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艾米的长发

第50章 我也剪成了光头

“你自己问!”明月果真摇下车窗,对正在折叠自行车的陈凯星喊道,“你的车已经被征用,你知道吗?”

“武汉人民需要用车,我们有车,理所应当出一份力。不要说是车,要人都没问题。”

“姐,越来越多的人特别支持美团这次发起的活动,有人做饭,有人送餐,有人给车,每一个环节,都是为了能够让医护人员的生活有所保障。”

“弟弟,我妈让你早点回去。”

“回去?除非疫情结束。”沈飞启动车子,“珊珊一直在前线,听说她现在调到协和发热门诊,我的心整天也是吊在空中。”

从目前情况来看,疫情有增无减,何时能回家,真的不知道。明月看着沈飞,从小一直帅到大的男孩,是父母心头肉的人,此刻却在这个不是故乡的土地上,日夜奔波。她的心忽然像锥子刺了一下疼痛。

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说:生命中所有的灿烂,原来中就都需要寂寞来偿还。就像此刻的汉城,为了让在武汉的市民看到,这个繁荣的城市,路上还有车在跑,并非是一座空城,而是一个有生气和希望的城市。

“你们听听广播里的采访。”他打开车上收音机,王芳姐弟俩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次疫情,最后一道防线是咱们的医护人员,都挺不容易的。老百姓需要他们,但他们也需要保护好自己。我们武汉的企业,能尽一份力都应尽一份力。尽管我们不是武汉人,但是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的美团和医护工作者一样,你们救治病人,我们管好你们的后勤。相信武汉一定能挺过去。”

“青山一同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现在想起这句诗,才更能理解其中深意。

我们到了不大一会儿,陈凯星骑着车子就到了。沈飞匆匆吃了一点,又开始上路。

没有蛋糕,我和菲菲两个人亲自动手,自己动手做了一份很别致的蛋糕,用面粉和10个鸡蛋,做了手抓鸡蛋饼,生菜没有,蚝油没有,我们用大白菜炒炒,卷着吃。这是我们严科、菲菲、林柯南、陈凯星、宋媛媛和我六人到武汉后的第一次在一起吃饭。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细雨,一片片雪花在雨丝中飞舞,看着媛媛和陈凯星并肩走远,我们才进门。

“经过这么多天的生死决战,希望他们两人能相互扶持,相互关心,相互爱慕,从而走到一起。”菲菲说。

“今天要不是你过生日,媛媛肯定不会过来,那个工作狂,也是醉了。”

“只可惜能给他们制造这样的机会实在不多,下次以什么理由呢?”

“火神山,雷神山一建好就好了,那时候,我们的病人肯定都转过去。这样,能轻松点,他们的机会就能多了。”

本来以为2月2号雷神山医院,一开始收治,我们这边的病人就能好点,事实上并非如此。病人仍然要提前预约,有一预约病人进来的时候,情况已经非常危险。

“对于这位病人,现在要立即进行治疗调整方案。”我说,陈凯星不住地点头,严科已经按照我们的会诊在写治疗方子,再到下一个重症病人的时候,我们配合非常默契。

查房回来,我浑身的衣服湿透了,紧紧裹在身上,每走一步防护服发出嘶嘶的摩擦声。现在我已经能够确保6个小时不上厕所,不换衣服。汗水顺着头发留下来,眼睛像被放进了盐,腌制得红透了。我不时地甩头,陈凯星看出了我的难受。

“累了吧?看你满头汗水。”

“你看看你自己,不也是满头汗水,我还行。”

他伸出手想帮我撩一下头发,但是被面罩隔开,“把头发剪短一些,这样汗水就不至于淌到眼睛里。”

“我不想剪。”

我不是过去那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愚孝之人,但是我这头发是年底放假时花了六百元才做的。

“也是为了避免交叉感染,今天我在群里看到有护士直接把头发剃光了。”

“这个我也看到过,是的头发还可以再长,但是剪成光头,在他们面前像尼姑一样多磕瘆。”我心里想,嘴上没有说话。

下午,艾米发来一张光头照片:“明月,本来说年前想去换个发型,结果还真的如愿了,只是与我的预期有点不同,30年年来第一次剃光头发,我不知道妈妈看到我会不会骂。”

艾米的秀发,乌黑如缎,笔直垂下,走起路来,轻轻摆动,绝对是那种袅袅婷婷的淑女,如果她母亲看到会怎么想?那么艾米的江南女孩都剪了,我应不应该剪?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又摸了摸,将长发挽起来,扎在头顶,好看的发髻就出现在镜子里。

“艾米,没有关系,头发没有了可以再长,现在的首要问题是保护自己的同时,尽力量去救更多的人。你呆了八年的神经内科,此时此刻你更应该明白光头的你最美。”

明月放下镜子,拿出剪刀,自己剃了起来。

“菲菲,开门!”

“你这是剪成阴阳头?”菲菲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艾米怕她母亲骂,我剪了陪陪她。”

“剪了反而更好,帽子好戴,也不担心汗水蒙住了双眼,可以更避免交叉感染,我也剪。”菲菲把严科的剃须刀拿出来,一会儿,我们两都成了少林寺弟子了。我看看菲菲,菲菲看看我 ,忽而相视一笑。拍了一张合照,发给了艾米。

严科回来,看到两光头,笑得差点倒在地上。

“有啥好笑的,我光头,我快乐,咋地,不行啊。”我说着,撇了他一眼,回到屋里躺下。

“沈医师,快点过来,23号床要不行了。”

“什么?”我赶紧起来,23号床就是那位只有23岁的小伙子啊。

他满脸发黑,急促呼吸,口不能言。

“看来这种医疗方法不适合他,如果不能及时阻止症状,他很可能呼吸衰竭而死。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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