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嗅。”素素从袋子里取了一件灰色的衣服，凑到了我的面前。

好的，素素！

我脑袋伸过去，仔细的嗅着这衣服的味道。

咳咳咳，老人的衣服味道很重，好像……唔，应该很久没有洗澡了吧。

“汪汪！”

我抬头告诉素素：大美准备好了。

“我们暂时先从省道往下找过去。”素素说道。

“我们一起跟着，这一支队伍听你指挥。”霍晢取了一件雨衣给素素穿上，随后，他招呼其他人，我听见他小声问素素：“素素，我车里带了肉干，要不要拿点儿带着。”

肉干？！

拿着啊，拿着啊！

我抬头看着霍晢，希望他能够看懂我的眼色。

“先放车里吧。”素素拒绝霍晢，随后，她蹲下身子，揉着我的脑袋，跟我说：“大美，听见了吗？好好干活，找到老爷爷，霍晢有奖励。”

“汪汪汪！”

我朝着素素保证：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看在肉干的份上！

“好样的。”素素收到了我的保证，她又揉了一把我的脑袋，随后站起身来，看向远处，说：“今天早上他出现在省道的摄像头下，但是，中午就开始下小雨了，路上的痕迹会被冲淡，甚至可能会完全被冲散。”

“我知道，尽量吧。”霍晢点头，他看着我，眼睛依旧是那么闪亮：“大美，加油。”

“汪！”

放心，准备好你的肉干。

素素牵着我，我们身后跟着霍晢他们几个人，有两个警察，我们一起来到了一条大马路边。

半夜里，马路上没什么车，黑魆魆的深夜，小雨“淅沥沥”的打着马路两边的矮树丛叶子。

素素告诉我，老爷爷是从这里开始不见了的，她给我发出了“开始”的指令。

我低着头，努力的嗅着路边的气味。

哦，天哪，尿骚味，不知道哪只狗留下的！

应该是公狗，肯定没有赛斌那么帅。

唔，还不止一只狗留下了尿，好多，一路过去，每一颗树下都有好多狗尿味。

这马路边怎么那么多狗尿，那些狗总在马路边干什么？不危险吗？

好臭！

路边沟里有死了的小动物的味道，呕，已经腐烂了。

一路向前，我嗅着走着，雨依旧这么大，路边的气味啊，各种各样。

“滴滴！”

有车路过，空气中又是浓郁的汽油味道，不好闻。

“一公里多了，还没有任何状况，咱们是不是找错了？”我听见素素后面跟着的那个圆脸王小海在小声说话。

“家属和咱们的队员在西边和北边也都没有线索，再找找吧，时间太长，或许他走的远。”霍晢说话，我觉得他说的对。

因为，我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很淡很淡。

我停下来，在那颗矮树叶上来来回回的闻着。

“大美这是发现了线索？”霍晢悄悄上前，凑近素素，低声问道。

“气味被雨水冲刷的很淡，大美在努力嗅着。”素素最了解我，她在这种时候，总是很有耐心的等我。

味道，是那种味道，我又反复嗅了好几次，我确定，是那种味道。

我蹲坐在树丛边，抬头看着素素，给她信号：“汪汪，汪汪！”

“老人路过这里，触碰过这些树叶。”素素转头告诉霍晢他们。

“太好了，这证明咱们的方向没错。”霍晢搓着手，兴奋的看着我：“大美，你加油，我回头给你炖大棒骨，给你买最好的牛肉做一大包肉干。”

“汪汪！”

我盯着霍晢，想让他发誓，不会忘记这个事儿。

“好了，大美，吃多了肉会胖的，咱们继续。”素素低头看着我，说道，她看我的眼神，是满满的无奈。

嘿嘿，肉干，为了肉干，努力啊，大美。

咦，这味道拐弯了！

我继续努力嗅着，味道从马路边的矮树上，开始拐到下面的杂草丛里了。

这里，味道很重，一大片的味道。

“这么大片的草都折断了，他应该在这里摔倒了吧。”霍晢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那个老爷爷应该在地上滚了好几下子。

可是，这里都是淤泥，老爷爷身上应该被弄的很脏很脏了，不知道他的主人会不会训他。

我小时候在泥地里滚脏了，素素会训我，让我面壁，不给吃饭，后来我就不敢了。

“大美，继续。”素素提醒我。

我知道，我知道，这里的线索太多了，泥土里都是他的气味，我转着圈圈在这老爷爷摔倒的周围嗅着。

“汪汪！”

那里，素素，跟我走。

我朝着前面跑去，气味一路顺着这个地方去了。

“前面是桥洞！”霍晢跟在后面说了一句。

大家都跟我跑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这地方真是太难跑了，地上淤泥黏糊糊的，杂草很高，比我都高出好多，都是水珠儿，弄的我身上都湿透了。

“我应该给大美也准备一件雨衣的。”我听见霍晢说话。

嘿，他可真是个有爱心又细心的男人。

“汪汪汪！”

桥洞，这大桥下面的桥洞里，那气味特别浓。

素素手里的牵引绳放开许多，我冲了过去。

“狗，走开，走开。”桥洞里，老人被我吓着了，他缩着身子嘟囔着。

“汪汪汪”

嘿，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我朝着老人吠叫，我希望他能像素素一样听懂我的话。

我凑近老人闻着，味道一模一样，除了这些味道，他还有满身的泥土和杂草的味道，瞧，他果然摔倒了，浑身都是泥，脏兮兮的。

“嗖嗖！”

寒风吹过，我身上湿漉漉的，这让我忍不住抖了好几抖。

“咯咯咯！”

是牙齿颤抖的声音，这么清晰。

咦，我，我的牙齿没有颤抖啊，我舔了舔我的牙齿，确定，我的舌头还热乎乎的冒着热气呢！

我抬头看过去，哦，老爷爷他很冷，是他的牙齿不停的在颤抖。

“老人家，终于找到你了。”霍晢和警察一起进桥洞，他们的声音很激动。

我看到霍晢脱了他的雨衣，之后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裹在了老爷爷的身上。

王小海是个大块头，他背着老爷爷出了桥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