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在听到了一番有理有据的话之后,不由得对眼前的谭忆栀多看了几眼。
“挺厉害呀小丫头!我家夫人确实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所以我才会来咱们镇上最大的医馆给她开几副调理身子的药方。”
可能也是因为中年男人刚刚当父亲的缘故,所以在看到智力与年纪不相符的谭忆栀时,一向以精明手段著称的他,脸上泛起了几丝和蔼的笑容。
谭忆栀也跟着这个大叔笑了一下,但是随即又抛出了自己的第2个问题说是问题,但实际上已经在心里算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了,只不过还是要当事人点头才能够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大叔,你是钱家铺子的掌柜吧!”
“我是,但是这一点就算是你猜出来也没有那么大的意义,因为我每天都在我家在铺子里干活,整个镇子的人能认出我来的十之八九。”
掌柜的不敢打扰这个钱家铺子的掌柜的跟别人聊天,但是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些,让自己没有什么危机意识的话,掌柜的没有来就感觉心里一紧,似乎总有什么要脱手而去了。
谭忆栀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却把自己包裹里的党参掏了出来,这个刚才没有在老大夫面前露面儿的东西。
“那你应当认识药材好与不好的差距吧?我们村村长的孙子就在钱家铺子当伙计,听人家说钱家铺子的老板什么都走,所以这些山珍野味,奇货劣品,我想你应该认识的!”
这党参刚刚一露面,中年男人就轻轻点了点头,因为他确确实实对于一些药材有基本的鉴赏能力。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身为一家全国连锁店小分支的老板,平时除了把他们南边连锁店铺的东西往北边倒来赚钱之外,还负责把北边这一些山珍野味往南方走。
“自家有这种进货的渠道,但是你却没有在自己家拿药材,只能说明你们铺子里没有能够开得出好药方的囊肿,所以你才会不惜花钱,甚至于用一些低端的药材,也要开一副好药方出来。”
“但是你看我这个党参,分支少,距离顶端两公分的地方有环纹,质地软并且裂纹少,虽然还没有完全晒干,但是一看就和这家铺子里卖的东西不一样,我相信掌柜你能看得清楚。”
中年男人掂了掂手里这株党参的分量,虽然没有晒干,里头还残存一些水分,但是确确实实是要比普通的党参个头大上不少,确实是好东西。
但是身为一个走山货的掌柜,对于这些东西平时见识的也不少,所以没有贪恋这株党参的质量,而是把它交还给了谭忆栀。
“所以你是要跟我做笔生意吗?往我们店铺进货?”
谭忆栀轻轻摇了摇头,抬起双眼,直视着中年男人的眼睛,一点都不害怕,眼睛里闪着的光芒一点都不像是一个10岁出头的孩子能够拥有的那种感觉。
“我不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我是想和你做长久的生意!补气益血的方子里需要党参这味药材,这株党参算是我送给大叔的礼物,我不要钱。但是大叔你不觉得像是这种给别人开药方的钱,赚不到自己的怀里会很吃亏吗?”
如果说这家药馆的老板算是一个精明的狐狸,那么这个开着山货店的中年男人就绝对是一只老狐狸。
对于一只快要成精的老狐狸,最有效的方法不是和他谈条件,而是引起他的兴趣。
而且有些话跟这些人没有必要说的特别明白,只要把话浅浅的提上一下,大家就都能够懂对方是什么意思。
男人没有说话,并没有立刻拒绝或者是同意,他只是低着头盯着这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小丫头,而且还一点都不谦虚的和自己谈着今后要合作的事情。
“两个问题。第一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看你才不过10岁左右的年纪,长得这样瘦小,是因为家里没有钱吧?咱们镇子别的不多,但是骗子可不少。”
“第二是我为什么要找你?如果是我想这份钱的话,请老大夫不可以吗?而且你觉得凭我们商铺在这阵子里开了这么多年的经历,难道找不到一个懂医术能开得出药方的人来吗?”
谭一松一直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两个眼睛却瞪得大大的,时时刻刻的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因为坐着的地方挨着货架子这边,所以刚才掌柜的带着那个中年男人一起从后院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把过多的时间放到他身上。
但是现在眼瞧着自己的姐姐落了下风,虽然这孩子心里明白应该听姐姐的话不多吱声,只消停的在这里呆着,但是到底还是看不了姐姐被别人这样逼问,所以起身直接挡在了自己姐姐面前。
“第一,我姐姐从来不骗人!我们家是没有钱,但是姐姐绝对不会做那种坑蒙拐骗的事情!第二,请一个老大夫是你说请就能请的吗?当初我爹爹生病,把我们家所有的钱都花进去了,请一个的老大夫哪有请我姐姐方便呀!”
谭一松心里升腾起来一股愤怒的小火苗,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把谭忆栀挡在身后抬起头来看着比自己大了30多岁的中年男人,一点都不慌张。
中年男人没有想到会突然之间从角落里跑出来一个这么大的男孩,而且这说话的语气显然是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弟弟。
孩子清澈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水,不掺一点儿杂质,虽然现在这眼睛的主人对自己怒目相视,但是中年男人却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这孩子说的或许是真的,姐弟俩不是骗子。
谭忆栀也被谭一松突然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子,她本来已经想好的话,只得咽到肚子里去,要不然解释两遍会显得太过刻意。
揉了揉谭一松的脑袋,这孩子今天早上洗了澡,所以头发很是松软,看来平日里自己没喝,反而都给弟弟的野菜汤,归根到底还是有一点营养价值的,这孩子的头发可比自己枯草时的头发强多了。
谭忆栀眼神带着一点无奈的笑,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原本在心里势在必得的合作,经过弟弟这么一说之后,谭忆栀也觉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确实是被这句身体脑海中的记忆穷怕了,所以总是想要尽可能的在短时间内多挣钱,这样才能够支撑自己和弟弟两个人的生活,但是换个思路想的话有青大哥给的那些银子,换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自己和弟弟两个人生活的话,怎么也能够挺上两年了,在此之间再想其他的方法也不着急。
“如你所见大叔,我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弟弟,我如果是骗子的话,还要拖家带口带着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你觉得跑路的话会跑得很快吗?”
“不过如果你真的是对合作没有什么兴趣的话,我也不强人所难,毕竟合作要讲究你情我愿,像我这么大的年纪说自己会给别人开方子,会把脉,会针灸,确实没有多少人能相信。这党参算是我送给大叔夫人的礼物了,钱我也不要了,虽然穷但是我们家是有底气的,哈哈哈哈!”
谭忆栀心里常常的叹了口气,心想下次出来谈合作的时候一定不能够带着谭一松这个孩子了,但是现在为了不伤这个孩子的自尊心她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包裹,准备带着包裹和弟弟到镇子里去转一转买些生活用品,因为现在距离和大叔家的儿子约定的时间已经仅仅剩下不到两个时辰了。
然而一件事情的发展有的时候是琢磨不透的,就比如说现在,谭忆栀觉得她没什么必要再留在这里和他们继续聊下去的时候,有人替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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