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辰雨惦记着生病的糖果,虽然知道家里有文松桂,但祝辰雨仍旧心急如焚,从餐厅一出来,就急忙忙的往家赶。
八月天的下午热得让人晕眩,赶了一路的祝辰雨已经一身是汗,就在楼下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那影子让他立即翘起了警钟,所有的敌意瞬间迸发。
“谢斌,你来这儿干什么?”祝辰雨挡住请假而来的谢斌,充满敌意的怒瞪着他。
谢斌此番前来,就是来找祝辰雨的,这倒好,还没上门就碰到了,真是冤家路窄!
“你一个王八羔子,把我女朋友骗哪儿去了?”谢斌张口就骂,加上他长得身高马大,那一副气冲冲的样子,好像马上就要打架了似的。
要是搁平时,祝辰雨可能还真有些害怕,但一想到生病的唐果,特别是她昨晚狼狈落寞的样子,祝辰雨也来了怒气。
“你女朋友?果子早就不是你女朋友了?”祝辰雨冷笑一声。
谢斌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唐果就是我女朋友!你把她骗哪儿去了?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打她主意,否则我一巴掌就给你扇回老家去!”
两个年轻人这么一嚷嚷,立即引来了周围无聊之人的围观,谢斌在气头上,指着祝辰雨就对众人说道:“你看看你们小区住了个什么人?就会抢别人的女朋友!我女朋友因为他,一整夜都没回家!”
围观的都是这小区里的居民,有几个见过祝辰雨,大部分还对这位新搬来的邻居没什么印象。
“小伙子,抢人女朋友的事可不对,这事儿损阴德!”有个大妈伸着手指头在那儿教育着祝辰雨。
“你们年轻人这点儿事儿……都是瞎胡闹!今儿个跟这个好,明儿个跟那个好,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有个本地的中年大叔评价了一番后,找了个石台开始扑棋牌盘,估计是等着老邻居一起杀几局。
祝辰雨无所谓别人怎么说自己,但刚才那个大叔明显是在指责唐果不自爱,这下可惹恼了祝辰雨。
“谢斌,你别在这儿恶人先告状!”祝辰雨怒声质问:“你自己告诉大家伙,你昨天和果子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是怎么欺负的果子的,让她一个年轻女孩子有家不敢回,从那么远的地方跑到这儿来找我!你知不知道她对北京城根本就不熟,她要是走丢了怎么办?她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要不是松桂在这有个家,她晚上是不是就要露宿街头了?果子一晚上没回去,你到现在才知道过来找,你早干嘛去了?你还有脸说你是她男朋友!是她男朋友就该欺负她?那保护她的事谁做?”
祝辰雨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虽然没指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众人也都能脑补出他们之间大约出了什么事。
这回大家看谢斌的眼神就不对劲了,“小伙子,女朋友是用来疼的,你不疼人家女孩子,就不能怪人家女孩子离开你。”
“可不是!瞧你是东北的吧?不都说东北男人疼女人吗?怎么到你这儿就变了?”又有人说道。
最初那个大妈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下错了定论,立即转向毛头,开始批评起了谢斌,“你这个小伙子,要真是护不好你女朋友,你趁早也别耽误人家,要是真像这小伙子刚才说的那样,那姑娘夜里要是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任吗?你后得起这个悔吗?”
众人一顿炮轰,让谢斌都不知道该回哪一句了,他是憋得脸红脖子粗,在这炎炎夏季的下午,更是给自己弄出一身汗。
“我、我怎么知道我女朋友不肯回家?我妈说女人不听话,男人就得好好管,否则以后就管不住了!”谢斌一着急,把他“听妈妈的话”这个坚持了很久的信念搬了出来。
祝辰雨先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大小伙子,怎么开口闭口还是“他妈说的”?
其他人也是一愣,特别是那位老大妈,对谢斌说话的态度又变了味:“小伙子,听妈妈的话是对的,这老人哪,都不会害子女。”
摆棋盘的大叔没等来邻居,又凑合来看热闹,他也跟着说,“你听你妈话没错,不过你自己也得长长脑子,你跟你对象怎么处,你心里不明白怎么着?这事还得你妈教?是你妈搞对象还是你搞对象?”
这话题一扯开,大家的话头就多了,甚至更多的人开始嘲笑谢斌是个没断奶的巨婴。
祝辰雨担心唐果的病情,而手里的冷冻袋再怎么保温,这一路折腾,就怕里面的酸奶受高温变质了,他也懒得在这里跟谢斌掰扯谁对谁错,临走前对谢斌说道:“果子说她不想看见你,我劝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你要还念及果子的好,就别在她重生病的时候给她添堵!”
谢斌一听,唐果生病了,整个人又慌了起来,祝辰雨刚走两步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谢斌重申道:“还有,你最好长脑子记住这句话,别让我再说下一次:果子就是我妹,我照顾我妹没错!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毁了唐果的名誉,我就告你诽谤!”
祝辰雨大步的回去了,等谢斌反应过来想问问唐果生病情况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了祝辰雨的身影,而刚才那些瞧热闹的居民也都散开了。
人是散开了,可那些话却不停的盘旋在谢斌的耳朵里,让谢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否定之中。
祝辰雨回到家里,唐果刚吃完药不久正昏昏沉沉的睡着,文松桂坐在床边的一把折叠椅上,双肘撑着双膝,双手十指交叉,身体前倾,他就以一种这样的姿态轻轻的看着熟睡的唐果,就连祝辰雨回来,他都没听到。
祝辰雨刚要叫文松桂,问问唐果的情况,正好看到了文松桂专注而深沉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与他小时候看唐果已经不一样了,而作为同龄人,祝辰雨却清楚的知道了,原来文松桂喜欢那个他曾经以妹妹对待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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