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这份文件如同烫手山芋，让乔漫想直接扔掉，她不想拿着。

里面的一字一句，合同里第一条款，都不是自己原本的......

“我...”乔漫委屈，声音也开始颤颤巍巍的，“我不知道这些是...”话语也断断续续的，她诧异。

苏墨面如冰霜，眼中闪过一抹凌冽，瞬间如同一把冰刀，刺入乔漫的心脏，好深好深，让她有点无法呼吸。

现在乔漫总算是明白了，这个合同早已不是自己下午原本准备的那份合同。

而里面的很多条款，都被人私自改掉了，可这中间经手的人只有一个人。

只有沈聪。

乔漫目光潺潺，如同冷冷的白月光，睫毛长长，一眨一眨的，不知在沉思什么。

从心底来讲，她想要解释一下，不是为自己洗白，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

“乔总，真没想到生意场上的你，还如此的狡诈阴险？小心机如此之多啊？”

苏墨冷冷的每一句话，以及冷嘲热讽的语调，都毫不吝啬地刺向乔漫，一点余地都不想留。

那种把人逼向绝地的感受，如果不是真正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真正的懂，也不会真正的感同身受。

乔漫抿嘴，抬眸笑了，“怎么？你现在刚知道我这样？我不知道的每一面你还知道得少呢！”

“原来，你这么不要脸的上位，现在还能耍这么阴谋诡计？”

苏墨将她贬低地一文不值，仿佛现在的她已经是个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嗯...那又如何？”

乔漫只是莞尔一笑，坚韧的外表抵挡住所有的恶语相向。苏墨眼底极尽寒意，让任何人都会望而生畏。

然而乔漫，唯独是个例外。她同样很强势，强大坚强地如同一朵坚韧的花儿，任凭风吹雨打也不会磨平她的半分美丽。

“我见过太多的女人为了上位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但你这样堂而皇之地想要来骗我的...直接明目张胆在合同上做文章的，你是头一个。”

苏墨就好像是在看敌人一般的警惕、敌视以及无可奈何。

“这么简单的全套，苏总都能上当...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自身的问题了？”

乔漫的嘴，狠起来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只要她愿意，没什么是做不到的。即便是做不到，她也会拼命去做。

“倒打一耙，说的就是你吧？”苏墨凑近一步，目光紧紧注视着她，一刻不曾离开。

其实在苏墨心中，现在面前的她，让自己不仅生气愤怒，更多的还是....难以言说的感受。

乔漫也一点都没有目光闪躲的意思，直视他的目光，一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两个都生性倔强的人，把彼此的最坚硬的刺都露出来，刺伤对方，却只会把自己的伤口伪装。

“这次真是我低估你了，低估你不要脸的程度！”

苏墨一字一句，眼中满是狠厉，其实对于现在的他来讲，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份充满霸王条款的合同吗？

自然不是！

乔漫冷笑，原本清澈如水的双眸现在染上了风霜，看上去复杂了很多，也丰富了很多，却平添一份读不懂的姿色。

“看来苏总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否则也不会落入我的圈套里面，不是吗？”乔漫似是自嘲，在她看来，现在已经没必要解释了。

如果一个人信你，他无论怎样都会信你；可如果他是本身不信你，那你说再多的解释都没用，徒劳而已。

“怎么？你还吃醋？有什么资格吃醋？”苏墨的话，一点都不心疼人，好像他们两个人之间有血海深仇一般，让人都无法释怀。

乔漫也早已习惯，反正都如此，那还不如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解释也没用。

沉吟良久，乔漫心中始终有个梗，一直走不出来，她自己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说不清楚的话，自己今后始终无法忘记。

要不...

“我不管你心中认为是怎样的。”乔漫语气坚定，目光清冷，却残留着最后的一丝倔强，“我要说的是...”

"你不用说。"苏墨打断她的话，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一般盯着她看。

本以为看透的是她的内心，其实她的伪装都看不破。

“这次我认了。”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以及那轻飘飘的嗓音，还有眼中的蔑视，都让乔漫感觉有点难以呼吸。

心中那股想要解释的欲望，也顿时减轻了不少，她忽然轻笑一声，早知道会是如此。

她为刚才自己一闪而过的想要解释的念头道歉，为自己的一时天真而羞愧，更为自己的满腔真挚而感到不值。

或许对自己和苏墨来讲，彼此伤害才是存在的最好方式，也是最好的状态。

这样到最后，对谁的伤害都是最小的。

苏墨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就连目光也变得没有一丝温度。

“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好心。”乔漫笑着，收起了解释的念头，继续伪装。

苏墨目光冷淡，“放心，合同上的每一条款都会按时履行，不会亏你的。”

说完，转身离开了。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乔漫感受得到他风衣旋转飘起时候带给自己的风，心里也一瞬间荡漾起来。

卸下了一天的伪装，乔漫来到楼上房间，准备洗个澡休息了。

刚放下的电话响了起来，乔漫一看是沈聪的，顿时五味杂陈。

“喂，沈聪。”

乔漫接听，脑海中还是刚才的画面，每一帧都好像映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挥散不去。

“乔总，电子版的合同我点在要发给厂家，您那边没问题吧？”

闻言，乔漫听出了沈聪话语中的担心与忐忑不安，她是为自己好，只不过方式不值得自己提倡。

“没问题，就这样吧。”

乔漫没多说什么，而是点头应允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解释都没用的地步，还不如照常进行。

与其人财两空，不如先得到一些，乔漫现在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必须孤注一掷。

想想还在医院重症监护室的乔白，她觉得一切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