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唐磊冷笑了一声，“与你有关的事情我从来都不觉得简单！我这么拼尽全力地想把永兴经营好，到底是为了谁？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柠不觉也跟着激动地喊了起来：“唐磊，我知道你为了我们的将来努力了很多，难道说我就没有努力吗？但是，这不是我应该违背原则的前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磊一脸不可置否，“难道说我让你帮忙把审批流程加急处理一下就那么为难吗？据我所知，这在小型借贷公司并不算是太过分的要求，难道说在众泰就是？”

“唐磊，你根本就没明白问题出在哪儿，这根本就不是加不加急的问题，更不是表面流程是不是流畅的问题，而是永兴的经营实质是否符合投融资原则的问题。”

“经营……实质？”

“对，就是实质。”宋柠调整了下情绪，叹了一口气，而后道：“新的排放标准是评价公司经营状况的硬指标之一，我之前就和你确认过，能不能在新标正式实施之前完成整个永兴热能的达标改造，我也说过，如果可以，我会向评审团重新提交确认永兴用款资质的申请。

可是你是怎么答复我的，你想都不想地就和我说了三个字‘不可能’。这就是说，一旦新规实施，永兴热能就一定会被列入不达标的行列，这是一个即将发生而且不争的事实。换做你是投融资方，你会给一个即将不达标的企业持续融资吗？”

“宋柠，达标不达标并不是你们融资方说了算，是检测部门说了算，你们这样做是越俎代庖。更何况，这市面上不达标的公司甚至环评指标比永兴热能差的并不在少数。大家都这样过来了，怎么到了永兴这里这道门坎儿就这么高？

你说灰霾已经到了必须与之作斗争的地步、你说治理环境污染刻不容缓，可是这样的情况是搞垮一个永兴热能就能扭转的吗？如果不是，你这么逼我、众泰这么逼永兴，意义又在哪里？！”

“唐磊，我从来没想过要让永兴热能垮掉，也从来没想把你逼到什么境地。我唯一不愿意让步的，是不希望从我手里签出去的款项非但没有改善大气污染的现状，还在某种程度上成了加重污染的帮凶。这是我的底线。”

“诡辩！你这是在强词夺理！薛峰说得没错，你压根就没想帮我，甚至从来都没想过跟我结婚，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的一厢情愿，是不是？”

“唐磊，我们就事论事好不好？不要把我们之间的感情扯进来混为一谈……”

“你觉得是混为一谈？我和你之间连婚礼都快准备好了，你现在让我就事论事？”唐磊轻笑了一声，“那你说，怎么就事论事？难道我应该毫无意见、毫无脾气地看着永兴热能关门大吉，然后在你身边骄傲地为对抗大气污染毫无保留地贡献自己的全副身家？”

“唐磊，你为什么这么偏激呢？不管你信不信，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办法，……虽然到现在还没能想出什么好的点子来……”

“不用了，宋柠！永兴热能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缺钱、极度地缺钱，如果众泰不能准时启动第二期投融资款项，永兴就只有死路一条。”

此话一出，二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