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的时间,几乎是等于虚度的。
因为“中了邪”,黄博哪也没敢乱走,就在郭瘸子家里老老实实的待着,静静地等待天黑。
陈冬青倒也是不急,带着小鹤在郭瘸子家院子溜达了起来。
这里的环境跟农村差不多,有菜园有花草,院里还养了两只大鹅,几只下蛋的母鸡。
于是乎,小鹤看着这些比他天生血脉就低级许多的家禽,仰起了脖子,挺起了胸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鹤立鸡群,什么叫傲然八方。
捎带脚,还祸害了不少菜地。
幸亏陈冬青发现的早,及时把它从菜地里抱了出来,不然郭瘸子都得心疼死,满地的瓜果蔬菜,都跟鬼子进村一样,被弄的一片狼藉。
好不容易捱到了饭点,郭瘸子还管了两人一顿饭,倒是很简单,炒青菜加上炖豆腐,白米饭,加上自制的辣酱,把陈冬青和黄博两个人吃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种家常饭菜是真香啊。
陈冬青长期独居,黄博则是长期流浪,这两个基本都属于没家没业的老光棍,一边吃一边羡慕这种田园生活。
尤其是黄博,叹着气说,如果他当年懂点事,靠点谱,不把老婆气跑,现在少说也有两个娃了,每天守着老婆孩子,日子也美得很。
陈冬青想起了前女友,一句话没说,只是心里默默叹气。
吃完饭之后,郭瘸子去一边做“驱邪”的准备去了,说实话对于这种事陈冬青是不怎么信的,与其说他是为了给黄博“驱邪”,还不如说他只是觉得好玩,想要见识见识,这民间驱邪到底是怎么弄的。
黄博就更不信了,他肚皮上的指印就是他自己掐的,虽说对自己下手狠了点,但也成功的把陈冬青留在了卧牛镇。
至于郭瘸子……咳咳,其实他也不信。
不过看在那八百块钱的份上,管他是真是假呢,反正做了“法事”之后,明天这俩人一早就走了,其余的事,就跟他无关了。
所以说,这“撞鬼”的说法,这仨人没一个信的,却是各自怀揣着心思,静静地等待着午夜的降临。
吃完饭之后,陈冬青躺在床上,忽然收到了来自许诺的私信。
这两天许诺一直没有和陈冬青联系,所以冷不丁的收到她的私信,陈冬青还有点莫名的欣喜。
自从陈冬青知道了许诺的身份,就是扎龙自然保护区的第三代守鹤人之后,对她的感觉就大不相同了,在充满了敬佩之意的同时,还有着一种想要见一见这个女孩的冲动。
他一直觉得,一个热爱动物,热爱生命,热爱自然的女孩子,才是自己真正想要找的伴侣。
许诺的私信也很简短,只问了他一句话。
“这两天忙,没顾得上问你,你应该快到地方了吧?”
陈冬青苦笑着回了一句。
“按理说是应该快到了,但是这一路上状况不断,现在又耽搁在卧牛镇了,估计还要两天才能到。”
“我看到你的视频了,你胆子真大,居然还救助了一只怀孕的野狼,好样的,棒棒哒。”
“别提了,我当时都吓哆嗦了,但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那只狼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惜咬断自己的腿,就冲这种精神,我也得帮它啊。”
“我刚才在地图上找到卧牛镇了,你在那好好休息,这次送小鹤还乡,就当是旅游了,慢慢看看沿途风景,对你创作也有好处的。”
“是啊,不过今天真是状况不断,什么都没干,上午抓鬼,晚上抓鬼。”
“抓鬼?什么情况?”
“唉,我们昨天晚上路过了一片小树林,里面全是坟地,然后今天上午的时候,黄博就突然闹病……”
陈冬青反正闲着也没事,于是就把今天自己的经历讲给了许诺,尤其是碰到那个变态割玻璃的,陈冬青讲的自己都忍不住好笑,许诺听了也是大呼神奇。
不过说到“驱邪”的时候,许诺明显宕机了一下,然后对陈冬青说:“大哥,这你也信?那明明是个骗子,要骗你们钱的呀。”
陈冬青说:“嗯,我知道他是个骗子,不过这也属于传统民俗的一种嘛,我从小就没见过,挺好奇的,就被他骗一次也没什么,反正这件事也挺奇怪的,你说黄博的肚子上,怎么好端端的就出来一个指印?”
许诺说:“有指印就是鬼掐的啦?这不是胡闹么,兴许是他自己掐的呢。”
陈冬青说:“他自己掐自己,他有病啊?”
许诺说:“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留意点这个人,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直觉告诉我,他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陈冬青说:“也不能这么说吧,这几天我也观察了,他这人还挺好的,如果他有什么不轨的想法,这几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干点坏事,但是我检查过,钱包里一分钱都没少过,让他去买东西也是,从来账目都跟我算得很清楚,不占我一分钱便宜。”
陈冬青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其实这几天晚上,每天他呼呼大睡的时候,黄博都在挖空了心思,跟崔老大里应外合想要把小鹤偷走。
不得不说,他这心是真大啊……
许诺又说道:“反正你自己多加小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别睡的太死。另外,这两天没看见你给小鹤拍视频,它状态怎么样?”
陈冬青说:“这两天乱七八糟的,都没顾得上拍,你放心吧,小鹤能吃能喝的,状态很好。”
“那就行,最近天气热,多给它喝点水,平时注意防暑降温。”
“好,我记住啦。”
和许诺聊了半天,两人互道再见,陈冬青抬头看了一眼躺在旁边昏昏欲睡的黄博,心里有点犯嘀咕。
许诺说他不像好人,其实要是看长相,还真是有点不像好人,不过这几天的相处,他觉得黄博这人并不坏。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加点注意吧。
今天撬玻璃那个人的举动,让他心里始终有些疑惑,要说那人是偷东西的,但大白天的又不像。
只可惜,没看清那人的长相。
他心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
子时,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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