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顾沈沅矮身下来的瞬间，我好想看到了他身后巨大的黑色羽翼随之收拢。

他就是魔鬼！

夜色初生的黄昏，周遭的一切蒙上了一层灰。

带着中世纪哥特风格的调子，打在顾沈沅的脸上，他看着我，一双墨眸不起波澜。

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许多关于吸血鬼的小众电影。

顾沈沅的侧脸像是隐在王爵队伍里的吸血鬼。

一个不快不慢的特写镜头，无需太多的表情。

只要他的唇微微的勾一勾，足以令人炸起一身冷汗。

我不想多看他一眼，闭上了眼眸。

可下一秒，顾沈沅的指尖捏上了我的下巴！

低温中，我每一寸皮肉都已经冻僵，麻木。

下颚骨的剧痛变成了皮肉紧绷的拉扯。

他好像不满意我的反应，力道加重。

直到疼意在我眼里化成了雾气，他才满意的扯了下唇角。

“看着我！”

顾沈沅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扭动脑袋挣扎，顾沈沅手上的力道更重，直接攥着我的下巴扯到他的面前，逼着我与他对视！

“苏小姐，舅妈让我来问句话。”

顾沈沅盯着我，“照片里的男人是谁？”

他指尖捻起了婚纱的裙摆。

上面星星点点的都顾延淬上的血滴。

顾沈沅：“大哥的流的血，总得有人还！你说呢？”

天寒地冻的隆冬。

庭院内路灯光打不透夜色。

大团的水汽从顾倾铎嘴巴里喷了出来，散开，朦朦胧胧的把他包裹起来。

可我还是能看到他唇角戏谑的笑意。

疯子！

眼前这个狗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照片中的人明明是他！

他居然还能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卑鄙！

无耻！

“呸！”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力气，一口唾沫就淬向了顾沈沅。

他并没有闪躲。

只是敛了敛眸子，伸手摸了摸鼻尖。

半晌，他抬头看着我，忽然就笑了。

那个笑容明明很好看，可我却止不住的全身发抖。

越是迷人的，越危险。

我甚至能想到，下一秒，他会伸手捏爆我的喉管。

可顾沈沅没有。

他盯着我，笑意不减：“那个男人就真的这么值得苏小姐袒护吗？”

我：“……”

顾沈沅：“重要到，就算是身败名裂，与整个顾家为敌，都要保护他。嗯？”

“闭嘴！”

“闭嘴……”

“不要再说了……”

我拼命的扑向他，想撕烂他这层虚伪的皮囊：“你这死疯子给我闭嘴！”

可冻僵的手指早已没有感知。

我的样子一定很狰狞。

要不然，周遭的围观者也不会纷纷惊愕的掩住了嘴巴。

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他再多说一句，我就算是下口，我也咬死他！

顾沈沅没有闪躲，任由我厮打，只是冷眼盯着我。

就好像笃定了一条死鱼掀不起浪花。

顾沈沅薄唇逼近我的耳畔。

他薄唇一动，声音苏的人直起鸡皮疙瘩：“苏蓝，省点力气。好戏还在后面呢~”

我恨透了他看我时候的眼神，像是终极一生捏住了我的命门。

我大约是疯了。

完全不知道情绪失控下做了些什么。

当有人把我从顾沈沅身上拉扯开摔回雪地后，我才察觉到唇齿见滚满了血腥的甜味！

顾沈沅早已经人模狗样的站了起来。

他单手捂着自己的手臂，指缝中隐隐滚出了殷红……