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项露、党记心去了东岛冰箱厂，鲁浩和艾卓去了北京国防科委。

厂里两大领导都带队出去了，颜山电机厂的职工又经历了一次过山车，他们知道了，光产品质品好不行，还得有技术更新，市场营销，市场研判，任何不重视都会遭到无情的打击。

这一次就是例子！过去的那套方法己经过时了，摆在企业面前的就是残酷的竞争，市场就是战场。

刘长然开始了八个分厂一个工业园的调研，企业福利食堂可是摸着石头过河，他不同于机关食堂，也不同于盈利食堂，它是纯粹是为职工服务的。最终选点落实了，准备利用闲置的车间，进行修建。

刘长然在整合厂房时想得很多，自然就包括后勤的改制，下一部各分厂都要整合形成独立小工业园，势必把老弱病残的职工清除出来。

安置是重要的问题，这费力不讨好的担子肯定他来挑，刘长然越琢磨越琢磨出味来了，竟然哼起了小曲，一往的板着脸也没了踪影，而是换上了堆满笑的脸，工会的员工茫然地瞅着突然变脸的领导，不知所措，怕这主席得了精神问题，那工会就乱套了。

妇联的于敏疑惑地对工会办公室的老陈说：“你可上点心，都是老同志了，他也明年到点了，别弄个缠人的病回家，让他老婆咋活！”满脸的同情和惋惜。

老陈说：“趁刚有点苗头，送医院里冶冶，幸许能除根。”

两人的顾虑不是空穴来风，近一年来主席的脸上就没舒坦过，成天黑着脸，仿佛周围的人都歉他钱似的。

想想这种精神的摧残，整不出病来才怪呢！这各分厂建食堂倒是好事，大家都伸长了脖子脑袋里打问号，这党政一把手刚走，他就跳出来拆腾事了，真认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

刘长然把办公室的老陈妇联的于敏，退管办的张珂等八个人都喊到了工会的会议室。

他主动撒了一轮烟，带头点上冒了起来，把于敏弄得苦笑不得，虽然家里也有杆烟枪，但可没有七只，会议室突突满是小烟筒，不一会儿就烟雾弥漫了。

“还让人活不？”于敏受不了了，愤然道。

刘长然又手扇了一下眼前的烟雾说：“抽只烟提提神，让大家精神一下，确实没有顾忌到你不抽烟，对不住你，不过我记得你家老董可是个烟枪。”于敏白了他一眼，没再争论。

刘长然起身打开了窗户让烟跑出室内，喝了口水才说：“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满厂吆喝建食堂的事吧！”

他扫了一眼在坐的装聋的八个人，哼了声又说：“那是大领导走时给我派的活！我转了八个分厂一个工业园，当然是去工业园取经的，得出的结论就是参照工业园的模式建设，基本上各分厂都有闲置的厂房，稍加改造就行了！同志们呀，我眼红啊！八个食堂用多少食材啊！”

刘长然激情澎湃的讲话弄得在坐的八个人一愣一愣的，他们不明白主席要表达什么？看着他们发木，刘长然来气了，笑脸又板了起来，他说：“我在给你们找致富门路，你们竟然发呆！”

于敏沉不住气了说：“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给我们找的哪门致富路？”

“没听出来？”

“当然没听出来！”

“这就是你们太笨了！”大家哈哈地笑了，他讲了半天，讲的什么？不就是讲要建食堂。

突然老陈啧啧出味来了，“你让我们包食堂？”

“这只是一个方面，大家再想想，有多大空间，如果每天有八千人吃食堂，那得消耗多少食材？这些食材如果让我们生产那不就是发家致富嘛！”刘长然又来了激情。

退管办的张珂说：“但是地呢？比如种菜吧，上哪里弄地种？”

刘长然又激动的点上了只烟，说：“这就问到点子上了！”

他吸了一口又说：“南山的军工车间闲着足足有三百亩吧！种菜、养鸡、养猪、养牛养羊完全能有足够的空间！”刘长然抛出了谜底，大家也兴奋了。

于敏激动得问刘长然要了一只烟，点上吸了几口，呛的喘不上气来，又灭了。

她说：“设备更新改造后，厂用不了那么多人，剩余的职工可以充实到多种经营上，肥水不留外人田！妙！妙！主席的思路就是厉害，这样既减轻了厂里的负担又创造了富利，良性循环！”

本来担心刘长然得了精神病，这下大家明白了，让谁琢磨出这点子，都得高兴的睡不着觉。

大家理解了，工作自然好安排了，而且争着抢着去干，谁都知道那可成了油水厚的部门了。

刘长然把七个人都分了下去，督战修建食堂。他把老陈留下了，让老陈到南山考察规划下一步的一条龙食材工厂。

刘长然又恢复了成热心肠的老大妈，不过现在做的不是芝麻粒的小事，这可是解决国企的人浮于事的一条路径。

说实在的，宁川和鲁浩没有想到这点，也许他们背负着太多的事，还没有时间来考虑这点。

刘长然这也是做到了职责所在，鲁浩的这次进京收获不小，特别在国防科委在同学的大力推荐下，和航天卫星火箭等各部门进行了务实的肯谈。

当然，这关系到国家的国防航天事业，这因为颜山电机不是第一次参于，所以很顺利地对接上了。自然从各方面来说都成绩不小，最后也算得硕果累累。

宁川的东岛之行，一波三折，竞争的单位太多了，人情、质量、技术，少了那一样都不行。

党记心差点骂了娘，要不是宁川及时止住了他这知识分子的较真，恐怕会弄了个空手而归。冰箱厂的供应处领导是个贪婪的人，仗着上边有人，根本不把厂里的老大放在心上，他直接就说：“我们冰箱现在是供不应求，这电机有的是厂家，你的技术是先进，可我们是多年的关系户，即便质量差，也要他们的！”

当时就把项露和党记心晾在了一边，生气没用，党记心要和他们说道说道，被宁川止住了，要知道闹僵了，就没有退路了。

项露长了个心眼，用小恩小惠从供应处的人嘴里得到消息，这个吴处长贪的很，没有好处就是质量再好他也不要！

项露和宁川商量了一下，宁川个人掏腰包买了礼品，这才让吴处长松了口，但意思很明白，每台给他一毛钱的好处费！宁川当场就毛了，扭头就去了马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