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那么,林晓飞到底为什么会决定从大家的心目中消失呢?他为什么要隐遁自己,放弃自己东西呢?
这个答案除了林晓飞,还有另外一个人能明白。那就是路平。
自从那次与路平在办公室对话以后,林晓飞如同发现了一种生命的真实。他忽然觉得从大学到现在,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外来的冲击,一切都显得平静自然我行我素。仿佛自己想到什么,就能够做到什么。没有人去干扰他的生命状态,他的生命入同一条直线一样,没有丝毫的曲折和波动。那是多么美好的一段时光呀,空气是如此的清新,蓝天白云,绿树鲜花。他的想象中没有黑暗和倾轧,就是电闪雷鸣,长夜漫漫,那也是一种粗犷的美丽。
他陶醉沉浸了这么久,他真不愿意失去这样一个世界。
可是,这样的世界终于还是缺乏足够的防御力后,他就有了这样一种感觉。他觉得有一种力量,在试图突破他心灵某个脆弱的地方,使他为了自己是否能够顺利通过选拔而耿耿于怀。有一种力量去诱惑他,使他对别人赞许钦羡的目光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渴望。他能清楚地发现自己被周围的人群众望所归,他为这种众望所归儿暗地里沾沾自喜,他开始担心失败,担心落在别人后面。他朦朦胧胧的产生了一种对公平世界渴望感,产生了一种对未知领域的一种担心和迷惑。
在那次在办公室与路平谈话之前,这种感觉只是若隐若现,象跟他捉迷藏一样,此起彼伏,幽幽暗暗,使他并没有很明确的意识到具体是什么东西导致他产生这么一种感觉。而路平那不容质疑的话语和剖析,终于使林晓飞缠绕在心头许多天的困惑有了一个清晰的答案。那是一个令他恍然大悟的答案,那是一个令他沮丧万分的答案,那是一个让他对今后的生命沟壑有足够理由退缩的答案。
林晓飞明白了,与此同时,他开始变得沉默起来。他明白了周围的一切暗藏杀机,可是他能够抵御得了这些尖兵利器么?
更何况,目前出现在他面前的,还只是棉理藏针的暗器。
他于是决定放弃,放弃那些也许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决定加倍的努力,踏踏实实的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他知道本职技术工作上面的标准是很严格的,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毫无道理的轻易击穿这样一种用真理和公理标准构筑起来的盾牌。
他需要这样一种真理和公里的盾牌来保护自己。
于是声匿迹了。他开始不屑于参加这种冠冕堂皇的活动了,乐乐呵呵都给了别人,失落和不公都留给了自己。这有什么意思呢,他不愿被人当猴耍。也许有那么些忠实的观众对他的期待是真诚的,没有任何对他的诋损心理,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黑暗无处不在,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抵御这些暗黑的力量,没有足够的能力去给林晓飞带来足够的生命阳光使他的世界变得辉煌起来。
他开始整天专心致志的投入工作,比以前专心了几百倍。
又是一年多时间过去了。
林晓飞的技术能力有了飞速的发展和提高。作为名牌大学出来的大学生,领导与其说是信任他,倒不如说是迷信他的学历和大学出身,因此常常委以重任。同事们也都常常问寒问暖,还常常向他请教一些理论问题。林晓飞感到自己被大家如此尊重和赏识,感到天空依然是湛蓝湛蓝的,树木依旧是青翠青翠的。生命如同又一个轮回,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充满阳光的早晨,清新宜人。
这天,林晓飞象一阵风一样轻快的来到办公室。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跟从里面出来的路平撞了个照面。路平躲闪不及,手里拿着的一厚沓打印好的文件哗啦哗啦全部散落在地上。
“哈,对不起,路大姐。小弟给你拾起来。”林晓飞说着急忙蹲下身就要帮路平捡东西。
路平急忙说到:“不用了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没什么,我自己捡起来好了。”声音颇为紧张。
林晓飞不明白为什么路平会如此紧张。见她这样,心想她肯定是知道顺序,怕自己给她捡起来的时候把文件顺序搞乱了,于是就绕过地上的东西走进了办公室,由于好奇,他又回头望了望,见路平神色慌张,捡东西的手都哆哆嗦嗦的,心里有点纳闷。
“小林,你去给科长办公室里把这个文件拿过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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