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真相

翌日,席容亲自来了。

正坐在舜华宫的曦玥百无聊赖,因为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了。

若是没有查到任何消息,这个案子,还怎么进行下去呢?

难道要为了席容,就将陈月推出去吗?

幸好他来了,要不然她真有可能会这样做。

“怎么样?查到了吗?”她满眼期盼的望着他。

席容一身铠甲,走过来,似春日里的旭阳拂面。

“自然查到了。我觉得……能入宫,自然不会是什么乡野之人,当然,我都查了。”

“嗯!”

“统共有哪些人?涉及的又是哪些人?”

“这得一样一样来,据我所知,这宁国公涉及的东西还挺多的,就说说他得罪了哪些人吧。

十年前宁国公的府上有一位陈夫人。

是陈御史之女,原先掌管盐务,后又调回京都。

这陈御史是个刚正不阿,清洁廉政的人。

政见不同,便得罪了当时已为丞相的高志。听谣言说,这……宁国公喜欢上了旁人,也就是后来的宁国公夫人。原是,王府里的郡主。便附和高相除掉了陈御史。

虐死了她的女儿。

当时陈夫人,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了,许是被卖了,不知去向。

然后七年前……”

“等等……那这对姐妹,当时多大?”

“大的应该有七八岁,小的应该有……五六岁了。”

“噢!”

“后来……有一位商户,这国公又甚爱田产,看上了北辰京郊外的那天梯田。被国公盯上了,将那商户丢入大牢,不知怎么死了,田契也摁了手印。

那商贾人家,本是北辰前三的富商,家产没了,夫人上了吊,唯有两个孩子也不见了。”

“这两个孩子……也是女子?”

“嗯!”

“多大年岁了?”

“十七八岁的样子了。”

“还有……”席容突然瞧着曦玥,那种眼神太过沉重。

“你可知他为何叫宁国公?”

曦玥瞥见他眼底的沉痛。

“为何?”

他缓缓的说,像是在倾诉一个悠远的故事。

“十六年前,也有一个宁国公,但当日奉旨剿灭宁国公府的是杨将军,还是昔年慕大将军也就是十六年前宁国公的下属。所以踩着恩人的鲜血,顶了宁国公的爵位,却碌碌无为,残害百姓!”

为何他说这段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

“席容!你怎么了?”

他突然缓过来神道。

“没怎么,以后再说吧,先说说,你,查的怎么样了。”他似乎还有些发抖。

“噢!”

“秋菊,将她带上来吧!”

“是!”

席容瞧见她第一眼,只觉得亲切,当时也没觉得她多漂亮,但是清隽干净,耐看。

是觉得熟悉的

她初见席容有些讶异。

“怎么了?今日索性破罐子破摔,见到我都不行礼了?”

陈月微微福了福身。

曦玥抿了口茶,又轻轻放下。

“就不与你兜圈子了,说说吧,你到底是谁……是宁国公府第一任夫人的女儿,还是京城前三的商贾之女,亦或……是最不可能的十六年前是宁国公府之女?”

“公主猜对了?也没猜对……”

她笑了笑。

“看来就是这三种了。”

“既然公主这么想知道。”其实陈月是看着席容说的。

“我不是陈月……而是代替她活着,代替着她守护着她的姐姐。我是十六年前宁国公府的人!”

席容忽然抬眼望着她,那一双眼睛里,不知喜悲,只有深不可见底的试探与冷漠。

他旋即轻轻一笑,沉道。

“据我所知!大概没有活口!”

陈月轻轻笑了。

“你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可以帮你……”

曦玥有些懵圈的看着两人。

席容则是略微惊讶的瞧着陈月。

“你如何认得?”

“你脖子上,有一道伤痕!很浅,是为留下你……”

“你以为谁会信杀人凶手的话!”席容匆忙开口道。

她笑的惨淡。

“是啊!仇不能报,义不能弃,恩不能负。”

陈月继而侧过身对曦玥说道。

“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可送去大理寺了。”

那一种认命,让曦玥觉得烦躁。

“我不是听你说这些的,我知晓不是你,要的是你的解释……”

席容陷入了沉思。

陈月道。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事实如此罢了。一个奴婢和一个妃子,试问,为护全皇家颜面,谁先死?”

“你是说……可她有什么理由呢?”

席容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安郡主,被我父亲连累的安侯爷之女?”

原先事情还有前兆,安侯爷为证公爷清白,大殿之上,求情顶撞了陛下,遭奸臣的利用……说他们串通一气,谋夺陛下江山。

曦玥看着席容站起身,眼眶通红。

这样的世界里,到底还剩多少流离失所。

“是我对不起你。”

“慕楠哥哥!”她上前抱住了席容。

席容怔了片刻。

那时候她也才三岁,两家离的不远,遂她时常来玩。

曦玥愣愣的看着他俩抱在了一起。

曦玥愣住了。

“那个……席容,我就帮你到这里了。”她也不知为何,心底里的一块巨石,就落了下去。

好像这样就解决了事情,也许并未解决。

好像……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她好像……成为了本不该成为的人。

他们的仇人的,女儿。

顿时间的茫然从她心底四窜。

等待这件事解决,苦于没有证据。席容被打了三十军棍,将过往所有的军功抹去,不得让他参军,让他做一个小侍卫。

站在舜华殿门前,北风带着小雪簌簌落了下来,也将一颗心吹的发冷,冷意传入四肢百骸,一如那一日的秋雨。

她曾以为她的光来了。

可此刻心中忍不住的难过,忍不住的悲戚。

五年的生死相搏,大漠噬天,推算人心,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让该死的人付出代价。

可如今呢?

她何尝不明白,他就是过于袒护那个女子了。

太过,太明显,太偏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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