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任公公这么评价王枫，皇上撇了一下嘴，笑着说：“朕的燕王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你一定是想错了。”

任公公在心里腹诽，不过表面上不能驳斥皇上：“陛下，您看看燕王在蛮地施行的政策就知道了，对于那些敢伸手或者不守规矩的人的处罚，哪一个不是连带着家属跟着受牵连的。虽然杀的少，可是那些个被处罚的人的家眷真跟着受罪了，没有一个逃得过的。有的人孩子未成年，甚至将监护权都给剥夺了，直接把孩子收归官府管辖了，而且还将他们的户籍给注销了。也就是说这些孩子从此以后就不是这些犯官家属了，他们都无权过问。这些孩子甚至连姓氏都给改了，统一姓昊。以昊天帝国的名字第一个字为姓氏，就是为了让这些孩子以后记住昊天帝国才是他们的父母，他们一生只能是一心一意热爱昊天帝国。这些孩子和一些孤儿一样的待遇。都是官府管吃管喝管住，包括将来上学的费用直到这些人成年。”

“就凭借这些你就断言王枫会大开杀戒？”

“燕王需要立威，一个左都御史应该还没有让一些人清醒。”

“如果燕王知道了太子在里面会怎么样？”

“太子肯定没问题，无论是安全还是其他的，但是太子的那些帮手我想不会有人幸免的，甚至只要司马无疆露面，他也必死无疑。”说这话的时候，任公公就像一台没有任何情感的机器一样，冷冰冰地将结果说了出来。

“难道燕王就不怕别人说他议论他？那些御史难道不会像疯狗一样咬他？”

任公公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陛下，燕王曾经说过，我和你讲道理，你和我耍流氓；我和你耍流氓你和我谈道理。既然你以为你是世界的中心，一切都围着你转，那我就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你不要奢求我的原谅，原谅你是老天爷的事，而我只负责把你送到老天爷那里，看他老人家会不会发善心。”

皇上一听这话，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这要是犯到别人的手里还有可能会善终，可是这要是犯到燕王手中，那真是没有活路，不死也得扒层皮。”

“这还算好的。很有可能就会被送去修路挖矿了。现在蛮地那边就是缺人手。不是说那边没有死刑，而是他们怕浪费了人力。除了正式的矿工，那些被送到矿上挖矿的死刑犯基本都没有活着出来的可能。他们的家属也跟着一起，直到这个犯人死亡了才算结束。想想，看似不太人道，可是那效果却是真好。我想帝都那些人要是知道了蛮地的做法，再有人去打燕王的主意，您想想燕王会不会很高兴。”

“京兆府也不会遂了他的意啊？”

“所以啊，既然这些人都没什么价值了，您想燕王还会留着这些人吗？”

“他真不怕身背骂名啊？”

“怕？您看燕王什么时候怕过？蛮地那几座京观不是还好好地矗立在那里吗？一座京观让蛮族很多俘虏都放弃了抵抗，甚至反抗之心都没有了。燕王曾经说过，无论是蛮族、沙蛮、南蛮抑或是海夷，都是畏威而不怀德之辈。因此您想他惯用的铁血手段，对待那些想要对付他的人，他会用怀柔手段吗？”

听到这，皇上也是叹了一口气：“朕真希望这些人都能聪明一点，以大朝会上燕王打残了左都御史朕都没有处罚燕王这件事来看，当初的手段还是温和了一些。总会有一些不长脑子的人。就像燕王说的，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是你得有啊。”

“陛下，如果发生了这些事，您会处罚燕王吗？”

“处罚？怎么处罚？你认为燕王会给我留下处罚他的借口吗。”

说完，二人竟然同时笑了出来。

“你说琰儿会不会来找我？”

一听这话，任公公又不说话了，只是这一次他只是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又摇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琰儿不会来，还是你不知道？”

“陛下，琰公主来也正常。不管怎么说她早上都会过来请安的，而且还要给您拜年。至于说公主会不会和您讲太子的事，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我摇头是因为不确定她会不会告诉王枫。按道理说，她应该会和燕王讲这个事，可是以她的脾气好像又不会，所以老奴才摇头的。”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不过朕觉得琰儿一定会告诉王枫的，你信不信？”

