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上次送我们去医院的姐姐吗?”二傻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顾千秋给吸引了,“姐姐,我跟我妈说了你送我去医院的事情,她也说要谢谢你呢,我去告诉她……”
说着,二傻就要起来,顾千秋连忙拉住他,“晓峰,别忙了,我是来找陈飞黄的!”
“哎呀,二傻,你怎么在这里呀?他们在谈正事儿呢。”赵荷花急匆匆的走进来,把二傻连哄带骗的扶了出去,“来,婶儿给你拿饼干吃。”
“婶儿,是那个黑饼干吗……”二傻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对陈飞黄说,“飞黄,我让我妈把你的床铺好了,还给你买了白毛巾和新牙刷,等我吃完饼干,咱们就回家住……”
陈飞黄看着二傻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红薯,心里感慨万千,谁说二傻傻?其实他一点都不傻,他只是一直保持着孩子时的天性,永远都是这么纯真、善良。
“陈书记,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您。”顾千秋起身告辞,“陈总,要不,那件事您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陈飞黄突然说,“我决定留下来!”
“太好了!”顾千秋喜出望外,“山河镇欢迎你!”
……
这天晚上,王文芳和二傻过来接陈飞黄到他们家去住,王文芳话不多,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小时候住的房间,晓峰非闹着让我给你收拾出来了,你搬过去住吧,总麻烦陈书记家不好。”
“瞧你说的,都是自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赵荷花笑道,“不过我家就我跟老头两人,是清冷了点儿,飞黄过去跟二傻有个伴儿也好。再说了,咱们两家离得近,我在院子里喊一声,你们就能听见,我这边煮好的腊肉香肠,香味儿都能飘到你家门口。”
“哈哈,对对对。”王文芳笑了。
“所以说,住哪边都一样。”赵荷花拍拍她的手背,“飞黄能留下来,我们都高兴,是吧。”
“嗯。”王文芳点了点头,“是。”
陈国标和赵荷花对视一眼,看到王文芳能够原谅陈飞黄,他们都感到十分欣慰。
……
三天后,金河村正式进行选举,陈国标一大早就去二傻家把陈飞黄给叫了起来,还再三叮嘱陈飞黄准备发言稿。二傻今天换上了新衣服,陪陈飞黄一起去。猴子特地把双喜叫过来给陈飞黄助阵,赵荷花也召集了潘银莲和李莉莉等一些妇女为陈飞黄助威!
但就是这样的阵势,还是被六组的牛壮给比下去了,牛家号召了六组几乎所有男女老少,还有牛壮媳妇娘家四组的一伙人,两个组加起来几十人浩浩荡荡的赶到村委会。
马主任今天亲自来监票,看到这个情景,婉转的提醒:“大壮啊,村支书可是由党员投票选举,你叫来这么亲友团干嘛?”
“马主任放心。”牛壮殷切的给马主任递烟,讨好的笑道,“我绝对不会扰乱会议秩序,这些乡亲父老们都是自愿来支持我的,你不晓得,平时我就爱跟人打交道,哪家办事儿,都是从我家买肉,我这人啊……”
“看来大壮的群众基础很强大啊。”马主任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抽烟,谢谢。”
“那是当然,我爹当了十几年组长,组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他在操办,而且我们家一直在街上卖肉,全镇百姓们吃的猪肉几乎都是在我家买的,整个山河镇就没人比我群众基础更好了。”
牛壮一说话就爱吹牛,唾沫星子四处飞溅,都溅到了马主任脸色。
“呵呵,那是,那是。”马主任笑得有点难看,抬手摸了摸脸,随即找了个借口去招呼其他人,“金会计来了!”
“马主任好!”
……
陈飞黄一行人到达村委会的时候,离开会就只有两分钟时间了,陈国标领着他走进去坐下,顿时,全场的人都看着他,有些人在默默的打量着他,有些人已经开始低声议论——
“哎,这就是陈飞黄?嘴巴上都没几根毛,看起来跟我家那臭小子差不多年纪啊!这么年轻,能当好村支书?”
“听说有三十六七了,城里人保养好,显年轻。”
“据说他的公司开得很大,赚了好多个亿呢。”
“怪了,那么大的生意放着不做,跑回来当村支书,图啥?”
“我们这穷山僻壤,有啥可图的?我听说他公司破产了,被债主赶出了成都,没地儿去,所以才回来避难的。”
“原来是这样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不能让他当村支书,到时候不要说什么脱贫致富,反而还给我们惹麻烦。”
“就是,生意人最奸诈!”
“……”
听到这些言论,陈国标气得脸都绿了,站起来就要跟他们理论,陈飞黄拉住他的手,示意他淡定。
猴子双喜二傻等人在外面张望,双喜看到他爹坐在牛壮那边,急得直挥手,他爹摇摇头,反过来向他使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瞎参合。
后面的位置,赵荷花一边织毛衣一边跟旁边的妇女主任金嫂聊家常,牛田拿着一包烟挨个儿散烟,笑着招呼:“多关照,多关照啊!”
大多数人都接过了他的烟,包括女同志们,想着拿回去给自家老爷们儿抽也是好的,金嫂接过烟,笑着打趣:“哎呀,还是娇子呢,好烟啊!!!牛组长今天可是下血本了。”
“什么血本啊,乡里乡亲的,请你们抽根烟那还不是应该的嘛?”牛田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再说了,我儿子是晚辈,他以后还需要你们指点呢。”
“是吧,陈书记。”牛田给陈国标也递了一根烟,陈国标下巴一仰,不搭理他,他拍拍脑门儿补了一句,“哎呀,瞧我这记性,您早就卸任了,现在不能叫陈书记了!”
赵荷花撇嘴一笑,脆脆的嗓子说话特别响亮,“我家老头子不送礼不收礼,那是清廉、干净,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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