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陈年旧事杨家案

顾鼎臣看着眼前的这个丹桂图案,他记得很清楚,这是他跟叔父亲一起见过的那个图案。

莫非汪直西厂裁撤的那件事,不仅仅是杨家的事情?更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想起最开始在礼部淹死的那个太监,还有自己被冤枉下狱的经过,似乎这是一个大局,而局眼到底在哪里?

顾鼎臣思考间,章訢在门口跟陆松打着招呼,“陆大人,几日不见,您更精神了呢。”

“你怎么来了?”陆松打量着章訢,若不是这小子是章懋的孙子,他真想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毕竟现在案情复杂,他不下网闲杂人等进来干扰视听。

但是,陛下说过,章懋要是参与,自己不能阻止。

陆松将到放在胸口,等着章訢能够自圆其说。

“嗨,我这不是听说我的同窗在这个时候又尸检了,我来看看热闹吗?”章訢开始搅浑水,这句话成功让应天府尹乔大人不悦起来。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就说这是热闹?”

这乔大人名乔渊,是章懋当年在礼部的下属,更是章懋某年监考的考生,他跟章懋不仅是有同僚的友谊,更是师生的友谊。

如今看到章訢大大咧咧的这样说,他不得不出声给予警告,毕竟这是老师的孙子,他不想看着小伙子误入歧途。

尽管很多事情,老师没有跟他挑明了说,但是他能够从蛛丝马迹之中看出老师以及朝廷的意思,他知道,这个顾鼎臣很可能已经被上面看中,而万安这为阁老很可能是秋后的蚂蚱。

尽管最开始误判了形势,但是现在,乔渊可不是一个轻易把自己载入泥潭的蠢货。

“是是是,乔大人说的是,我这不是口误吗?该打,该打。其实我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两位大人说的。”章訢看着顾鼎臣走出来,给顾鼎臣使了个眼色,又看向两个大人。

“什么事情?”陆松冷冰冰的问道。

“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乔渊轻声问道。

“是这样的,我爷爷今天想要宴请两位大人,不知道国子监的饭菜,你们两位吃的习不习惯啊?”

章訢的这句话让陆松眯起眼,章懋这个时候请吃饭做什么。

乔渊连忙应承,“既然是恩师请客,自然却之不恭。”

“既然如此,这是我爷爷的请帖,两位大人,请移步吧。”章訢笑眯眯的拿出请帖,“对了,谢大人已经温好酒了,说是要跟两位大人好好聊聊呢。”

“哦?谢迁也在?”陆松此刻想不去都难了。

“走吧,陆大人,既然谢大人也在,怕是此事事关重大了。”乔渊倒是很明白。

“嗯。”

陆松瞥了一眼顾鼎臣,“你最近在锦衣卫下榻的客栈范围行动,别离开我们的范围,否则小命自己担待。”

“陆大人,学生三代单传,怎么敢拿性命开玩笑呢?您多虑了。”顾鼎臣笑的像花儿一样灿烂。

“知道就好。”

顾鼎臣抱拳作揖,看着这两个大官离开之后,等着章訢诉说真的来意。

“你瞧,我爷爷是不是真的投桃报李?你当初对我好,我爷爷就帮你。”章訢笑的很天真,可惜顾鼎臣并不相信自己好友的天真。

“请客吃饭,我去,插科打诨,不做。”顾鼎臣倒是直截了当,让章訢这祥说假话的心思都没了。

“你看出什么来了?”章訢纳闷的看着顾鼎臣,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呀。

“第一,你来的时间过于凑巧,我是在谢大人保下来之后,来到这里的。你也是谢大人温酒之后来到这里的,这是谢大人的安排,必然如此。”

顾鼎臣都不用征询章訢的答案直接给出自己的判断。

“有点意思,你还知道什么吗?”章訢好奇起来。

“其次,你来了以后没跟乔渊对话,而是直接跟陆松对话,说明陆松并不知情。一个让陆松不知情的事情,而陆松又必须要保着我走出应天府衙的事情,能够让应天府的太守如此给我特赦,唯有上面才有此能力。而此能力,也不是你一句请客就能够让他们离开的。”

顾鼎臣挑了挑眉,“所以,你对陆松说的话很显然就是某个大事情的商量,至于这个大事情的商量到底是什么,我想你爷爷很快会告诉我。”

“怪不得我爷爷说你心细如发,我没说什么,你就知道我来的意思了?”章訢笑起来。

“第三点,最关键,那就是乔渊既然是你爷爷的徒弟,却差点将我下狱。这说明,你爷爷没有事先跟乔渊通气,而之所以这么做,可能与最近出现的某一种避嫌有关。我倒是感兴趣,你爷爷为什么避嫌,更感兴趣……”

顾鼎臣拉长尾音看着章訢,“既然你爷爷都避嫌了,为什么现在不避嫌了?”

“哈哈哈哈……看来你脑子很清晰啊,不愧是我的好朋友。”章訢拍着顾鼎臣的肩膀。

“说吧,你爷爷要告诉我什么,我又能知道什么?”顾鼎臣制服的看着章訢。

“我爷爷让我来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我爷爷说你要当心最近的弹劾,这太监开始弹劾谏官,想必谏官会找出太监所有相关人士弹劾,你可能牵涉其中。”

章訢这句话让顾鼎臣颇为意外,“旷古烁今啊……这太监弹劾谏官?更古未有之!我大明真是奇了。”

“你就别啰嗦了,第二件事,你只会感觉到更奇怪。”章訢将一个请柬递给顾鼎臣,“我爷爷让你去拜访一个人。”

“拜访一个人?”

顾鼎臣纳闷的打开手里的请柬,打开的瞬间,啪的一下合上这请柬,眯起眼,“为什么是他?”

章訢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个人,总之,我爷爷说,唯有你能够跟他好好谈谈。也唯有你能够解燃眉之急。”

“你爷爷可说是什么燃眉之急?”顾鼎臣眯起眼睛,这件事与礼部那个淹死在假山池的太监,与那个礼部打架事件,以及现在越演越烈的弹劾事件,又有什么绝对关系?

“什么也没说,说你能够找到谁打死了太监,并且跟他聊好了,你自然就清楚了。”章訢叹了口气。

“那,你知道在哪里谈吗?”顾鼎臣看向章訢。

“运河边。”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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