“陛下说的是。”说完任公公又把头低下了。

初一一大早，燕王府里的人就起来了。就连玩了一宿的人也都神采奕奕地穿着新衣服来给王枫拜年了。

大家伙热热闹闹地吃了早饭，吃饭前，刘黑子到府门外好好地放了几挂鞭炮，整个王府门前铺了满地红色的纸屑。

“王爷，今天你不去宫里给皇上和皇后拜年吗？另外大帅、萧郡王和白公爷那里是不是也要去看看？”

“大年初一，人家都忙，我就不去添乱了。没事告诉他们都别打扰我，我去补个觉，另外告诉他们，想出去玩的就去，但是别惹事。尽量低调一点，别仗着自己是燕王府的人就出去胡搞乱搞的。”留下老周和四姐妹愣愣地站在原地。

“王爷这是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呢？”

“没有。一大早孟宇、袁龙就过来送东西了，说是蛮地和王家村的人给王爷发来的拜年的电报，王爷看了之后一一回复了。不过，看样子王爷好像是想念王家村了，毕竟出来快四年了，还没有回去过呢。行了，一会你们姐妹也外出溜达溜达，忙活了大半年了，正好这几天休息，都放松放松。”

只是众人外出没多久，就都赶回府中，包括超市的人和在水一方的又都去开工了。原来一大早就有人跑去超市和在水一方要买东西和衣服。昨天晚上的烟花让很多人都看到了，没想到帝都超市卖的这个烟花这么好看，所以很多没有买的人家也都在初一一大早就排队来买烟花了。

“老周叔，怎么办？是不是通知王爷一声？”

就在这时，胖子迈着方步进了王府：“见过陈先生，给陈先生拜年了。”府里的众人一一行礼，给胖子拜年。

“过年好。红包没有啊！”胖子笑着和众人打着招呼：“王爷是不是起来了？”

“王爷早起来了，吃完饭说是补觉去了，让我们都别打扰他。”大姐梅赶紧提醒胖子，千万别去打扰自家王爷。

“那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你们这是逛街回来了还是准备去逛街去？”

“陈先生，正好有件事和您商量一下，您给拿个主意。吃过早饭，王爷让我们出去逛逛帝都，顺带着也休息一下，结果我们发现在水一方和超市有很多人排队要买东西，现在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开门营业。想问一下王爷，可是又怕耽误王爷休息。”

“就这么一件事？”

众人点头。

“关键是你们想不想营业啊？”

“说实话，我们不太想，可是一想到那么多人都在排队又觉得不营业不太好。”

“我问一个问题啊，如果你们是顾客，你们希望营业不？”

“那当然了，毕竟谁都想着能买到东西不是。”

“超市的宗旨是什么？不就是方便帝都百姓吗？”

众人一听，对啊，有钱不挣那不是傻吗？现在帝都的百姓已经养成了上超市的习惯了，难道还让百姓空欢喜一场？

“不过你们可以贴个告示，就是说初一到初五营业时间有调整，就是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初六恢复正常，怎么样？”

“陈先生，还可以早一点，可以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

“帝都大酒楼都营业呢，一大早车马行的生意就非常好。有钱你们还不想赚，我看你们啊都都得改改你们的想法了。”说完，胖子摇摇头上楼去给王枫拜年去了。

众人一见胖子上楼了马上行动起来，片刻间，王府就静了下来。

胖子见到王枫时，他正在写东西：“陈有金给燕王殿下拜年了。”说着，冲着王枫行了一个大礼。

王枫赶紧起身回礼：“有金过年好！”

“枫子，咱们有多长时间没在一起过年了？得有三四年了吧。自从你率军出征后，王家村的年过得也是应付，虽然日子好了，可是大家伙都想你，担心你。”

“一大早老村长、张虎他们都发电报过来了。我也一一回了电报。确实想他们了，不过对于我来说，过年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王枫说着，给胖子倒了一杯茶。

然后两人就安静地坐在书房里，呆呆地看着窗外，谁都没说话。

一盏茶的功夫，胖子先开口了：“酒楼那边和车马行一大早就开业了。车马行还行，生意非常火爆，过年了，很多人人家都想着租辆马车去拜年，还能带些东西，酒楼估计得中午才能上来客人。”

“嗯。”

“刚刚在楼下碰到老周他们，说是有很多人去超市排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告诉他们可以调整一下时间。初六可以恢复正常。”

王枫点头：“你做得对。原本我想着他们会自己处理的，现在看来我说的还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