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笑靥与低泣

有了打算,杜宇回到山洞中取了一根编好的绳子,走向海崖。

“要去掏鸟蛋?”独孤芷莲发现了杜宇的动向,跟了出来。

“看来你也想到了。”杜宇一笑,点了点头。

独孤芷莲道:“我是打算由我来的,我尝试过攀岩,有一定经验,”

“这种事情,不适合女孩子做。再说,我也玩过攀岩的。”杜宇摇了摇头,见独孤芷莲要说些什么,带着几分调侃,抢白道:“我的男子主义精神难得有用武之地,你就别抢我这难得的表现机会了吧?”

独孤芷莲看了杜宇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将绳子两端绑分别绑在一颗矮树上与杜宇腰间,将海崖边上铺上干草,避免绳子被断,便做好了准备事宜。

独孤芷莲上前,仔细检查了绑在两端的绳子,确定已经绑得结识后。深深的看了杜宇一眼,轻声道:“小心点!”

“攸关性命,我一定会小心。”杜宇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攸关性命?”独孤芷莲一挑眉,语气带着质问。

眼前女子语气不善,神色严厉,却令杜宇的心中升起暖意。虽然这么想有点自恋,但回想之前的一系列事情,独孤芷莲似乎真的很重视自己啊。

心念一动,目光炯炯的看着独孤芷莲,略带调侃道:“你放心,我本就怕死,如今更是舍不得死了!”

独孤芷莲随意的点了点头,好似没听懂杜宇说什么一般。

“这女孩,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喜欢玩暧昧的人啊?可要不是玩暧昧,她又究竟在想些什么?”没有得到回应,杜宇有些失望,带着疑惑,向海崖下爬去。

杜宇手脚并用,抓住或者踩着凹凸不平的岩石壁,小心的向鸟巢靠拢而去。

逐渐接近鸟巢,海鸟被他这位外来者惊的惊慌飞起,盘旋在其四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杜宇看着鸟巢中的七枚鸟蛋,迟疑了一下,将其中五颗抓到了背后蛋蛋口袋里,留下了两颗,随后又向着另一个鸟巢挪动而去。

如是接连爪了二三十颗的鸟蛋,杜宇正待挪向下一处鸟巢,脖颈间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

杜宇一惊,左手死死抓住岩壁上的凸起,右手一拳猛然向这头顶打去。

“戾!”一声尖锐的鸟鸣声响起,一只大鸟只自杜宇头顶飞掠而过。

杜宇抬头,目光与一只形似老鹰的大鸟冰冷的眼眸对视了一瞬,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抹凉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自海崖上掉了下去。

杜宇右手急忙抓住海崖,身形重新稳住,额头上却出现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接连几个呼吸,急剧跳动的心脏这才逐渐趋于平缓,杜宇不敢继续火中取栗,向上攀爬而去。

“呼哧、呼哧!”

片刻后,杜宇回到了海崖上,喘着粗气,看着独孤芷莲,咧嘴一笑,道:“见笑了!”

独孤芷莲摇了摇头,又对杜宇竖起了大拇指,认真道:“这并不好笑,相反,你很勇敢!”

“哪里勇敢了?”杜宇指了指依旧打着颤的双腿,又拍了拍胸口,自嘲一笑,道:“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后怕不已呢!”

独孤芷莲道:“后怕是正常人的反应,这没什么。但你在最危机的时候,面对那只大鸟的攻击,你没表现出慌乱,而是将它一拳惊跑,这是极少数极少数人才有的勇决。”

“刚刚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本能的就打出了那么一拳。”杜宇眼中略过茫然之色,回忆着说道,又抬头看向独孤芷莲,笑道:“虽然你夸我我很高兴,但如果这样就勇决,勇敢了,那么这两个词是不是也太不值钱了?”

“你……”独孤芷莲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摇了摇头,道:“这两个词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有价值,它不值钱也好。”

杜宇在山崖边上待了好久,这才缓了过来,与独孤芷莲回到了山洞之中。

众女见到有鸟蛋可以吃,也纷纷露出笑容,金语淑与云楚楚架起了火堆,开始了烧烤,不多时,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便飘荡进了众人鼻尖。

“杜宇哥,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我都被你感动了!”金语淑毫不顾忌淑女形象,狼吞虎咽的吃着烤鸟蛋,那蒸腾着的热气将她的小嘴烫的直抽抽,口中却还不忘记感谢着杜宇。

烤鸟蛋并不好吃,不仅口感粗糙,甚至还带一股腥味。但这对于已经吃了四天面包与野果的众人来说,无疑已经是难得之极的美味了。

“一只鸟蛋就把你感动了,等过几天杜宇哥做好了弓箭,打下几只鸟儿来,你不会以身相许吧?”杜宇同样津津有味的吃着鸟蛋,闻言调笑。

说完之后杜宇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以身相许”给了别人,当着她的面开这种玩笑大大的不妥,连忙扭头看向林英兰。却发现林英兰饶有兴趣的看着金语淑,丝毫不见愠色。

“一叶障目啊,如果不是独孤的提醒,我只顾着去想自己失去的尊严,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对我的宽容,甚至纵容啊!”

杜宇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逝,心中欣慰与失望并存。

欣慰她对他的好,却也失望……她对他越好,他欠她的越难以报答。

“哼,谁会为了一只鸟嫁给你?”金语淑脸色微红,嗔怪的看着杜宇。

林英兰接口,戏谑道:“是啊,至少得两只才行!”

“林姐!”金语淑不满的抓了林英兰的素手一下。

“那三只?”杜宇也跟着打趣。

金语淑没好气的白了杜宇一眼,有些口不择言道:“去你的,四只也不行!”

“总不能五只吧?那样你和楚楚加起来岂不是要十只了,那也太多了吧?”杜宇夸张的叫道。

“啊?关……关我什么事啊!”莫名躺枪的云楚楚嘟着小嘴,不满的看向杜宇。

云楚楚在紧张之下依旧有些口吃,但神色间却也有了了一丝戏谑。

很显然,这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鹌鹑,也正在逐渐融入,适应这个小团体。

云楚楚的声音引起了金语淑的注意,歪头打量了云楚楚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拍手笑道:

“如果五只鸟能换来楚楚的话……那我把自己卖给芷莲姐姐换来五只鸟,再用五只鸟把楚楚买下来倒也不错。”

“到时候,楚楚就是我的小老婆了!”说话间,就用手指去勾云楚楚的下巴。

哪知,未等她的手掌碰到云楚楚,就被独孤芷莲一手一个,抱在了怀里。独孤芷莲轻笑道::“那样的话,你是我的,你换来的楚楚自然也是我的,没你的份!”

金语淑自然不依,云楚楚更加不依,几人闹作一团。

危机尚未远去,但环境与食物有了初步保证的众人终于可以短暂了松一口气了。

于是,气氛在杜宇与林英兰的调节下,几人难得有了笑语欢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和谐的低泣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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