五十人,而且这些人装扮成各种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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