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及笄

很快就到了沙沙的及笄礼,天没亮沙沙就被小荷小童拉起来梳妆打扮,沙沙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任由她们摆弄。

沙沙穿公主规格的正宫装,长发披肩,挺直脊背,从保和殿外一百八十六步阶梯走到正殿。经过嬷嬷训练,沙沙走路颇有步步生莲之感,端庄大气。风茌在保和殿中等着沙沙,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只看到彼此,两旁站满了观礼嫔妃朝臣和来道贺的友邦使臣。靖桁也在其中,今天的沙沙很漂亮,不是小姑娘的青涩,而是带有女人的韵味,让靖桁半天没有挪开眼睛。

风茌牵着沙沙的手走到殿正中间,太监把绶冠端上来,礼部侍郎开口道“今日是公主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前来观礼,成人笄礼现在开始,请公主拜谢各位。”

沙沙转身朝宾客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跪坐在笄者席上,一个年老气度不凡的嬷嬷在旁清水洗手,拭干,拿起梳子为沙沙梳头。片刻,嬷嬷将梳子放在沙沙跪坐席垫的南边,就退下。沙沙转向东面跪坐,风茌清水洗手,拭干,接过太监端来的笄冠为沙沙加笄。礼部侍郎在旁念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加笄结束,风茌扶起沙沙,风茌温润的声音响起“赐字,允聆。”沙沙拜谢风茌,面向宾客而立,行揖礼。礼部侍郎高喊“公主笄礼已成。”众人纷纷鼓掌道贺,沙沙微微黔首,慢慢走出保和殿。

风茌在大殿与众人一边寒暄,一边往宴客殿走去。沙沙到偏殿换下宫装,换上对襟襦裙,与笄冠很是相配。沙沙在众宫女围护中走出偏殿,碰到靖桁,沙沙有些尴尬地低下头,靖桁以为她是害羞了。靖桁礼貌作揖“公主,请借一步说话。”

沙沙示意小荷她们留在此处,她随靖桁往凉亭走去。靖桁先开口“今天你很漂亮。”

沙沙难为情地“王爷缪赞”

靖桁走近一步,沙沙忙后退一步,靖桁脸色难看起来,想拉住沙沙的手,沙沙轻巧避开,出声提示“王爷”

靖桁没有再有动作,只是不解地看向沙沙“你改变主意了?”

沙沙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靖桁冷哼“公主这是耍着爷玩?”

沙沙连忙摆手“不是的,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过两日我们在盐源酒楼见面聊,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好吗?”沙沙讨好的表情让靖桁怒气渐渐消失。

“好,希望你能给爷一个完美的解释”靖桁没有再逗留,转身离开。

沙沙拍拍心口,收拾下情绪和衣裙朝宴会殿走去,小荷见状招呼一众宫女急忙跟上。

晚上回到栖合宫时,沙沙已经累得倒头便睡,小荷小童在床边褪下沙沙身上的饰品和外衣,沙沙往被子里拱拱,翻身睡觉了。

两日后,沙沙带着小荷去了盐源酒楼,在二楼靠窗的房间坐下,一盏茶的功夫,靖桁就来了。沙沙不得不说,靖桁在这皇城的耳目众多,如果要搞出点什么事,也怕是易如反掌吧!

两人遣退双方随从,单独在房间里聊了很久,久到小荷忍不住打瞌睡了。靖桁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沙沙非彼沙沙,风茌早就知道了,最让他气愤地也是这一点,他是最晚知道的那个人。沙沙并没有把她和风茌的现状告诉靖桁,靖桁误以为沙沙迟早是要离开的。靖桁久久不语,喝口茶定定神,太不可思议了!

沙沙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等靖桁消化信息。靖桁坚决的一拍桌子“只要你心里有爷,爷什么也不在乎了。你说的那个世界爷可以陪你走一遭。”

沙沙扶额,这什么跟什么?她哪句话是要他跟自己回去的?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沙沙想解释一下,靖桁抬手打断“不用再说了,爷明白,你怕连累爷,爷什么风浪没见过,放心。既然风茌知道,并没有动你的打算,你的安全暂时没有问题。但不是长久之计,你考虑下跟爷走,才是上上策。”

沙沙有些无语,他是怎么自言自语想象到这一步的?“三爷,我答应过风茌不会离开他,要守护他。”

靖桁一愣,随即说“你们不是亲人胜亲人的感情让爷羡慕,可是你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你还是要离开的,不是?”

沙沙双手捂脸,好吧,这是个问题,但听着意思有点不对劲呢?他能理解到这一步也真是难为他了。两人在盐源酒楼吃过午饭后才各自离开,靖桁让沙沙考虑一下再回复他。

沙沙想到迟早有一天会离开风茌,心情好不了,踢着小石子往栖合宫走。小荷不打扰沙沙,乖巧的跟在后面,远远看见风茌站在前面岔路口树下,想上前提醒沙沙,被风茌阻止了。沙沙无视风茌,走向另外一条路,小荷有些为主子丢脸的脸微红,跪下朝风茌行礼,惊醒埋头走路的沙沙,沙沙回头看见小荷跪在地上,顺着看过去,看见风茌好笑的看着沙沙,沙沙撇撇嘴“你躲在哪里做什么?”

旁边的太监脸色微变,这公主也忒大胆了,敢说皇上躲,哪都是皇上的地方,需要躲?

风茌用丝帕擦擦沙沙脸上的尘土,好笑地问“又跑哪里去了?满脸灰尘。”

沙沙认真地看着风茌,他的整个人,从上到下,似乎想刻进脑子里。风茌捏住沙沙鼻子“又神游,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故作生气的样子。

沙沙扬起笑容,挽住风茌的手臂“我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啊”故意顿了顿,看看风茌表情,风茌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像极了翩翩贵公子。沙沙接着说“是把你放心里了!”

两人对视一笑,彼此心照。风茌在栖合宫陪沙沙练书法,说笑中时间过得很快。

风茌临走时在沙沙耳边说“就这两天会送药过来,朕已经快等不及了!”

沙沙顿时*了脸,娇嗔道“快走吧!”推了推风茌。风茌哈哈大笑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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