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信看到秦风的目光中,并未有什么波动,而是一片猩红。
仿佛是从尸山血海中闯过,于累累尸骨、无尽魂魄之中,铸就而成的不屈战魂。
那对眸子,像是一片战场,一望无止境,有万千军马厮杀,喋血疆场,化作人间炼狱。
又仿佛是一片深渊,让人看一眼,便要陷入进去,无法自拔。
作为燕州兵部的统领,李信什么场面没见过?见惯了生死,看多了凄凉,任何大场面在他眼中都不足为惧。
可今天,他注视着秦风的眸子,却双腿发软,忍不住想跪伏下去。
那是真正的上位者的气势,真正的无双之姿!
“李兄,这小子叫秦风!”
田绍光朗声道。
听到这个名字,李信脑海中一片空白,如遭雷击。
帝国各州兵部,有谁不知道秦风这个名字?
帝国战神,不败神话。
对于兵部之人来说,秦风这个名字,就是他们心中的禁忌称谓。
结合一切,李信基本上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是帝国第一战将,他们兵部之人的终极信仰。
南征北战,戎马浅笑,所向披靡,秦风所过之处,就算是那些顶尖雇佣兵都望而生畏。
帝国战神,他们心中的神袛!
“战神,您是至高无上的战神!”
噗通一声,李信跪倒在地,脸色惨白。
作为兵部之人,他听过帝国第一战将的传说,那是一个绝对冷血的战士,不允许任何人挑衅他的威严。
除了畏惧之外,李信心中更多的却是尊崇,这是他们兵部之人的信仰,是他们心目中的至高神。
“李信,你身为兵部之人,竟然以身试法,与这些老鼠沆瀣一气,有损国威,你可知罪?”
秦风冷漠的道,兵部之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又怎么能干涉老百姓的事。
更可气的是,李信居然是田家背后的保护伞,在燕州横行霸道。
“秦大人,属下知罪!”
李信头埋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看秦风。
谁都知道,秦风杀人不眨眼,一个不高兴,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燕州兵部之事,我不愿干预,不过你记住,以后,兵部不准干预其它事,以维护帝国为唯一任务,如有再犯,绝不轻饶!”
秦风话音铿锵,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是,大人,不过田绍光于我有恩,曾经我未入兵部之前,是他救济了我……”
李信刚抬起头,还未说完,便被秦风一个眼神看停,噤若寒蝉,没有敢再说下去。
“好,我看在你为兵部之人的面子!今天就放过他!”
闻言,李信松了一口气,田绍光也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般。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秦风接下来的话,将他瞬间打进了谷底,跌入深渊。
“还有二十九天,这一个月,你就去宏宇墓前跪着忏悔吧,你的命,等我兄弟生日那天再取!”
秦风淡淡而言,或许,这种让他慢慢等待死亡的感觉,比直接杀死他更让人难以煎熬。
如果直接杀死,或许只有一瞬间的痛苦,然后就解脱了。
不过,如果让他慢慢等待着死亡,估计这二十九天,他都睡不着觉,历经折磨,饱受煎熬。
唰的一声,田绍光面色惨白,让他去跪着忏悔,这比直接杀了他更难受。
他为一家之主,在燕州只手遮天,势力庞大,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李兄,救我!”
在这个关头,田绍光还不忘求救。
可他想多了,李信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能救他?
“田兄,对不住了,大人让你还活二十九天,已经是大恩,还不快谢大人不杀之恩?”
李信喝道。
他想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敢多说,怕秦风怪罪于他。
“谢?”
田绍光冷笑,这摆明了就是折磨他,还要他感谢?
“田兄,你怕什么?你这么多兄弟在这里,荷枪实弹,何不直接解决了他?这样你我以后都可安枕无忧!”
田绍光继续开口,反正都没有生路,胡言乱语又有何妨?
听到他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李信瞬间变色,田绍光真的是胆大包天,连这种话都敢说?
“大胆,来人,将田绍光带到唐家陵墓,跪着忏悔,不准起身!”
李信大喝,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在秦风面前留下好印象的机会。
本来,他与田绍光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已经让秦风发怒,如果后面再不表现好一点,估计日子不好过。
秦风想要革去他所有职务,仅弹指之间就可做到,不仅如此,就算要他命,也可以轻而易举,毫不费力。
秦风没有说话,他知道,李信不敢耍心机,毕竟,这种人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
他并未责怪李信,仅警告一次,恐怕李信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唐家陵墓,就交给李信了,料想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更不敢欺骗自己。
随后,秦风大摇大摆,离开了田成大厦,到了外面。
他现在只想静静的等待,等待唐宏宇生日那天。
还有一个月,就是唐宏宇的生日。
还记得当初,峥嵘岁月,每逢生日必醉酒,其乐融融,悠哉悠哉!
只可惜,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举杯论道,谈笑风生,或许只能在梦中实现。
燕州城外,有一栋豪华别墅。
秦风暂时住在这里,安静祥和,无人打扰。
“苍辕,查到了吗?唐家是否还有人活下来?”
秦风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大人,查到了,唐家满门,大部分都已经确认死亡,只有一人,不知所踪!”
苍辕搬着一台电脑走了过来,上面是一个人的资料。
唐文静,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秦风眼中。
与此同时,无尽往事,也如同潮水一般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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